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視的十幾秒中,徐箏汐沒有想過沈謙楠為什么那么說,是出于愛她,還是其余目的,在生死面前,一切事情都變得無足輕重。
她比以前看得開,也比以前奢求的東西少了很多。
以往她盼著沈謙楠可以愛她,現在她只希望,他可以一直不愛她。因此可以一直不悲傷。
“沒可能的,”她的聲音啞著,“我不愛你了,沈謙楠。”
男人的臉色發白。
女人的目光微涼,“就像以前一樣,想愛你,我可以愛很久;但不愛你,我準備,這輩子都要執行到底了。”
……
后來,徐箏汐回了病房。
沈謙楠跟她一塊回了病房。
徐箏汐不曾理會他,他卻開始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打算搬進來跟她一塊住,徐箏汐再想忽視很難。
她蹙眉讓他出去,沈謙楠沒有回應,只是徐箏汐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他便處處讓著她,她從畫板那邊朝他走近,拿起他的東西就往門外走。
手腕驀然被人攥住,沈謙楠的眸色黑沉,“我們打個賭,等一會護士或者醫生進來,我如果能讓她感受到我愛你的心意,你就讓我留下來,嗯?”
徐箏汐側眸看他,他步步逼近,寸步不讓,“你虧欠了我那么多,逼了我跟你在一起五年,總不能你說離婚,我就得被踹,這不公平,是不是?”
男人近在咫尺,目光低垂著,靜靜深深的看她。
徐箏汐素來知道沈謙楠的口才很好,不管在何時何地,總能讓人覺得理虧。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挺混賬,得到了他就踹了他,真的太不負責了。
只是她不想在最后的時光里,讓她心愛的人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她沒說答應不答應,沈謙楠權當她默認。
兩個人對峙著,等護士拿著文檔進來通知的時候,徐箏汐下意識的看過去,而后就聽到沈謙楠對護士說了句你好,而后又用英語補充道:“我夫人要趕我走,但我很想照顧她,你說我該怎么向她證明,我對她的愛意,她才愿意留我照顧?”
護士怔了怔,她照顧徐箏汐也有一周的時間了,自然知道她時日不多,如果有家屬陪同和照顧,不用想也知道,徐箏汐日后的治療應該能有所進展。
主治醫師說了,像徐箏汐這樣的病人,有可能不是家屬不愛她,而是她選擇了拋棄她的家屬,正如沈謙楠所問的問題那般,只是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然而還沒有等她想到,剛剛那個問她的男人,已經伸出了手攬住了徐箏汐的腰身,女人則無意識的抬了抬下巴,仰著臉看他,男人低下頭,精準無誤的噙住了她的唇。
相貌俊美的男人閉著眼,重重的用力的吻女人的唇,徐箏汐拿著東西推他砸他他也不肯松開,越吻越激烈,但等徐箏汐的攻勢稍弱一些的時候,他便輕輕地吻她,在她的唇上輾轉。
護士有些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原本想說什么的都忘記了,好在是在國外,思想開放些,她吃驚的看著了一會,正想轉身離開時,恰好見沈謙楠松開了徐箏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