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在打發我們走嗎?”婦女瞪著蘇開良,好像他是什么窮兇極惡的人一般:“你身為一個警察,明知道別人害死了我的女兒,卻不把她抓起來,甚至還要趕我們走?你就是這么當警察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難道就因為我們是老百姓,而他們有錢有勢嗎?”
蘇開良聽著婦女的叫罵聲,一時間頗為無語,他一轉頭,看見俞可姿頗有幾分蒼白的臉色,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俞可姿現在的情緒很是低落,霍沉的周身散發出了強大的低氣壓,似乎也因為她不高興而非常不滿。
蘇開良只覺得一時間壓力非常的大,他甚至有幾分著急,這都是什么事呢?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讓他們這么大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揪住俞可姿就是不放,而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鬧了一頓,這不是純屬找不痛快嗎?
他身為一個警察,本來就要制止這種沒事找事,干擾社會和諧秩序的行為,現在反倒是他的不對了?
這個婦女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
于是蘇開良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再加上他的頂頭上司張警官在這里,于是他沉下了眼眸,冷著嗓音說道:“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這些事自然有我們警察定奪,你什么也不知道,僅憑著這么一個短信就在這里鬧,你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他說著,掃了一眼那些嘰嘰喳喳的人群,眼神里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他原本只是想嚇唬一下這些人的,哪能真的把他們都抓起來呢?只是不想讓他們待在這里鬧,惹得張警官和楊總以及霍沉等人不愉快罷了。
婦女也的確被嚇到了,臉上的淚水掛在眼角,頗有幾分忌憚地看著蘇開良。
蘇開良見狀,便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們先跟我去市里的殯儀館吧,周瀟本來就是屬于自殺,你們再鬧下去,也是于事無補的,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他本著想要勸說的想法,可是對方卻絲毫不領情,婦女被嚇住了,還有她的男人,只見那個自稱是周瀟父親的人上前,一把扶起了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婦女,看著蘇開良,眼里是無盡的恨意。
“我們身為H市的公民,為我們H市有你們這樣的警察而感到恥辱。就算我的女兒不是她殺死的,可是她間接性的害死了我的女兒,你們不追究他們就算了,反倒來威脅我們,這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好警察?”
蘇開良的臉被說的一陣紅一陣白的,盡管他說的不是事實,可是他這樣斥責的語氣和態度,還是讓他有些不太好辯駁,就好像他要是一開口辯駁,就真的成了他口中所說的“徇私舞弊”的壞警察了一般。
老實說,蘇開良一直是一個為公為民的好警察,第一次被人家這么斥責,只覺得大腦一陣嗡嗡嗡的作響。
張警官聽見男人的話,原本一言不發的他站了出來,說道:“這位先生,說話要講求證據,你僅憑著這一條短信是無法定罪的,況且這位俞小姐協助我們警方,抓到了一個殺人兇手,是一個好公民,我們警察出言維護她是應該的。”
張警官的話,一下子便堵住了他們的嘴。
的確,俞可姿的行為于公來說,是沒什么問題的,甚至很是大公無私,畢竟也算是做了個好事,不過對這些死了女兒的男人婦女來說,就算是他們女兒死后,讓他們泄恨的存在罷了。
畢竟人死了,什么都沒了,留給活人唯一的念頭,便是給她報仇。
所有人說不出話來了,道理他們都懂,可是仍是心意難平,盡管張警官將他們堵得啞口無言了,可是他們看著俞可姿的眼神,仍是憎恨的。
這樣的眼神,讓俞可姿心里很是難受。
她對于這一切,都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周瀟的這個做法,就像是在她的碗里放了一只蒼蠅一般的惡心人。
霍沉見狀,上前攬住了俞可姿的肩膀,低聲問道:“還好嗎?”
俞可姿看著他,點了點頭,可是她哪里像是很好的樣子?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虛弱,她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她實在是有些累了,不太想面臨這種情況。
“好。”霍沉攬著她就欲走。
兩人的動作,自然被離他們最近的婦女看見了,她站起身來,指著俞可姿罵道:“你想走?我告訴你,你今天走得了,但是你這一輩子走得了嗎?你心里難道不愧疚嗎?你會帶著對瀟瀟的愧疚,以及我們對你的詛咒過一輩子的!”
她的嗓音很是尖利,說出的話也很是惡毒,竟是詛咒俞可姿的一輩子。
俞可姿還未開口說話呢,那邊楊新宇便帶了一眾的人靠了過來,他聽見婦女的話,嗤笑了一聲,說道:“詛咒她?你女兒自己做事也挺不道德的,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恩將仇報這件事做的這么理直氣壯的。”
楊新宇的目光里充滿了嘲弄的神色,再加上他冷冽的眼神,以及強大的氣場,一時間震的婦女以及她后面的一干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婦女的臉色紅了幾分,囁嚅著嘴唇不敢看楊新宇的神色,看起來似乎很是羞愧,不過片刻,她便響起了什么似的,梗著脖子瞪著楊新宇,說道:“楊總,你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幫著一個外人?難道你連起碼的良知都沒有了嗎?”
楊新宇幾乎被氣笑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婦女,眼神很是涼薄,就好像她說的話讓他有些多不可理解似的。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霍沉對江騰說道:“處理好,我不想聽到任何風聲。”說完,他便拉著俞可姿,快速地繞過人群離開了。
護著他們的人很多,就連警察都護著他們,是以這一群人并不敢怎么樣。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會遭報應的!”婦女瞪著俞可姿的背影,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