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夜幕悄悄覆蓋整個大地。
徐箏汐回了家,負責打掃和煮飯的陳媽已經走了。
走之前,她給徐箏汐留了字條,說是幫徐箏汐洗好了菜,便提前離開了別墅。
徐箏汐一般不下廚,特殊日子才會想做飯,等她把飯菜做好,紅酒拿好,所有的餐具都準備齊全,等著沈謙楠回家。
她沒有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陳媽留言說了,他晚上會回來吃飯的。
縱使那人百般不待見她,但至少,他跟人說過會回來,那就一定會做到。
她坐在椅子上,望著桌面上的飯菜,偶爾掀掀眼眸,望向墻壁上的掛鐘,一分一秒的轉著,看似轉的慢,實則積少成多,從七點到八點,從八點到九點……最后到了十一點半。
徐箏汐終于低了低頭,輕輕地笑了下,把視線從掛鐘那收回來,她把紅酒打開,倒了一杯酒來喝。
紅酒的澀,從喉間蔓延到胸口,像是在心口那塞了一大片棉花,堵的出不來氣,又像是被人狠狠的揪著,清晰至極的失落和疼痛,讓她尤為清醒。
當把酒喝的見底,門外終于有了動靜。
江城的冬天很冷,男人帶著風霜回了家,他穿著深黑色的大衣,里面搭著深灰色的襯衫,清雋白皙的臉上淡漠寡歡。
他換好鞋從門口那邊走進來,遠遠的就看見徐箏汐坐在餐桌前。
他微怔。
她在看他,靜靜的遠遠的凝望著,然后她又側首,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六秒。
徐箏汐的唇抿出了一抹笑,不牽強,但苦澀。
她把手里的酒瓶放下,兩只手撐在桌面上,慢慢的站了起來,她喝了不少酒,好在酒量算好,紅酒只是后勁足,目前她除了有點頭暈之外,一切倒還正常。
她向他走過去,身子搖搖晃晃,沈謙楠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腳邁開,往她那邊走去。
彼此靠近,很快就面對面站到了一起,徐箏汐仰著臉,黑白分明的眼瞳望著他。
說不出是什么眼神,沈謙楠只覺得那雙曾無數次含笑的眼睛里,蓄滿了失望,卻又無比的冷靜,他問她:“有事么?”
男人的眼睛上戴著一副眼鏡,模樣看著斯斯文文的,很書生氣質,當初她愛慘了他這幅模樣,如今深深的對視,依舊能感覺到悸動。
她不回答他,但他手里還有事情要做,況且時間也不早了,按照徐箏汐的生理時鐘,該在一個小時前就上床睡覺了。
他低眸看她,“我還有事沒做完,你沒事就先睡覺吧。”
他錯開她的身,準備往樓上走,徐箏汐念他的名:“沈謙楠。”
他回頭,卻猝不及防挨了她一巴掌。
男人臉色一寒,凝眸看她,眼前的女人卻已經轉身,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往另一邊走了。
他凝望著她的背影,卻見她又在中途停住了腳步。
之后她轉了身,清麗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決絕,她疾步朝他走過來,身子不穩但氣勢洶洶。
沈謙楠以為她還沒有打夠,所以在她撲過來的時候他微微側了側身,但沒想到正中了酒鬼的下懷,她站不穩,抱住一個人的方向也略微傾斜,她抱住他,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