進(jìn)到別墅后,董天河很罕見地起身迎了我,還沏了滿滿一壺茶。
我寒暄地坐下說:岳父,這大過年的,呂伯生跟大姐怎么沒來?
他倒上茶水,很沉穩(wěn)地坐下來說:女孩子嘛,自然要回公婆家里過年;而且伯生最近的表現(xiàn),讓我很不滿意,我也不想見他!
聽到這話,我微微低下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董天河趕緊又說:哦!呵,我聽亦舒說了,你們剛接手公司,又趕上加班生產(chǎn),今年抽不出時間,回老家看望你父親是吧?!沒關(guān)系,等忙過去這一陣兒,讓亦舒陪你回趟老家;要說這件事,我們董家也做得不對,當(dāng)初結(jié)婚急促,也沒來得及把你父親接過來。
我趕緊一笑說:岳父,您多慮了,我爸爸是鄉(xiāng)下人,真要過來,怕給你們董家丟人;是我沒讓他來的,不怪您。
“咦!話可不能這么說,父親再怎樣,那也是你父親!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們董家可沒那么多規(guī)矩。”他故意冷著臉,訓(xùn)斥了我一句。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當(dāng)我說家里是鄉(xiāng)下的,不要告訴父親這件事時,你可是第一個爽快答應(yīng)的!
接著董天河又笑了,竟然還往我身邊坐了坐,掏出煙讓了我一根說:小俊,說實話,這些日子以來,你為我們董家,真的出了不少力,而且公司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條!我這個做岳父的,心里對你挺虧欠的;今天借著過大年的日子,你說吧,想讓我滿足你什么愿望?只要不過分,我都盡量滿足你!
我不屑地低下頭,董天河知道,當(dāng)初我進(jìn)天河的目的,很大原因就是為了鉗制呂伯生;如今他這么說,其實就是想讓我,說出對付呂伯生的話;然后他借坡下驢,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這就是老謀深算,明明有些事,他自己不方便下手,想利用我;結(jié)果三兩句話,倒成了他對我的施舍了。
可我能怎么選呢?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畢竟我也想拔掉呂伯生這顆毒瘤!
深吸一口氣,我說:岳父,那我可說了!
他眼神一亮,重重地點頭說:有什么要求,隨便提!
“我想除掉呂伯生!”咬著牙,我故作憤怒地說。
“混賬!伯生是你姐夫,咱們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再說了,我和伯生的父親,曾經(jīng)可是至交好友!”他一拍桌子,竟然還跟我充起了好人?!
“哦,那算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以后絕對聽您的,跟呂伯生好好相處。”深吸一口煙,我無所謂道。
這個時候,亦舒趕忙走過來,在董天河旁邊坐下說:爸爸!呂伯生那個人的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私心太重,放在咱家里,早晚會出事!要我說,您就得聽我老公的,呂伯生那種人不能留!
我趕緊擺手說:亦舒,別違背爸爸的意思,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都是一家人,我要真把呂伯生怎么樣了,這里外說不過去;算了吧,大過年的別找不痛快。
亦舒卻憤憤地說:不能就這么算了,他以前欺負(fù)我老公,他老婆欺負(fù)我;我對大姐沒什么意見,但呂伯生他憑什么?敢欺負(fù)我老公,我一百個不答應(yīng)。
“行了亦舒,爸都說了,跟呂伯生的父親是至交,咱們又是一家人;算了吧,這事兒以后別提了。”我叼著煙,故意看這父女倆,怎么把這套雙簧唱下去。
“那個……”董天河罕見地額頭冒了虛汗,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措辭;我暗暗冷笑,你想干壞事,還想當(dāng)好人,這天底下哪兒有那么好的事?想從我王俊身上占便宜,就別來那套虛的!
他尷尬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亦舒說:丫頭,這事兒不行,就這么算了?
亦舒氣得銀牙緊咬,捏著小拳頭說:爸爸!你還不知道,呂伯生剛和大姐成親的時候,他趁你出差,竟然想…想……
“想怎么樣?”董天河臉色一變。
“他想強(qiáng)暴我!”提到這個,亦舒頓時哇哇大哭。
“這個混賬,雜碎!”董天河猛地站起身,把煙頭狠狠一扔說:王俊,你要是個爺們兒,是亦舒的老公,你就給我把那個混賬,往死里整!這個滅絕人性的東西,不可饒恕!
我抿嘴憋著笑,真沒想到亦舒的腦筋,竟然轉(zhuǎn)得這么快,都把呂伯生占她便宜的事,給抖出來了!深吸一口氣,我用力點頭說:岳父,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但我有言在先,我弄呂伯生的時候,不管發(fā)生任何事,你們都不要插手,更不要驚慌!興許這一次,我能把興華集團(tuán),一起給端掉!
聽到這話,董天河眼眉一挑:哦?什么計劃?說來聽聽!
我搖頭一笑說:什么計劃我現(xiàn)在還不想說,但絕對會讓咱們天河集團(tuán),一勞永逸!
董天河別有深意地看著我,重重地拍了下我肩膀說:小俊吶,如果你真能除掉呂伯生,還能把興華給端了,將來天河制造,有你一半的股份。
那天晚上,我算是初步得到了董天河的信任,而且我相信,通過我能力的不斷展現(xiàn),通過我和亦舒,感情的不斷加深;他們董家最終的秘密,肯定會對我公開,甚至讓我參與。而只要我打進(jìn)他們內(nèi)部,獲取證據(jù)將不再是難事。
轉(zhuǎn)眼之間,新年就這么過去了,而呂伯生的大難,也要臨頭了!玲玲、眉眉,呂伯生曾經(jīng)給你們的傷害,我馬上就會讓他百倍還回來!
想過這些,我從辦公椅上坐起來,抓起電話撥通了技術(shù)部,董主任的電話。
我說:老董,老孫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老董壓低聲音說:沒什么異常,就是這些日子紅光滿面的,不知道有什么喜事。
我暗自冷笑,他肯定是和呂伯生,達(dá)成了某種交易,并且能從中獲利吧?!我說:你這樣,把保險柜的鑰匙拿出來,故意放到你辦公桌的抽屜里;記住了,一定要讓他看到。
“王總!你……”
“少廢話,照我說的做,放完之后就上樓找我。”我不容置疑地說。
“好,我馬上就上去。”說完他掛了電話,我長舒一口氣,看來魚兒,馬上就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