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聽到了成立國的聲音,同時也聽到了“玲玲”這個名字;她在我懷里哆嗦了一下,急著就要爬起來。
我猛地用力抱住她說:別動,別怕!無論出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的,相信我。
仿佛是我的胸膛,給了她安全感;她不再掙扎了,而是安靜地靠在我懷里,任由我擺布。
下一刻,走廊里又傳來了蔣姐的聲音:麻煩問一下,王俊王總在哪兒?我看他辦公室里沒人。
那是公關部的女生,她說:在我們沈總辦公室呢,他沒事就愛往那兒跑。
“沈總?哪個沈總?”蔣姐繼續問。
“還能哪個沈總,我們公司就一個沈梅沈總。”
說完之后,整個走廊就靜了,辦公室里也靜了;我努力讓自己低下頭,猛地吻在了沈梅的唇上。
那個吻讓我麻木,沒有一絲感覺,渾身冰冷的厲害,眼淚順著眼眶,幾近要流出來。
下一刻,辦公室的門開了,我聽到有兩個腳步聲,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沒有抬頭,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懷抱沈梅,我吻得更深了!
“王俊,你瘋了?!”那是成立國的大吼,他們看見了,什么都看見了;我頓時裝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忙著推開沈梅,滿臉吃驚地說:你們…你們怎么來了?!
“我…我他媽的……”成立國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因為他身后,還站著早已木訥的蔣姐;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不可思議,無法想象,你先前跟我說的,不是這樣的!
我把沈梅擋在身后,低著頭說:對…對不起,哥,我騙了你。
他怒視著我,剛要開口說話,身后的蔣姐,臉色蒼白地顫著嘴唇,微微上前走了一步,拉住成立國的袖子問:哥,到底怎么了?我想聽你說……
成立國咬著牙,鼓著額頭的青筋說:這個混蛋,早在半年多以前,就把沈梅藏在了公司里!那天被我撞見了,他說他和沈梅,只是合作關系,他愛惜沈梅的能力,才將她留在了公司;可沒想到…沒想到這個混蛋,他竟然把我給騙了!
蔣姐張著嘴,努力吸了兩口氣,眼角的淚,卻嘩嘩流了出來;她似乎有些站不穩,手用力扶著成立國的肩膀,不停地搖頭說:不會的,小俊不是那樣的人,他更不會背著我,做這樣的事!小俊,你跟我說,不是這樣的,不是!
“姐,對不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再騙你了!我愛你,也愛沈梅,很早之前,我在公司當她秘書的時候,就喜歡她;后來去度假區參加商會,我們還發生了關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低著頭,猶如一個罪犯。
“你混蛋啊你!”她直接哭著朝我吼,牙齒用力咬著嘴唇說:她…她以前是我后媽,你跟誰在一起,都不能跟她啊!你讓我怎么接受,你告訴我,讓我怎么原諒你?!
我仰起頭,含著眼淚說:如果原諒不了,那就不用原諒了;總之你也看見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你他媽就是個混蛋!”成立國一甩胳膊,沖過來對著我就是一拳!
那一拳太重了,打得我脖子“嘎巴”一下,整個人瞬間摔到了地上;我的嘴角滲出了血,腦袋有些天旋地轉,可我感覺不到疼,麻木到沒有一絲知覺。
接著他又對著我踹,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雜碎!玲玲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竟然做這種事,我宰了你!
我蜷縮在地上,可眼睛卻死死盯著蔣姐,我怕她承受不住,怕她精神受打擊,怕她出了事。
淚水在眼眶里越聚越多,最后沿著耳根嘩嘩往下流;我身體感覺不到痛,可心痛,痛到無法呼吸、生無可戀。
當時沈梅沖過來,拼了命地去拽成立國,嘴里不停地呼喊:你給我住手,你憑什么打人?快來人!保安,叫保安!
“夠了!!!”那是蔣姐的大喊,她在沉寂了許久之后,幾乎用盡渾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句話;她死死捏著拳頭說:我等你回家,給我一個解釋。
說完,她轉身就走,成立國憤憤地指著我說:混蛋,這事兒還沒完,敢這么對我妹妹,咱們走著瞧!
他再次朝我踹了一腳,這才憤憤離開;只是剛出門,他猛地又大喊:玲玲!玲玲你怎么了?!
聽到這話,我屁股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趴在窗戶上去看她;當時她躺在地上,成立國用力拉她,她語氣輕微地說:哥,我沒事,就是感覺渾身沒有氣力;你背我,背我出去吧。
成立國直接把她抱起來,匆匆忙忙往外跑著說:妹妹,你怎么樣?不行咱們去醫院吧……
這是他們臨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而那個時候,我一口悶血噴出來,直接暈倒在了辦公室里。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離我們公司不遠的門診里了;那時沈梅抓著我的手,陳楓和師父也都來了,還有幾個公關部的小姑娘。
我只是木木地看著他們,腦子里依舊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該做什么。
沈梅含著眼淚,把我的手放在她臉上說:你醒了啊,沒事的,醫生說都是皮外傷。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說:她…她沒事吧?!
師父趕緊說:沒事,老蔣說她回家了,成立國陪著的。
我點點頭,陳楓立刻皺著眉問:王俊,你們到底怎么了?還有那個成立國,他為什么要打你?
“過去這陣兒,我會解釋的;大家都散了吧,沈梅留下。”我拍著腦袋,忍著痛說。
待眾人走了以后,我深吸一口氣,看著沈梅說:現在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了吧?
她搖著頭,含著眼淚說:我越來越覺得,你心里真的有事,而且還是大事!
我扭過頭,剛要說話,卻看到窗戶外面,有個男的正在不遠處看我。
他應該是成立國派來的眼線,因為這個時候,成立國和蔣姐,也該反過味了;他們都了解我,從前的王俊,死都干不出這種事;所以他們開始懷疑了,成立國找人盯梢,想確認我是不是真跟沈梅在一起,真的背叛了蔣姐,還是我有別的苦衷。
我說:梅梅,走吧,咱們去你家;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