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她趕緊看了成立國一眼,立國也是點著頭,示意蔣姐不要擔(dān)心。
我就把她拉起來,順手拎起衣服袋,一起走到蔣父面前;我說:姐,之前你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我希望你今天,當(dāng)著你爸爸的面,重新再說一次;有什么委屈,也可以直接說出來。
那一刻,全場都靜了,蔣父茫然地看著我們,蔣姐局促在原地,尷尬的都要哭了!
他們父女雖然積怨已久,但我想這完全可以化解;因為蔣姐愛他,所以她才不放心沈梅,她才選擇留在爸爸身邊;而蔣父更不用說,蔣姐做手術(shù)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神情,是演不出來的。
明明彼此牽掛對方,卻因為所謂的面子,父女倆誰也拉不下臉服軟;今天挺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我把蔣姐推到了這個位置,只要他們彼此,都能說句暖心的話,那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隔閡,說不定就能松動,甚至消除。
“說啊!你光哭著跟我抱怨有什么用?你不是希望你爸爸愛你,陪著你的嗎?”一想到曾經(jīng),蔣姐跟我一起,坐在路邊吃雪糕的場景,我就無比心酸。或許她一直都渴望,坐在她身邊那人,不是我,而是曾經(jīng)那個,陪伴她的父親吧?!
蔣姐被我逼得眼睛都紅了,她扭捏地站在那里,手死死抓著那個衣服袋子;我用力把她往前一推,她竟然猛地捂嘴哭著說:“我給你買的,就是件破衣服,愛穿不穿!”說完,蔣姐氣呼呼地,一把將袋子塞進了蔣父懷里。
我又拽她胳膊說:還有呢?你要說的話呢?你壓在心底的那些!
她張著嘴,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尷尬,最后她一把抓住蔣父的手,含著眼淚說:爸爸,我…我只想說,不管咱們再怎么吵吵鬧鬧,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好爸爸!我…我希望你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蔣姐說完,竟然抹著眼淚,直接回了臥室;而蔣父愣在那里,呆呆地看著蔣姐離去的背影,久久都沒說話。
“不是?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是玲玲在跟我說話嗎?王俊,梅梅,這丫頭突然犯什么病了?”過了好大一會兒,蔣父才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問。
“伯伯,話能聽錯,您手里的衣服還能拿錯嗎?她逛了一上午商場,才給您仔細挑選了這么一件!”我抿嘴笑著,其實這件衣服,就是我用不到10分鐘時間買的;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罪惡的事實更美好。
得到我的肯定答復(fù),他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接著又舉起杯,對著眾人說:我這閨女啊,忒不懂事兒,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給我買衣服;大家別見怪,喝酒、喝酒!
他說著,一口把杯子里的酒悶了進去;只是抬手間,他假裝揉眼的動作,卻是為了擦掉那眼角,讓人不易察覺的淚。
那晚直到宴會結(jié)束,蔣姐才從屋里出來;送走了所有客人后,一邊往院子里走,我就說:沈總,您掛在走廊里的花籃真漂亮,能不能送我一個?
沈梅眼眸一抬,微笑地看著我說:你也喜歡養(yǎng)花啊?那好,上面的花籃,你隨便挑。
聽我管沈梅要東西,蔣姐頓時就不樂意了,竟然悄悄在后面,對著我踢了一腳,很用力的那種。
我忍著劇痛,就跑到走廊里找那個花籃;那個時候,我?guī)缀醯谝谎郏涂吹交ɑ@少了一個!接著我趕緊湊上去聞,那種味道我還記得,可眼前這些花籃,卻沒有一個帶味的。
“沈總,我記得中間這塊兒,有個花籃的,去哪兒了?”皺著眉,我趕緊問她。
“喲,還真是!”沈梅走過來,抬手數(shù)了一下說:我一共掛了9個,怎么現(xiàn)在成8個了?
聽到這話,我腦袋“嗡”地一下!看來是有人,悄悄把花籃拿走了;而那個人,一定就是當(dāng)初害蔣姐的兇手!
會是誰呢?難道是素素?因為今晚,只有她提前離場!但這又這不大可能吧,她可是成立國的未婚妻,沒有害蔣姐的必要啊?
也有可能是別人,宴會期間,有好幾個人出去接電話、抽煙什么的,也不一定就是素素!
但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得趕緊回去,跟成立國商量。
“王俊,今晚你和玲玲,就在這兒住下吧;我也好久,沒跟閨女說說話了。”蔣父抽著煙,站在院子里說。
“伯伯,今晚真不行,我臨時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一下。”一邊說,我走到蔣姐身邊,拉著她就朝外走。
“你這孩子,能有什么大事?天還能塌了不成?!”蔣父明顯不開心,但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證據(jù),竟然就這么被人偷走了,我怎么能甘心?!
上了蔣姐的車以后,她當(dāng)時就跟我動手了!
“王俊,你要死啊!剛才在宴會上,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都被你害死了,好丟人,我竟然在我爸面前服軟了,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
她氣得直掐我,我趕緊擋著她說:姐,先別鬧,趕緊開車,我有正事兒!
她憤憤地發(fā)動車子說:你能有什么正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回家,干那個!但我告訴你,今天你這么氣我,那事兒想都別想!
我擺手說:姐,直接去成立國家,十萬火急!
她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忙問我:對了,你之前說,我哥那邊有新進展,還說沈梅不是兇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告訴她,那孩子是被人給慢慢折磨死的,想了一下,我騙她說:“立國發(fā)現(xiàn)你之前吃的水果里,可能被人注射了打胎藥,所以才導(dǎo)致了流產(chǎn)。”
“打胎藥?我怎么沒吃出來?”她疑惑地問我,我就繼續(xù)編,說那種藥味道很小,不注意吃不出來;今天也是無意間,聞到沈梅掛的水果籃上,還有那么點殘留,才發(fā)現(xiàn)的這個線索;可結(jié)果,水果籃又被人給偷走了。
“這么說真不是沈梅?”她很聰明,不用我多說,她就已經(jīng)分析出來了。
“不是她!但我感覺這個人,離我們并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