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叔親自給他們引路,親自給他們開門,根本沒有身后跟著的迎賓小姐什么事,陳叔叔一人包辦,一條龍服務!
唐衣靈跟在她媽媽身后,連同曉東,一同越過密密麻麻,熱鬧不堪的早茶酒樓。
唐衣靈只知道早晨的這個點,在城市的道路還依然很清凈,畢竟現代人起床晚一些,不同古代,雞鳴就起床了。
只是,她想不到酒樓內,在早晨八點這個時間,竟然就擠滿這么多人,在熱鬧吃早點喝早茶了。
那廚房還真得雞鳴時刻,就起來準備了,看來這個開化的時代,也都有早起勤勞的人呢。
想必古代的青樓里,也是這樣的,日夜都擠滿人,只不過擠滿的,都是好色的鬼男人!
順著通道,拐了幾個拐角,他們終于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唐衣靈跟著陳叔叔和親爹身后,走進了包廂,服務員隨手幫忙他們關起了門,將外面大堂桌上,人們的吵鬧聲隔開,包廂內,才得以漸漸安靜下來,就連耳朵聽著也沒那么累人了。
她們姐弟倆,還有唐爸爸,唐媽媽,和包廂內的陳姨一見面,又是一陣親切的問候。
包廂內只有陳姨一人。
唐衣靈見到陳姨那時那刻,雙手放在前,下意識就彎膝“敬禮”了。
唐衣靈左右掃視著,哪怕知道這是現代包廂,而非古代了,但她的身子依然沒剎住車,正在給陳姨彎膝行禮。
陳姨見狀木訥看了一下,但是,想必這很可能是唐家的訂婚“禮節”,畢竟唐家家教嚴格,她就過來雙手扶著衣靈的雙手,兩人笑瞇瞇的。
唐衣靈緊張得趕緊回頭,看看她爹媽等人,幸好,他們似乎低頭忙著找位置坐,沒有看到她給陳姨的“行禮”尷尬行為,她才偷偷松了一口氣,擠出傻笑看著陳姨。
“陳姨好。”唐曉東一邊打招呼,一邊坐下。
尷尬笑著的唐衣靈,聽言也立刻跟著叫“陳姨好”。
“唉,唉唉,陳姨很久沒見到你們姐弟倆了……”陳姨對著唐媽媽笑盈盈點頭,以表示準親家之間的招呼。
青山市的習慣,有點身份的太太,都是稱為什么什么姨。
尋常家的婦女就隨意,不會拘謹這些,但是陳姨畢竟是講究顏面的人,可不能叫錯了。
原宿主的生活常識,也是有些有有些沒有,有些需要她集中精力努力想,腦海才會彈出來。
婦女的稱呼方面,青山市也有不懂事的,會叫什么“阿姨”,多了一個“阿”字,就顯得跟傭人一樣,低俗了。
但是唐衣靈很謹慎,沒搞清楚如何稱呼之前,就等曉東開口了之后,她自己才跟著開口叫“陳姨好。”
她細細打量這陳姨,陳姨相比較唐媽媽而言,染過色燙過卷發的頭頂,能夠看得到少許白發,模樣顯得比較蒼老。
畢竟唐媽媽年輕唐志遠十幾歲,肯定比陳姨年輕許多。
大圓桌上,已經整齊擺放著精致的碗筷,不過,桌上還是空的,顯然陳家人是在等她們一家人到了,才開始上早點。
“衣靈,曉東,坐,坐坐坐,坐下來再好好聊天。”陳姨得體得招待衣靈入座。
燙染著精致卷發的陳姨,眼看著準備過門的媳婦唐衣靈,生得貌美如花,又是才貌雙全,陳家跟唐家,絕對門當戶對,這青山市首富家的千金,剛才見她都有所不同了,這未來兒媳真的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修養的。
能娶到這樣的兒媳過門,那是陳家的福分!
唐衣靈面對陳姨的熱情款待,她的眼神和脖子,下意識地朝陳姨微微低一低頭,做出禮貌性的微笑回應,才慢慢坐下椅子。
坐下后,她又繼續不停地提示自己,是來到現代了,不是落后不堪的古代了,不需要拘束,可是她身子還是很直地坐著,臉上僵硬微笑著。
“上早點吧。”陳叔叔接待到這一家子,就立刻讓貴賓服務員,開始上早點。
“陳海林呢?”唐衣靈的媽媽關心般地問了陳姨一句。
“嫂子別管他,他去找衣靈喜歡吃的東西,他一身力氣的,讓他折騰去,我們吃我們的。”陳叔叔笑盈盈地應答著。
只有陳媽媽知道,陳海林是被自己逼著去給唐衣靈弄三文魚壽司的,陳媽媽一直都知道唐衣靈喜歡吃三文壽司。
這是陳媽媽心頭的難耐。
陳海林這個兒子啊,遇上唐家這門好親事,也不知道細心些交流情感。
有些方面上,陳海林的確不夠爭氣,整天泡在休閑吧打游戲,沒日沒夜的打網游,哪里知道唐衣靈喜歡吃三文魚喲,這個傻兒子喲!
也就是兒子腦袋不夠靈光,當媽當爹的就得威猛些了,這個時代光棍比例不停飆升,好姑娘是少之又少了!
唐曉東坐在他爸和他媽中間。
唐衣靈呢,就被陳姨,和她媽媽夾在中間,不過,她左邊空了一個位置,顯然是留給對象坐的。
她拋開腦子中的古代生活習性,把自己的魂魄拉回來,回到這包廂之內。
她呼出長長一口氣······
她坐椅只坐三分之一,直著腰桿子,扭頭細細看陳姨和陳叔叔之間的感情,相比較她親爹和她新媽媽的感情,當然是她唐衣靈的爹和媽比較恩愛一些。
唐衣靈對訂婚沒太大不滿,反而滿心期待,希望能順著父母意成婚,只要不是那種花花公子的,模樣尋常些,身材次一些,她都不在意,外貌不重要,內在的人品是最重要的。
“服務員,記得先上燕窩,謝謝啦。”陳姨細聲跟包廂的服務員交代完,就轉頭笑盈盈看著唐衣靈。
“好的。”包廂的專職服務員,又對著點單服務機子操作著要求先上的菜單。
陳姨見今日的唐衣靈多了幾分“不同”的氣息,也多了些說不出的拘束,大概是因為就要嫁人了,多了些拘謹,也是應該的,畢竟要成家了。
真好,真好。
陳姨又彎腰伸長手,越過那個空位子,拉著唐衣靈白皙的手:“衣靈,這個酒樓的主廚,說是出國修造過廚藝的。這個廚師做的血燕啊,那是一流的,多么清甜滑口,等會兒你嘗一口就知道了。”
“嗯。”唐衣靈擠出笑容,僵硬著脖子,雙手疊加放在膝蓋前,微微低低頭應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