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她會毀了你,毀了這個家
這個男人生平對人對事冷貫了,沒見過他發(fā)自內心笑過,這是頭一次,唐寶兒真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溫柔,對待司瓊就好像對待一件奇珍異寶似的認真。
他輕輕安撫著女人的后背,聲音像是充滿了一股子魔力索繞在耳尖,“沒有人要追殺你,相信我,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的。”
“真的嗎?就連那個人也不會嗎?”
明震文用力將人給抱緊,“不會。”
得到安撫的女人可算安靜了,目光在接觸到一邊的唐寶兒還不住地閃躲,俏臉茫然,對于她完全沒了往日的熱情和熟悉。
“出了什么事,這不就才兩個月時間嗎?”
“她前半生催眠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家庭?”明震文指著那端的沙發(fā)讓她坐過去,司瓊這會倒也聽話,抱著男人的手臂坐進沙發(fā)。
對這倆人的談話她聽不明白,自顧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唐寶兒驚地不住往后退,“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生生嚇瘋的?”
“嗯。”
手段多么慘烈他甚至不敢回想,只知道兩個月前他找到司瓊的時候她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明家宴會正好趕上她犯病的日子,好在她沒有哭沒有鬧,明震文不得已才對唐寶兒他們說司瓊是被催眠的。
她從小學習催眠術,境界早就到了一定程度,這么些年為了圓唐家輝貪婪發(fā)心思她不斷摧毀、不斷替他催眠商界的競爭對手。
多數(shù)人都知道她,也恨她恨的牙癢癢。
卻拿她沒辦法……
這一次也是他的疏忽讓人鉆了空子,命雖救回來了,人卻瘋了。
“報警啊,明震寒是警察,這種事你連他也瞞著!”
“呵。”
明震文苦笑一聲,“你以為報了警司瓊還能安然無恙坐在這里?”
他為了這人幾乎是把那些不堪地過去都給瞞死了,明家那么不喜歡司瓊,對她的身份背景也只了解到家境貧寒的境界,可明震文心里跟明鏡似的,有一天司瓊的過去公開了,那他是保不住她的。
別提明家二老,光是一個明震寒都能搞死他。
“這件事我會幫你保密的。”
“多謝。”
臨走前,唐寶兒垂眸睇了一眼窩在沙發(fā)里玩著畫筆的司瓊,心底無聲嘆息,握著門把帶上。
一句精神分裂癥就能將她所有想要質問出口的話給打碎。
唐寶兒沿著扶手下樓,大門處,明家老爺領著一名年輕的男人朝樓梯處走來,唐寶兒愣了下,扭頭往上跑。
她穿著高跟鞋,因為著急也顧不上聲音大小的問題,腳步熟悉跑到書房跟前,喘著氣,抬手敲響房門。
吧嗒——
男人拉開房門,看到氣息不穩(wěn)的人兒,怔了怔。
“快,你爸帶著監(jiān)察局的人來了。”
來不及解釋太多,言簡意賅說了這句話,驀然就聽到側身的樓梯傳來凌亂地腳步聲,明震文劍眉輕蹙,用力把人拉進書房,‘啪’地一聲拉上門。
動作極快,明光懷和蔣程只看到緊閉的房門。
氣急敗壞踢了踢門,爾后在拿手拍打門板,“躲什么躲,就想問問司瓊幾句話罷了。”
“有什么話明天再問,睡了。”
明光懷氣地胡子都豎起來,這人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么?睡覺不往房間里睡跑到書房睡?
逗誰呢!
啪啪啪!
拍的掌心都紅透了,奈何躲在里頭的人就是不肯吱聲,無可奈何,明光懷略帶歉意沖蔣程一笑,“今天真是讓蔣先生看笑話了,要不你先回去?等我通知,如何?”
蔣程清冷的眸子夾著笑,不著痕跡掠過落到明光懷身上,抬手揉揉腦門,“無妨,既然這樣那就改天再來。”
“實在抱歉……”
聽著外頭逐漸遠去的歉意談話,書房內的人齊齊松了一口氣,還沒等唐寶兒坐進沙發(fā),那陣凌亂的腳步聲又來了,她一下警惕起來,雙眼緊盯著男人,爾后就聽見強烈的拍門聲夾著怒罵聲一道傳進。
“不開門是不是?好,你也別怪我做人做事太絕!”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非把你老子逼死才成?”
“都說了只問司瓊幾句話,你慌張什么……”
滴——
門冷不丁被人拉開,明震文面無表情擋在門口,雙手抱胸,“有什么問題你問。”
明光懷欲要擠進書房,無奈他身體沒他靈活試了幾次也沒成功,最后只能作罷。
“把司瓊喊出來,幾句話問完就完了。”
“和我說也一樣。”
“......”
明光懷一噎,被氣的愣是想拂袖而去。
耐著性子和他磨,可最后呢,只能得到那幾個含糊不清的字,明光懷心急如焚,“今天這事問不清楚整個明家都得給她陪葬你明不明白!”
這話一點也不夸張,從明光懷臉色就能辨別出真假。
方才他問的時候很隱晦,到底顧忌到兒子的感受,可這會早就沒了那股耐性勁了,連哄帶騙都不肯把話給他說明白,氣到只想沖進去找人當面去問了。
他怒吼出聲的時候唐寶兒就驚到了。
明震文一人把里外的視線都給擋下,唐寶兒聽著話,也知道事情已經捅到市里了,回頭撇眼安心玩著畫筆的人,她大概也察覺到頭頂?shù)哪抗猓D了畫筆,抬首沖她咧嘴一笑。
唐寶兒抿著紅唇,眼眶酸澀難忍,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你這是不信你老子?”
“是。”明震文直言不諱,深沉的眼底平靜無波瀾,“三十年了,這是我唯一想守護的人。”
“可她觸碰了法律!”
“你不說,誰能知道?”
“呵。”
明光懷無言搖頭,“監(jiān)察局的人都來了,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不死,明家上下這么多條命就得跟著陪葬你明白了嗎?”
屋里,司瓊安安靜靜握著畫筆畫畫,耳尖地聽到其中那些敏感字體,精神緊繃,握著畫筆的手沿著手臂輕顫,她咬住下唇,撒手丟開畫筆起身。
一步,兩步,三步。
直接走到門口,雙手揪住耳尖,聲音包含恐懼,“不要,我不要死。”
“乖,你不會死的,聽話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