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都懵了!這個刁曼也是,不就是換個位子嘛,她至于這樣嗎?!
我趕緊沖過去攔住她,當(dāng)時好多同事也圍了過來;刁曼狠狠瞪著我說:給我松開!我今天就是要問問,我刁曼怎么她了?!憑什么把你調(diào)開?瞧不起誰呢這是?!
我急著說,你別鬧了行不行?蔣主任讓我換工位,是想讓我跟著趙哥,多學(xué)點業(yè)務(wù)上的知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新來的,需要有人帶著點兒。
“我沒帶你嗎?沒教你業(yè)務(wù)知識嗎?昨天那單業(yè)務(wù),鬼幫你拉來的?!”她掰著我胳膊,張牙舞爪地朝蔣姐辦公室里吼,“姓蔣的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別當(dāng)縮頭烏龜!你讓王俊搬走,你這是打我的臉!艸他媽的,我真是給你臉了!”
聽著刁曼的污言穢語,當(dāng)時要不是欠著公司債,我真想一巴掌扇死她!有我在,沒人能侮辱蔣姐,誰也不行!可那時候,我被人捏著軟肋,只能把滿腔的怒火,往肚子里咽。
當(dāng)時的情形,蔣姐辦公室門口圍滿了人,她又被刁曼指著鼻子罵,我想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她一直沒有出來,也不吭聲,我真想把刁曼推開,進去好好安慰她。
“王俊!你給我松開,整個公司,還沒有敢惹姑奶奶的人!”她推著我胳膊,滿目猙獰地朝辦公室里拱。
“鬧什么鬧?!一時不管你,你還真無法無天了!”人群后面,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是刁總來了,他沖進人群,一把揪住刁曼胳膊說,“你這個野丫頭,沒大沒小,蔣主任是你罵的嗎?趕緊給我回工位上去!”
“小舅!是她先挑事兒的!”刁曼咬著牙,含著眼淚說,“我跟王俊坐一塊好好的,她憑什么讓我們分開?是耽誤工作了,還是影響別人了?!”
“你給我住嘴!”刁總憤憤地瞪了她一眼說,“換做是我,也不能讓王俊跟你坐一塊!人家是高材生,整個公司沒幾個學(xué)歷比他高的;你算什么?初中都沒念完,你有什么資格帶他?”
說完,他猛地又看向眾人,眼神兇惡地說:都看什么看?沒事做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瞬間一哄而散。
他看著我說:王俊是吧,把她拉回去,少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我趕緊點頭,拉著刁曼走,可這丫頭死倔,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臉哭了起來。
刁總沒管我們,直接推門進了蔣姐辦公室,我聽到他說:玲玲,沒嚇著你吧?這個死丫頭不知好賴,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要氣不過,明天我就讓她滾家里呆著。
下一刻,蔣姐冷冰冰地說:沒什么好生氣的,小丫頭有脾氣很正常。
“呵,咱家玲玲就是大氣!”刁總笑了一下,又說,“對了,昨晚休息的好嗎?”
“還行吧,就是喝得太多,腦袋到現(xiàn)在還疼。”
“那昨晚上的事,你……”
“哦,我正想說這事兒呢!刁總,昨晚我都喝斷片兒了,那個項目投資最后怎么樣了?”她趕緊問。
刁總頓時哈哈一笑說:“談成了,你可是功臣啊,人長得漂亮,又陪客戶喝了那么多,項目合作的事,人家是一百個愿意。”說完,刁總也頓了一下,說,“玲玲,昨晚其它的事,你不記得了?”
蔣姐傻傻地說:其它的事?其它還有什么事?!
“哦,就是昨晚我也喝多了,在酒會上吐了,怪丟人的。”說到這里,刁總長舒了口氣,“玲玲,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刁總,我還要工作,請您出去吧。”一提這茬,蔣姐的語氣,瞬間冷到了極致。
站在門外,我趕緊拉住刁曼胳膊,拖著往回走;那丫頭還是一個勁兒哭鬧,簡直跟個孩子似的。
回到辦公桌前,我伸手要收拾東西,刁曼卻猛地一拍桌子說:你敢搬!你要搬走,之前的約定無效!
我嚇了一哆嗦,趕緊把東西放下說:行了,真是姑奶奶,我不搬行了吧?!
她斜了我一眼,沒再說話,只是一個人趴在桌上生悶氣。
后來我也沒管她,趕緊聯(lián)系了剛才,蔣姐給我的幾個客戶;那些人都挺好說話的,有兩個人,當(dāng)即就表示要貸20萬;另一個暫時不需要,但蠻客氣的。
忙活完之后,我又想起了蔣姐,先前刁曼那么罵她,我想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也就是她有修養(yǎng),換做旁人,恐怕早就打得雞飛狗跳了。
站起身,我剛要去她辦公室,一直低頭不語的刁曼,卻猛地攥住我胳膊,特別用力地攥著說:王俊,我…我肚子疼!
我又坐下來,皺著眉說:你怎么了?別再出幺蛾子了行嗎?
她微微抬頭,表情痛苦地打了我一下,小聲說:昨晚你那么使勁,把我都弄疼了,現(xiàn)在小肚子特別疼!
一聽是我的錯,我立刻緊張道:對…對不起啊,我第一次,沒輕沒重的,要不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她忍著痛,噗呲一笑說:傻瓜,騙你玩兒的;我是來例假了,你去下面超市,給我買包衛(wèi)生巾吧。
長舒一口氣,我拍了拍胸脯說:你等著,我馬上去。
沖到樓下超市,我給她買了包衛(wèi)生巾;后來我又想起來,上學(xué)的時候,宿舍哥們兒的女朋友來例假,肚子上都貼什么暖寶寶,喝紅糖水什么的;我又給她買了包暖貼,一包紅糖。
回到公司,我先把衛(wèi)生巾遞給她,接著又撕了包暖貼說:一會兒把這個,貼在小肚子上,我去給你沖杯紅糖水。
刁曼接過暖貼,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說:趕緊去衛(wèi)生間換,一會兒就不疼了。
給她弄好紅糖水后,刁曼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了,她坐到我身旁,竟然有些扭捏地說:貼上了,感覺肚子熱乎乎的。
我把水遞給她說:還疼嗎?
她搖搖頭,很羞澀地抿著紅糖水說:不疼了,很溫暖,特別…特別溫暖……
說完之后,她把臉側(cè)到了一邊,輕輕擦了擦眼角,那不愿讓人看到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