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這個女人,中午剛跟我打完電話,晚上就開車跑過來了。
所以她是在意我的,雖然嘴上不說,但此刻她用實際行動證明,她不希望我和沈梅有什么,她吃醋了,所以她開車,猛地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當時沈梅比我要吃驚,她皺了下眉頭,似乎像是埋怨蔣姐,來的不是時候,壞了我們的好事;但她很會控制情緒,只要不喝酒,沈梅就是一個完全可以用理智,控制自己的女人。
蔣姐從車里出來,她笑著迎了上去,很親昵地說:玲玲,大老遠的,你怎么跑過來了?
蔣姐沒搭理她,而是直接越過沈梅,朝我走過來說:一起走走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微微松了口氣,蔣姐來的太是時候了,我正愁怎么搪塞沈梅,躲過今晚的一劫呢。
我抬頭看了一眼沈梅,她很大度地笑著說:去吧,別玩兒太晚,回頭到家里住。
“我們住酒店!”蔣姐很反感地看了眼那別墅,拽著我就朝前走。
其實那時候,我心里對她,已經(jīng)沒有多大怨氣了,她能來這里找我,就證明她已經(jīng)服軟了。
我們沿著公路朝前走,有路燈,海邊也有很亮的探照燈,把沙灘照得格外美麗。
海風(fēng)吹來,她似乎有些冷,雙手抱著胳膊,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飄了起來;我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摟住了她,把她抱進了懷里。
我以為她會質(zhì)問,會跟我爭吵,問我這幾天,到底跟沈梅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她沒問,很乖,靠在我懷里沒有拒絕。
我們走到前面沙灘的石階上,她坐了下來,腦袋靠著我,眼神呆呆地望著遠處的燈塔。
我轉(zhuǎn)頭看她,她笑了一下,有些扭捏地說:對不起啊!
“對不起什么?”我疑惑地問。
“就是你想要的那個對不起。”她低下頭,變得溫柔了。
我沒想到她會跟我道歉,而且一見面就說了這話;她這個固執(zhí)的女人,我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對我服軟。
她伸出冰涼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沒有看我,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別處說:你跟沈梅出差這幾天,我心里很難受,我試著克制自己,不要聯(lián)系你,不要多想;我覺得你離開,或許不是件壞事,可最后還是忍不住,心里慌得厲害。
“那以后,還要不要再甩我了?”我假裝鎮(zhèn)定,壞壞地看了她一眼。
“人家都道歉了,你還說這種話,故意氣我是不是?”她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大大的眼睛,格外漂亮。
我也拉著她的手說:姐,這幾天我跟沈梅,真的沒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事;你別多想,她可是你后媽。
聽到這話,她竟然很小女人地打了我一下:我當然相信你,我是那種小心眼兒的女人嗎?
我故意說:還相信我,相信我你能直接開車過來?而且連聲招呼都不打,過來捉奸吶?!
她撲哧一笑,手托著下巴,撅著嘴巴說:我當然相信你,但信不過沈梅,你這么年輕,說不準就著了她的道兒。
我手頓時抖了一下,這女人還挺聰明,沈梅這幾天,確實沒少給我灌迷魂湯。深吸一口氣,我趕緊岔開話題說:對了,廈城那邊怎么樣?
聽我問這個,她立刻精神奕奕地說:哎,你那個主意真不錯,董事會的人都信了,這兩天一直有人往家里送東西,什么水果、營養(yǎng)品,還有送嬰兒車的呢!
“那你可別吃,說不準里面就給你動手腳!”我趕緊看著她,又說:對了,有沒有找人,過來查查那些禮品?
“找了,我去監(jiān)獄看了我哥,他給我推薦的局里老程,我哥說這個老警官信得過。”蔣姐認真地點頭說。
“那查出來什么沒有?”我繼續(xù)問。
“沒有,老程每晚都帶他老婆過去,他老婆是法醫(yī),有問題第一眼就能查出來。”
這就奇怪了,那些人不可能不動手的;我繼續(xù)問:馬誠他們也送禮了?
蔣姐點頭說:送了,他們給的禮品,還是著重檢查的,沒什么問題。
我皺著眉,這事兒就麻煩了,難道馬誠他們,要改變策略?這也不能啊,懷孕的事,宣布的這么突然,而且后面還有婚期壓著;按道理來說,那幫人應(yīng)該坐不住,趕緊出手才對啊?
“還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蔣姐拉了拉我胳膊,臉上還帶著點氣憤道:你那個同學(xué),到底靠不靠譜啊?他怎么來了公司,凈惹事啊?!
“不是,陳楓又干嘛了?”我也是無語了,這狗日的,他到哪里都不消停。
蔣姐嘴巴一撇,幽怨地看著我說:闖禍了!他在公司實驗室,不知道搞什么,結(jié)果把實驗室給弄炸了!
聽到這話,一下子從臺階上跳了起來!陳楓你這個王八羔子,不帶你這么坑隊友的!把你帶過來,我好吃好喝供著你,沒幫上忙就算了,你狗日的還凈給我添亂!
我氣得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又坐下來說:沒出什么大事兒吧?
蔣姐沒好氣地抿著嘴說:把馬東給炸了!也是巧,正好趕上馬東去實驗室檢查,別的同事都沒事,就炸了馬東,崩了一身玻璃碎片,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呢。
“就炸了馬東一個人?”我頓時又冷靜了下來,因為我相信陳楓的實驗技術(shù),更相信他的智商;尤其這幾年,他一直給學(xué)校里的專家當助手,那水平早就甩我們同齡人一大截了。
我說:姐,我感覺陳楓,是故意炸馬東的;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馬誠是馬東的哥哥,這事兒陳楓已經(jīng)套出來了;你剛才說,馬誠他們一直按兵不動,我猜陳楓這是故意拉仇恨,逼著馬誠他們出手。
蔣姐吃驚地看著我問:真的假的?陳楓那瘋瘋癲癲的樣子,他還能有這頭腦?
我笑而不語,又問她:姐,不會因為這事兒,把陳楓開除了吧?
“他是你兄弟,我哪兒敢開?本來咱倆關(guān)系就僵著,我要是把他趕走了,你還能要我啊?”她瞇著眼睛,又靠在我肩上說:馬誠倒是在開會的時候,提了嘴要開除陳楓的事,但我給壓下來了,定性為“安全生產(chǎn)事故”;公司給馬東出了醫(yī)藥費,補償了2萬塊錢;怎么樣,我這件事做得漂亮吧?
那一刻,我呆呆地看著她,她竟然開始征求我的意見,想得到我的夸贊了!
我們之間的地位,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