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終于見識到了,什么叫出賣兄弟,連眼都不眨一下!他似乎還很得意,兩眼放光,感覺整個公司,就已經到他手上了!
我死死地盯著他,這還是那個跟蔣父,多年打拼過來的兄弟嗎?人心啊,掩藏的太深了,深到他不露出這幅嘴臉,你依舊認為他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難道這就是成王敗寇?難道你獲得了成功,把曾經的兄弟踩在腳下,就不需要去背負自責?
后來我才知道,這世上是有一種人的,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不需要感情,只喜歡那種掌控權勢的快感;對比于他,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的,至少我還有內疚!
從他辦公室出來,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靜;而看到玻璃墻后面,我那個木訥執著的老師,依舊在那里挖空心思搞研究,濃濃的傷感襲上心頭,我甚至有些可憐他。
你又是否知道,公司要變天了;別說你研究不出來,即便研究出來了,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而且蔣父一走,您也留不住了……
回到蔣父辦公室,我不停地坐在那里抽煙;內心的極度糾結徘徊,讓我開始動搖,到底要不要偷那份資料?!
三根煙抽完,蔣父就來了;他推開門,煽了煽風說:呵,怎么抽這么多煙?對了,我聽玲玲說,你不少日子沒回家過夜了,還迷上了什么網絡游戲?
我趕忙掐掉煙,站起來說:哦,我騙她玩兒的,沒玩游戲,就是跟幾個哥們,研究研究網絡上的商機。
“呵!咱們這么大的公司不研究,你弄那個干什么?不務正業!”他瞥了我一眼,又接水喝了一口說:晚上趕緊回家,別讓丫頭找我來告狀!
張著嘴,我剛要說話,這時候張老進來了;“喲,沒打擾你們爺倆談話吧?”他依舊一臉忠厚,手里拿著一沓厚厚的文件。
蔣父轉頭說:哦,老張啊,這個季度的技術總結,都弄好了嗎?還有新產品的研發,你必須得加快速度!我把這么大研究所交給你,老不出東西可不行啊?!
張老趕緊一笑,把資料遞過去說:新產品已經有眉目了,現在就卡在老馮那邊;再有倆月,應該就能出來。
蔣父接過資料,嘆了口氣說:你有時間,多催催老馮,別讓他一天天鉆牛角尖,技術上過得去就行了。
“好,我這就去催,你們接著聊。”說完,張老轉身就出去了,那一刻,我們的計劃,也已經開始了。
蔣父拿著技術報告,坐在沙發上一邊看,一邊跟我聊著說:知道為什么,我讓你拜老馮為師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他手翻著資料,不看我說:因為老馮,是我最信任的人啊;而且這些人里,就屬他科研能力最強,輩分最大;就是不會為人處世,說話做事太激進,把整個團隊搞得七零八落;所以……
他頓了一下,把資料收起來說:過些日子,我想讓他回家養老;畢竟他心臟不好,我很擔心他跟另外幾個鬧起來,再出了什么事。
“您的意思,讓我拜他為師,是給他找臺階下?”畢竟我作為他的徒弟,而且還是將來掌管研究所的人;這樣讓他走的話,也有面子,蔣父也好說話。
“嗯!讓他有尊嚴的離開團隊。當然,你私下里,在生活上也要多照顧他;他是個好人,一輩子不爭名逐利,年紀輕輕就跟著我闖,把青春都奉獻給了公司,給了科研;這家公司能干起來,他占了一半的功勞,卻從沒伸手管我要過什么。”
說完他拿起資料,起身就往保險柜的方向走;那個時候,我坐在蔣父后面,趕緊拿手機編輯短信。
蔣父手握資料,警覺性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接著我就聽他開始輸入密碼;待到保險柜上的指紋驗證開啟時,我立刻把短信發了過去。
“爸!”他剛抬起手指要按,我猛地叫了他一聲。
“怎么?”他回頭,狐疑地看著我。
“或許我能幫您,查出那個內奸是誰!”當時我這么說,其實就想拖延時間。
“哦?你還有這本事?小俊,這些人都是我過命的兄弟,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可千萬不要胡言亂語!”他神色嚴肅地看著我。
張了張嘴,我剛要繼續說,突然外面就傳來了大聲的吵鬧;張老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蔣父皺著眉,氣得咬牙說:這兩個老頑固,怎么又吵起來了?!
我站起來說:要不咱們出去看看?
他擺擺手:算了,天天吵,勸不了;抽個合適的機會,還是趕緊讓你師父走吧;你私下里也多引導引導,這樣我提的時候,他也有心理準備。
說完,他又要抬手按那個指紋;我剛要繼續打斷,張老卻風風火火跑過來,站在門外嚷嚷說:董事長,你快來看看,老馮這是怎么了?我就跟他吵了幾句,怎么就一下子倒暈了?
“混賬!”聽到這話,蔣父嚇得把手里的資料一摔,猛地就朝門外跑。
目送著他出去以后,我趕緊從兜里,掏出沈梅給我的那個指紋,對著保險柜就開始驗證!
之前張老囑咐我了,不能讓蔣父按指紋,因為一旦按了,保險柜就會打開;到那時,不管有多么重要的事,他都一定先關上保險柜,再去處理。
所以我們要打這個時間差,就是他輸入密碼,還沒按指紋的時候;只要保險柜不開,再加上事情緊急,他一定會先處理外面的事。
深吸一口氣,那個指紋掃碼器,連續亮了幾下后,上面的液晶屏,就有了顯示。
當時我以為已經打開了,可液晶屏上竟然寫著:請輸入語音識別。
語音識別?那一刻我都懵了!沒想到這個保險柜,竟然有三道保險!
語音識別是什么?難道是某種口令?而且還是要蔣父親口說出來?如果真是那樣,這資料根本就不可能竊取!
我趕緊又給張老發短信,直接問他:語音口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