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自私的，這句話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不為過。
都是千方百計的謀算是對自己的好的事情，都希望所有的事情都順心順意的發展，但是怎么可能每一件事情都會按照自己的意愿來呢。
只不過看誰戲演的好，心看的遠而已。
余淼的婚期是找了人專門像是以后一樣給算出來的黃道吉日，李嫣說的時候雖然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真真切切。
花漾漾撇撇嘴巴的和李嫣鬧著，現在林玖有了身子，花漾漾明白自己有時候沒輕沒重的，也擔心著自己控制不住的過了。
林玖笑瞇瞇的坐在一邊看著兩個人鬧。
李嫣是從酒店出嫁的，父母兩個都是從國外飛回來的，李嫣的母親不知道態度如何，父親倒是對余淼挺滿意的。
林玖也打過招呼，李嫣的父母給人的感覺都是那種高知出聲的長輩，說話的語氣都是清清淡淡的，態度不卑不亢的帶著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也許把整個人生都先給藝術的人都是這樣吧。
就算是至親至愛也不怎么能看得出很不舍的模樣，也許這些東西倒是也看的開。
林玖和賀北爵是跟著楊老爺子一起去觀禮的，秦絕也一早的過來了，老爺子看了秦絕一眼倒是什么都沒有說。
這都算是什么事，就算是兩個外孫女都是流著這個男人的血，老爺子也生不起來什么好感來，只不過現在也看開許多。
而且楊蕾也要有新的生活了，這些事情老爺子也就不去想了，任由著秦絕坐在一邊等著，時不時的跟林玖說幾句話。
自從有了寶寶，雖然有時候又莫名的煩躁，但是賀北爵都一直陪在身邊，心情大部分時間都是平緩的。
現在沒事的時候老爺子就拄著拐杖看著林玖練字，性子更是莫名了不少，有時候興致來了，還能給老爺子彈兩首拿手的曲子聽聽。
老爺子聽完了也會點評兩句，賀北爵就一邊給林玖和賀北爵準備吃食，老爺子手里一邊喝著賀北爵端過來的茶水，一邊的微微的和著節拍。
“若是早幾年倒是可以教你彈琴，現在老了不服都不行了，這手指會抖，受不得控制了”
“外公老師念叨，等到他出來，讓她繼承您老的愛好好吧，反正我現在是真的做不下來再學個了”
老爺子聽著笑了，但是卻是滿臉慈愛的搖搖頭“你倒是會說，到時候還是要看看我的重外孫喜歡什么，可不許你和賀家小子替我的重外孫做主”
“外公就是偏心，重外孫還沒有出來，您就看不到您的親外孫女了”
雖然在京城住了一段日子，但是還真的感覺不出來悠長，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婚期就到了。
外面的車子等著，林玖和賀北爵一輛，秦絕一個人一輛，老爺子和楊浩一輛，前后又跟了兩輛。
天氣有些陰沉，老爺子透過車窗看著“這天氣倒是醞釀了一場大雪，也是許多年沒有看過雪了”
楊浩也能聽得出老爺子語氣中的懷念，也就應和著開口“父親這邊就多住些時間，也正好好看看，好有幾位世伯沒有去拜訪呢”
“那幾個老家伙，倒是會埋怨，怎么都不見他們去北市看看我這把老骨頭”老爺子雖然嘴巴上反駁著，但是語氣倒是沒有怎么反對。
楊浩看著自己的提議沒有被駁回，默默的松了口氣。
“可是許久沒有出來了”老爺子看著慢下來的車子，隱約的能看到婚禮會場那邊扎起來的氣球團。
“惠丫頭是不是也有對象了，一轉眼也都老大不小了”
“啊？是……是的”楊浩吶吶的應了一聲，他平時倒是不怎么關心兩個孩子的事情，被聞起來倒是有些不清楚的心虛。
楊老爺子看了也已經年過半百的楊浩在心里嘆了口氣“女孩家總要手里有些傍身，以后夫家才有底氣些”
“我記得越城和涼城都有些地產和門店，你去整理一下，看她是想自己做些生意，還是盤出去……”
“父親”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在頭上楊浩有些暈，但是反應過來卻是莫名的有些眼眶酸澀，他在楊家伏低做小過、戰戰兢兢過、野心勃勃過、最后也膽戰心驚過、最后想息事寧人的時候，自己以前想要的東西卻被突然的塞到了手里。
“什么都不用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楊淮也是個不錯的，既然都回來了，有時間你也給他指派些事情先做著，總是要先出來歷練歷練的”
“好，我會的，不會讓他讓父親失望的”楊浩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
楊老爺子卻是什么都不說了，不過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也許是快要下雪的緣故，這天的京城溫度倒是不怎么低，大紅色的地毯從入口鋪墊出去很遠的距離。
婚禮的會場是租用了最頂級的婚禮堂，進去就是美輪美奐的布置，整個都基調的背景是冰藍色，看起來華美不適高貴，兩邊擺滿了烈焰玫瑰，像是冰海里開出來了最為絢麗的花海，都是濃烈的顏色，美幻到不怎么真實。
不少賓客進來的時候都被余淼的心思和手筆驚嘆了一番，秦子悅也站在里面看了好一會兒，隨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穿了一襲淺色的禮服，長長的黑發簡單的做了個優雅的編發，帶著一竄水晶的發飾，手腕和脖子上也都各自帶著小巧不是精致名貴的首飾。
再加上這么一張臉，看到的人幾乎都會下意識的想多看兩眼，秦子悅卻是微微的低著頭，帶著些矜貴和羞澀，身上披了一件毛皮的披肩反倒往外面走去了。
站在入口的角落里，像是等待著誰……
車子穩穩的停在入口，賀北爵像是下去，然后繞過另外一邊給林玖打開了車門，伸手護著林玖頭頂的把人扶了下來。
林玖出來，抬頭看著賀北爵粲然一笑，挽著賀北爵的手臂就往里面走。
不少人也認出來了賀北爵想要上前攀談，大事賀北爵都帶著淡笑的婉拒了，挽著林玖的站在一邊，等著后面陸續下來的老爺子和秦絕。
秦子悅站在角落里看了一會兒，噓噓的吐出去一口氣才走了出去，臉上盡力的露出一個自然而輕快的笑臉來。
“外公，父親你們都來了，姐……”
“我們先進去了”林玖拉著賀北爵微微側身的打斷了秦子悅，她就是很明確的表明了，就是不喜歡。
“好”賀北爵自然回應著林玖的，視線沒有半分旁落的真的拉著林玖率先的轉身走了進去。
入了會場，過了一會兒，賀北爵才允許林玖把身上的外套脫掉，里面是一件粉色的禮服，收腰的地方是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看起來帶著些可愛和夢幻的精致。
林玖感覺自己肚子里面的這個肯定是個女孩子，不然自己的喜好不會突然變得這么萌了，不過賀北爵聽了這種可能倒是很高興。
老爺子的身邊有楊浩跟著，秦子悅走到秦絕的身側跟著，目光卻是忍不住的跟著前面的身影，也是好的東西每個人都想要，而且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最好的。
越是知道這個男人的忠誠，秦子悅越是遺憾，總是不只是一次的想，為什么當初那個被帶走的林玖，偏偏是她……
這樣想著，時間長了，卻是連楊蕾都有些嫉恨起來。
秦絕恍若未覺到秦子悅的視線，微微的落了楊老爺子半步的跟著，對著里面不少對著自己舉杯的人點頭示意。
只不過最后竟然不是坐到一起的，秦子悅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好一會兒竟然都沒有看到賀北爵，心里的失落抑制不住的難受。
他為什么就是看不到自己一眼呢，她比林玖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了。
鉆進死胡同里的秦子悅想不通。
林玖和賀北爵的位置比較偏，但是勝在安靜。
也是賀北爵的意思，依照著兩個人的關系，賀北爵知道自家媳婦肯定是要出席的，所以他沒有想過阻止，只能在這些地方下功夫了。
就是因為這樣，甚至連后面稍晚一些到的孫靈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兒子到底在哪里。
賓客差不多到齊，主持人是帶著名氣的名嘴，開口就是滿堂彩的恭賀之詞，聽著都是滿心的歡喜。
穿了一身鄭重西裝的余淼站在最前面，背景的水晶版上播放著音樂，幻燈片似的滾動著奢華到極致的婚紗照，看的出來每一張都是包含著滿滿的愛意。
林玖緊緊的拉著賀北爵的手。
“你喜歡這種嗎？”賀北爵回過頭看著林玖問道“還算是用了心的”
林玖看了一圈現場的布置，幾乎是每個女生夢中的婚禮就的了賀北爵一個還算用心的評價，余淼聽到可能會哭吧。
“關鍵是不是這些”林玖笑意淺淺的看著賀北爵說道。
“什么？”
林玖看著賀北爵耐心等著答案的模樣，突然心神一動的靠近了過去，湊在賀北爵的耳邊。
賀北爵只感覺耳邊被一陣溫熱拂過，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從自己的心尖上劃過，帶著隱隱的酥麻還回味。
過了一會兒，像是從天外飛來的話才被自己接收到。
“關鍵的是站在身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