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樓下的喧鬧聲早就驚動樓上的宋姍姍。
喚來傭人,慵懶靠在床頭,“怎么回事?”
“藍太太來了。”
“什么?”宋姍姍猛然收腿下床,走到門口她又頓住腳步,藍母對她印象一向好,她不會平白無故來宋家大吵大鬧,肯定是有事。
宋姍姍轉(zhuǎn)回去換了聲得體的衣服下樓,她皮膚狀態(tài)很好,即使素顏也不比一般人差。
沿著弧形樓梯蜿蜒下來,宋姍姍素凈的小臉堆上絲絲笑意,她單手握在扶手,聲音柔和喊道:“爸,媽,藍伯母。”
幾人訝異看她。
“早。”
親密攬住藍母的手,她笑的天真,“藍伯母,今天一早過來是替程海來的嗎?”
她心思剔透,明知道藍母過來的用意,又不點破給大家都留了臺階下。
藍母是打心眼里喜歡宋姍姍的,被她三言兩語哄地開懷大笑,宋太太站在一旁,臉色難看。
女兒是她,可現(xiàn)在卻跟另一個人有說有笑上樓,拋下她。
“我看那個藍母未必真想讓姍姍進門。”宋太太望著樓梯口,酸溜溜說道。
宋慶民愣了下,并沒注意她表情的不自然,順著話說下去,“怎么就不是真心的?你瞧她有多喜歡姍姍啊。”
宋太太冷笑聲。
一個個現(xiàn)在心都恨不得飛到藍家去!
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又陰森森笑著離開。宋慶民壓根不明白她在鬧什么脾氣,是窮日子過得還不夠嗎?
“莫名其妙!”宋慶民瞪著她離開的方向低語。
宋家這邊的小別墅是藍母掏錢給買的,當初宋姍姍提議把她父母接過來應付藍父,礙于先前說過宋家家境不差,為了能把慌言圓過去藍母只能忍痛砸錢買下這個小別墅。
宋姍姍領(lǐng)著她到處參觀。
別墅面積不算大,一家三口住著倒也雅致。
藍母挺滿意這種風格,進了房間就對宋姍姍說:“錢不錢就不提了,現(xiàn)在是你和程海的婚事要緊,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她能怎么想?
當然是想越快越好。
“我隨意,您看著辦。”
在藍母面前她向來乖順,事事都由著她做主,這一點藍母是真滿足,“那行,我到時候再探探程海的口風。”
“好。”
……
連著幾天唐寶兒都沒能睡個安穩(wěn)覺,每回只要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就總能聽見一聲聲不大真切的慘叫聲,唐寶兒嚇地睜開眼睛,大驚失色。
那是一道女人呼救的聲音。
唐寶兒煩躁關(guān)緊門窗,剛躺下床那慘叫聲又再次傳來。
這回連唐母都聽見了,哆哆嗦嗦躲近唐寶兒的房間,“寶兒,聽到聲音了嗎?”
唐寶兒臉色凝重點頭。
“會不會是從咱們家哪里傳來的……”唐母臉色煞白,握緊唐寶兒的手一直在抖,“前兩天唐家輝來了,提著東西說是來看我。”
“他會有這么好心?”
唐母當時也是這么覺得,唐家輝恨自己都恨成什么樣了,怎么會突然轉(zhuǎn)性?
唐寶兒八成能猜到慘叫聲和誰有關(guān)了。
安撫著唐母熬到天色微微泛白唐寶兒才合眼睡了會,她做了個夢,夢里女人猶如海藻般地長發(fā)凌亂披散,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只露出兩顆眼睛,她很瘦,身上套著棉麻連衣裙。
“你為什么要占據(jù)麗山園?你占了麗山園后我怎么辦?”
這聲音——
唐寶兒唰地僵住,她想張口問問女人她是誰。
女人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唐寶兒,一雙細長枯瘦的手眼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唐寶兒瞳孔劇烈收縮,尖叫大喊,“不要——”
她猛然驚醒。
大口大口喘著氣,鬢角的冷汗直冒。
“寶兒,做噩夢了?”唐母端著粥進來,瞧見女兒一張小臉的恐懼未退散,心疼的緊,“吃點粥。”
“媽,現(xiàn)在幾點了?”
“快一點了。”
唐寶兒一驚,連忙掀被下床,“這么晚了您怎么也不喊醒我。”
唐母那舍得啊,八點鐘的時候她進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唐寶兒眼下一大片烏青,是昨晚那場驚嚇導致的。
她覺得一天不去公司也無妨。
母親的心意唐寶兒自然理解,昨晚那場烏龍生生嚇到她們倆。
下午五點,唐寶兒約好唐家輝見面,她非要把那件事探個究竟不可,看看唐家輝那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驅(qū)車來到約定地點,唐家輝依舊帶著上次那名女伴,她海棠般的長發(fā)披散在腦后,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盯著唐寶兒看,素雅的臉蛋干干凈凈,比起上次唐突見面這次顯然要順眼得多。
女人見到唐寶兒友好一笑,“你好。”
腦海一閃而過的倩影映在眼底,她怔怔盯著女人的臉,良久,沉聲道:“我不認識你。”
女人臉色微僵。
她偏過視線看向唐家輝,聳聳肩,“你這個妹妹性格真奇怪,原先見過一次,這次再見一次,難道不是算認識了嗎?”
“那倒是。”
唐寶兒略略沉吟,眼眸里閃爍著笑,“昨夜我還見過你。”
女人愣了下,“我昨晚在家睡覺。”
“就是在門里見到你,知道是什么樣嗎?”唐寶兒故意賣關(guān)子。
“什么樣?”
“我夢見……”
她紅唇輕動,看在唐家輝眼里就知道這人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話。
唐寶兒一點不在乎他怎么看待自己,她抬手在空氣中比劃幾下,道:“當時你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時候就是血肉模糊看不清臉,就連眼睛都只剩一半白,我記得你還在問我在什么要把麗山園奪走,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為什么......”
“你胡說!”
唐寶兒細長眉梢悄然劃過抹凜然,“你的催眠術(shù)是挺成功的,不過效果不行,短短一晚上你以為就能讓我俯首稱臣,真要這樣下來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女人臉色驟然變了變,唇瓣逐漸泛白,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好了。
“還有你!”唐寶兒眼波流轉(zhuǎn),泛著冷光的眸子直勾勾瞪著對面的唐家輝,“再玩這種小把戲我就從你嘴心動的人身上動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