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宇聽見她的話,臉上的表情愣了愣,他不用轉頭就能知道,開口說話的人是魏霖。
楊新宇自然也聽出了她語氣里面的嘲弄,于是他勾了勾唇,眼里露出了一抹更為諷刺的神情:“是啊,我就是喜歡這一類的,所以你該知道,你這樣的——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上你,所以就算你跟我訂了婚,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
他一口氣說完,收回放在俞可姿身上的目光,抬腳便欲往身后走。
魏霖聽見他的話,只覺得有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刺著,疼的讓她幾乎快要停止呼吸。
她知道的,楊新宇一直都是一個放放蕩不羈的人,他喜歡自由,對于他這這種人來說,是最是厭惡家族聯姻的。
所以他不喜歡她,更不喜歡家族聯姻,二者一結合,他幾乎對她厭惡到極致。
魏霖哽咽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那又怎么樣?她已經是霍沉的妻子了,不管是她,還是陳心柔,她們喜歡的都是霍沉,你根本就沒可能!”
楊新宇的步子驀地一頓住,繼而轉身,冷冷的看著她,那個眼神,就像是能化作實質性的刀子一般,將她凌遲處死。
楊新宇的面上有幾分憤怒,因為魏霖踩到了他的尾巴。
她說的,的確是這么多年,困住他的、一直讓他想不通,甚至已經成為了執念的事情,幾乎是一針見血。
楊新宇的眼神幾乎冷的刺骨,他道:“我喜歡誰,跟你沒關系,你也沒資格管我的事,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我可不是霍沉,我打女人。”
他在警告她,他是打女人的,讓她不要隨意地挑戰他的底線。
魏霖的臉色徹底慘白,她蠕了蠕嘴唇,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終究是愛他的,對他說不出心狠的話,所以她只能站在那里,無力反駁。
楊新宇最后厭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離開了,走過的風,幾乎都帶著決絕的意味。
俞可姿跟霍沉站在馬路邊兒等了一會兒,周瀟才一連失魂落魄地回來了,她看見俞可姿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可姿,一切都完了。”
俞可姿的心“咯噔”一下,心里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周瀟就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埋在她的肩膀里嚎啕大哭起來。
“可姿!嗚嗚嗚嗚……阿風他、他殺人了……向陽居然是他殺的,我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他去自首了啊……我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他了,這可怎么辦?”
她哭的很是凄慘,幾乎泣不成聲。
俞可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撫上了她的后背。
周瀟果然還是知道了,不過,她知道了也好,畢竟要瞞的話也瞞不住的,總不可能瞞一輩子吧?
“可姿,你說,阿風怎么可能會殺人呢?他不可能殺人的啊!我了解他這個人,他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是不是警察搞錯了啊?”
“結果還沒有出來,一切都還沒有定數,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請最好的律師幫他打官司,幫他盡最大可能減刑。”
“嗚嗚嗚嗚,可姿,謝謝你、謝謝你……”
周瀟抱著俞可姿哭了好久好久,俞可姿也無奈地摟著她,輕聲安慰了好久,直到霍沉都有幾分不耐煩了。
他沉聲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說著,他看了一眼腕間的表,語氣有幾分不耐煩。
對于這些不熟的人,他是沒什么耐心和好脾氣的,要不是俞可姿在安慰人,恐怕他現在早就轉身走人了。
周瀟聞言,身子抖了一抖,她總覺得霍沉的語氣充滿了涼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渾身浮起一股子冷汗。
她松開俞可姿,頗為不好意思地擦著眼淚,說道:“可姿,你們先走吧……”
俞可姿聞言,挑了挑眉,問道:“那你呢?”
“我想在這里等阿風,等他出獄回來。”周瀟的眼神浮現了一股子堅定的神色。
俞可姿的眉頭皺了皺,說道:“可是,監獄并不在這里,或許他下午的時候,就被市里的警察帶走了。”
“我知道,可我還是要在這里等他,我相信我可以等到的。”她就像是做了一個極大的決定一般,眼里充滿了堅定。
這的確是一個很重大的決定,至少對周瀟來說,她大學剛畢業,正是找工作、在未來闖蕩出一片美好的天地的時候,卻在這個時候決定要將自己困在這座山上。
可見她對孫逸風的感情是多么的熱烈和純粹。
“那你要住在這里嗎?你的生活怎么辦?”俞可姿還是有些不太贊同,蹙著眉頭淡淡地問道。
“可姿,這座農家樂是不是已經是你們的資產了,那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周瀟哽咽著,眼神里帶著一抹殷切地目光。
“是啊。”俞可姿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知道了周瀟想說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出聲央求道:“那我可以在這里打工嗎?隨便給我安排一個工作就行了,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讓我留在這里,等阿風回來。”
她看著俞可姿,眼神和語氣很是真誠。
對于這件事,俞可姿當然是沒什么意見的,畢竟周瀟也算是H市的名牌大學畢業的,學歷自然是不可說,老實說她來農家樂這里工作,的確是有些屈才了。
憑借她的學歷和本事,能夠去到大城市,大公司,做更好的工作,有更美好的未來。
可是她愿意在這么一座小山上,守著遙遙無期歸來的孫逸風,老實說,俞可姿的確是有些感動的,試問如果是她自己,或許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此。
不過如果是霍沉入獄了……想來她也會一直等著他。
俞可姿為周瀟對孫逸風的愛情所感到動容,是以她點了點頭,答應道:“當然沒有問題了,后續的工作,我要進一步接觸以后,才能有思路,所以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告訴你做什么工作。”
“沒關系!”周瀟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