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吐血

“宋小姐，你想等得人現在在三樓左手第一家音樂餐廳，過去瞧瞧會有驚喜。”說完不等宋姍姍質疑他就掛了電話。

宋姍姍愣了愣，鬼使神差看眼樓下音樂餐廳，男人欣長的身子走哪都是一道風景，他五官是英氣中帶著疏離，十分惹人眼目。

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視線有些模糊，卻還能分辨藍程海靠近唐寶兒，二人有說有笑走進音樂餐廳。

她狼狽收回目光，心一點點往下沉。

給藍程海打電話的人是她，而他一過來就去見唐寶兒，他怕她救人時受傷，卻不怕宋姍姍心里難受。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分。

……

藍程海來的時候唐寶兒和蕭雅正準備進去吃飯，驀然看到擋住路的男人，她臉上閃過抹不自然的情緒，很快又收斂起來。

“哥，你怎么來了。”倒是蕭雅愣住了，那樣擺明是嫌棄。

“怎么，我不能來？”

蕭雅氣哼哼拍在他手臂，“你又氣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占位置。”

這家音樂餐廳剛開業生意就比其他店火爆，如若不早些來，連個位置都不會有。

蕭雅知道藍程海的心思，故而聰明地找了個借口先進餐廳，比起宋姍姍，她還是更喜歡唐寶兒。

音樂餐廳門口人不多，他倆男才女貌站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塊招牌，有人認得藍程海，幾次上前打招呼，男人微微頷首，態度始終疏離。

“司瓊人沒事？”

唐寶兒微愣，想來也知道他為何會這么問，繼而搖頭說道：“她沒事。”

“下次不可這么魯莽了。”雖沒親眼所見，從聽聞的過程也足以想象多么驚悚，藍程海握住她的手，掌心內的密汗沾到唐寶兒，她微微抿唇，下意識想縮回去。

男人握的更緊了。

唐寶兒放棄掙扎，正好看見蕭雅朝自己揮手，她走進音樂餐廳。

藍程海跟著她進去，嘴角不自覺得彎了彎。

三人在靠窗位置坐下，餐廳內響起緩緩柔和的輕音樂，很容易讓人放松緊繃的神經，蕭雅點了三分牛排，想了想又點了份奶油湯和一支紅酒。

她緊挨唐寶兒坐著，藍程海只能選在對面。

服務員把紅酒倒入醒酒器里，淡淡酒味撲鼻而來，嫣紅的液體被頭頂那盞淡橘色的燈照的無比亮眼，藍程海不著痕跡睨了眼蕭雅，這小丫頭心思剔透，是得好好犒勞她。

蕭雅多機靈的人啊，她哪能不懂自家表哥那點小心思？

故而點餐的時候刻意加了紅酒，她看到唐寶兒眼波流轉，并未阻止。

“一會吃好飯一起去跳舞吧？”她拉住唐寶兒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握著，眼尾卻是不是瞟向藍程海，“難得今天我哥也在，據說億寬頂樓有個私人會所，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連這都被你摸清楚了？”藍程海端著高腳杯，被她的話逗笑了。

唐寶兒看著他，愣了好一會。

從離婚后她基本沒見過藍程海發自內心的笑，他多數時候對人對事都是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方才那抹短暫的笑如沐春風拂過心尖，沁入心脾。

也只有在蕭雅面前他還能放下所有戒備。

“這么熱鬧啊。”

一道不適宜的女音驀然橫插進來。

蕭雅幾不可見蹙眉，這人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宋姍姍也不介意，笑著問藍程海，“我能坐下嗎？”

男人挪了位置，宋姍姍就勢坐在他身側。

她是從樓上一路追到音樂餐廳，特別是這倆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說有笑的離開，那種恐懼感一下就爬滿她的心房，宋姍姍再也忍不住跟進來。

不管在他們眼里自己的‘偶遇’有多尷尬，反正她成功擠進來了。

“寶兒姐，明二少沒為難你吧？”宋姍姍揉揉眉心，“方才應該我跟你一起去，省的那人心術不正做出什么傷人的舉動。”

蕭雅眼簾微抬，看到藍程海眼底鋒芒乍現。

任誰都聽出宋姍姍這席話有誤導的成分，難怪唐寶兒會讓自己調查宋姍姍，果然有點問題。

“宋小姐，你多慮了。”蕭雅溫和一笑，“我在門口遇見寶兒姐，明二少許諾欠她一個人情，怎么會做出傷人的舉動呢？”

“再不然，你又怎么知道明二少會做出傷人的舉動？”

宋姍姍怎么也沒想到看似柔和的蕭雅懟起人來字字見血，她呼吸一滯，嬌俏的面容浮上抹難以置信的神色，“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故意誣陷寶兒的名聲了嗎？”

“是不是你心里跟明鏡一樣，還用得著誰說。”

“好，好——”宋姍姍柔情似水的瞳孔里蒙上一層霧氣，她欲要起身離開，“程海，寶兒，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藍程海并未阻止她離開。

唐寶兒見狀喊住她，“一點小事而已，不必致氣。”

“我不是致氣，我是覺得你們都不信任我。”

“哎喲，你偷窺別人的時候怎么不說信任呢？也不知道你這人哪來的臉提起信任二字。”

唐寶兒用腿狠狠撞著蕭雅。

她這才懂得收斂，不吭聲。

“你……”她氣的一口氣壓制在胸膛，口腔里迅速滿出一股銹鐵味，隨即鮮紅的血液從口中噴發出來，染紅了衣服和對面的唐寶兒。

“姍姍！”

唐寶兒抹掉臉上的血，急忙扶住宋姍姍，“你怎么樣？沒事吧？”

宋姍姍臉色虛弱，嘴角還淌著血漬，她握緊唐寶兒的手，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沒來得及說出口。

人倒在懷里，熱氣騰騰的氣息噴在臉上，唐寶兒第一次感到荒涼，她抱緊宋姍姍的身子，雙手抑制不住的發抖，“快，送醫院！”

蕭雅也嚇傻了，潛意識里她就覺得是自己把宋姍姍氣吐血的，這會嚇的面色蒼白，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跟在唐寶兒身邊，“她，她會不會死？”

“不會！”唐寶兒篤定，她知道蕭雅擔心什么，這時候也無心安慰她太多，“程海，人命關天，我們不能這么狠心……”

藍程海抱起宋姍姍下樓，唐寶兒和蕭雅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