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沈梅得知我一天都沒吃飯,她回來時,給我從飯店帶了六個菜,四碗米飯。
那一刻,我什么都不再想了,什么兒女情長、愛恨情仇,都隨它去吧!因為我悟透了一個道理,當男人沒本事的時候,你就是再愛,也守不住自己的愛人;愛情,不是光有愛就可以的。
所以我使勁吃,先讓自己活下來,好起來!只有打起精神,體力充沛,才能完成那些不可能做到的事;眼淚、糾結、惆悵,這些打不倒敵人!
沈梅見我狼吞虎咽,以為我受了刺激,趕緊給我遞水說:你…你沒事吧?慢點吃。
我搖頭說: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對了,今天商會參加的怎么樣?
“真沒事?”她疑惑地看著我。
“回答我的問題,今天商會怎么樣?!”我皺著眉說。
“哦!挺成功的,咱們公司的技術團隊,針對目前市場流行的電子產品,開發的一系列技術,雖然科技含量不高,但不少中小型廠商都比較青睞;很多老板都私下里遞信兒,想跟咱們建立合作關系。還有不少人,想在咱們公司入上一股。”沈梅認真地說。
我點點頭,使勁咽了口米飯說:那就讓他們入,把咱們公司股價定高一點,畢竟技術這東西,你說它值多少錢都可以,而且咱們公司,目前有不少技術,就往高里抬!
沈梅抿著嘴,想了一下說:股價倒不是問題,關鍵是之前,馮老不是不讓入股嗎?他說咱們超導體的技術,有部分數據來自軍方,這要萬一查著,可就把人家給坑了!
我喝了口水,冷冷一笑說:梅梅,那些想入股的廠家,是沖著什么來跟咱們合作的?
“當然是為了賺錢!國內像咱們這樣,專門開發技術的公司并不多;一旦入了咱們公司的股,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層關系,讓咱們公司為他們量身打造技術產品。”
“嗯,你剛才提到兩點,賺錢、利用!”講到這里,我認真看著沈梅說:這些商家,他們是沖著賺錢和利用咱們賺錢來的,所以還用講那些人情嗎?經歷了興華和天河的事,我算是看透了,商場上永遠不要仁慈、不要講感情!以前咱們就是太仁慈、太為別人考慮了,可又有誰為咱們考慮過?
“你的意思是……”沈梅一點就通。
“讓他們入股,給咱們匯聚大量的資金;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這些資金,干更大的事!至于那些商家,你不用管他們,賺錢就意味著有風險,想從咱們身上撈取利益,那就得跟咱們共同承擔風險!”我咬著牙,把最后一口飯吃了下去。
沈梅點點頭,緊緊抓住我胳膊說:聽你的,我明天就去安排!若有一天,真出了事,我陪你一起扛!
我轉過頭,深深地看著她說:真出了事,我自己扛,你要好好的,陳楓和師父也要好好的!你們幾個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善良下去的理由了,知道嗎?
第二天沈梅就出動了,我沒跟著去,而是一個人在家里,想著怎么去跟天河,還有興華斗!這些混蛋,他們一個比一個惡毒,如果我還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能咽下這口氣,不能就這樣被人踩在腳下;哪怕我是個屁,也得嘣出一聲響!
我知道,想干倒廈城的兩大巨頭企業,單憑我自己的能力,很難辦到,甚至于螳臂當車!但我不能因為這樣就退縮,三年不行就五年,再不行就十年二十年;他們奪走了我的愛人,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加倍償還!
一連四天,我都窩在家里不出門,可左思右想,除了按部就班地發展自己的公司,一點點積累資本外,別無他法。
直到第五天的時候,師父來了電話;他說:俊吶,興華集團已經向老蔣的公司注了資,目前算是活過來了;還有就是原料問題,也解決了,是興華牽線搭橋,從國外進的貨。
我點點頭,這些事情早在我的預料之中;深吸一口氣,我說:師父,咱們公司的那個隱患,您那邊排除了嗎?
師父一笑說:已經弄好了,這次打電話就是要問問你,要不要給老蔣那邊送過去。
我點頭說:送過去吧,但不要以我的名義,那樣的話,即便蔣家接受了,他們心里也不舒服;就以您的名義,反正您和蔣伯伯,也是過命的交情。
“那行!”師父爽朗一笑,微微頓了一下,又說:小俊,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是我和玲玲的事吧?!”深吸一口氣,我說:她現在怎么樣了?
師父忙說:她很好,就是變得不愛笑了,天天忙著工作,下了班就回家,性格上有點孤僻;小俊,你…你跟她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我嘆了口氣說:沒什么,那是我們倆之間的事。
師父又說:那你可處理好了,老蔣現在恨死你了,直接當著我的面,說要把你抽筋扒皮;為這事兒,昨晚我還差點跟他打起來!
“師父,我知道了,這事兒您不用管,我自己能處理好。”仰著頭,我壓著心痛說。
“還有個事兒,現在興華那邊,正加大力度生產,在市場上,已經對天河集團宣戰了!搞不好這次,天河會栽在興華手里。”
呵,這是好事兒啊!狗咬狗,往死里咬吧,他們誰敗了,倒下了,我都會拍手稱快!
跟師父通完電話后,我心情大好;蔣姐已經沒事了,這比什么都重要;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只要她好好的,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半下午的時候,沈梅叫我去了飯店,當時有十幾個老板,想入我們公司的股,想見見我這個幕后老板。
而這些老板里,十個有八個是靠投資起家的,真正懂技術的沒有幾個;這也就造成了他們廠里的技術部門,沒有多少創新能力,就跟當初蔣姐公司的技術部門一樣,基本形同虛設,只會抄襲。
如今他們逮到我這條技術大魚,直接把我往死里灌酒,生怕我反悔似的;我也是來者不拒,慢慢學著社會上的那些客套話,跟這些人明里暗里的耍心思。
酒過三巡,我腦袋都喝大了,飯局結束后,沈梅扶著我,剛出飯店門口,我兜里的電話就響了,竟然是董亦舒打來的。
“你在哪兒?”她哭著問我。
“是亦舒小美女啊,怎么了?”借著酒勁兒,我開始變得厚顏無恥了。
“呂…呂伯生他……他想占我便宜!”電話那頭,董亦舒直接哭了出來;“而…而且我大姐,還幫著他!”
“艸他媽的,這個變態!兩個人都是變態、畜生!”聽到這話,我憤憤地對著路邊大樹,狠狠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