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齊齊抬頭看,便瞧見向陽他們四個人從二樓走下來,而剛才開口陰陽怪氣地說話的人,正是向陽。
向陽一面說話,一面往下走,目光里充滿了挑釁的意味看著霍沉。
而他的身后,自然跟著一臉花癡的徐煙煙,以及臉色有些蒼白的陸文博和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態(tài)度的魏霖。
四人下了樓,挑到了俞可姿他們這一桌旁邊的桌子上,四個人正好坐滿了一桌。
俞可姿有些莫名其妙,她實在是不知道,他們哪里得罪這些人了,以至于向陽每次看見他們,都要出言諷刺一般,尤其是對霍沉,那個眼神里的不滿都快要溢出來了。
不過俞可姿和霍沉都不是喜歡生事端的人,俞可姿瞥了一眼向陽,眼里暗含淡淡地警告之意。
然而向陽見俞可姿看自己,還以為她是在朝自己放電呢,他的心里立馬便浮現(xiàn)了得意之情,只覺得是自己說話引起了她的注意,讓她或許覺得自己比那個男人好?
向陽又看了一眼霍沉,冷哼了一聲,不就是一個長得稍微好看一點的小白臉嗎?拽什么拽。
俞可姿的眼神,倒像是讓向陽受到鼓勵一般,他拿著趙有才遞過來的菜單,一邊看,一邊意有所指地說道:“哎呀,要我說啊,有些人沒錢就別裝了,現(xiàn)在的有錢人誰不是坐在別墅里跑車里啊,誰還會沒事跑到這山上來受這罪?”
俞可姿的臉色啥時間便陰沉了下來,她還未發(fā)作,便抬眼看見霍沉更加冷漠的眼神。
如果說剛才,向陽說的第一句話有些讓周瀟摸不著頭腦,然而向陽這第二句話,就徹底讓他們懂了。
看起來,向陽似乎在故意說話針對俞可姿他們,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
于是周瀟試探性地看著俞可姿,問道:“那個,你們認識他們嗎?”
俞可姿伸出手,握住了霍沉的手,示意他冷靜,聽到周瀟的話,她搖了搖頭,說:“不認識啊。”
“那他怎么感覺說話是在針對你們似的,陰陽怪氣的……”周瀟嘟囔著,嗓音并不是很小。
甚至有些大,似乎是讓旁邊那桌的四個人都聽見了。
孫逸風(fēng)想去捂周瀟的嘴,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怎么收的回來呢?
況且她說的對象還是凡事斤斤計較,又小肚雞腸的向陽。
向陽本來就在霍沉這里吃了閉門羹,原先他們有意交好,但是霍沉并不領(lǐng)情,這讓向陽非常惱火,記恨上了霍沉。
他正愁沒地方撒氣呢,因為不管他怎么說霍沉,他都始終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
而周瀟的這句話,無疑是一個導(dǎo)火索,一下子就將向陽內(nèi)心的小炮仗點燃了。
他怒氣沖沖地看著周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還以為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結(jié)果一看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啊,怎么?你不會覺得自己巴結(jié)他,你就能飛黃騰達吧?”
周瀟聞言,臉上立馬浮現(xiàn)了一陣青一陣白,她氣鼓鼓地欲還嘴:“我沒有!”
“沒有什么?”向陽冷哼一聲,嘲諷地看著周瀟和孫逸風(fēng),譏笑道:“剛才我在上面可都聽見了,每一樣都來一份是吧?這么有錢,怎么不把這家店包下來呢?真是喜歡裝腔作勢的。”
向陽越說越過分,過分的程度連自己這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當(dāng)然首先看不下去的人自然是徐煙煙,她本就有些花癡霍沉,此刻聽向陽話里話外都這么譏諷他,她心里的滋味十分不舒服。
“向陽,別亂說了,我相信那位先生不是那樣的人。”徐煙煙溫溫柔柔地說著,攔住向陽,順帶眼神柔弱地看了一眼霍沉,向他表達了濃烈的羞怯之意。
然而可惜的是,霍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欠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倒像是看不上他們一樣,態(tài)度讓他們覺得輕慢極了。
事實上,霍沉沒有給什么反應(yīng)已經(jīng)是給他們最大的面子了,否則這三人還不一定能坐在這里好端端的出言諷刺他們呢。
徐煙煙的阻攔,非但沒有讓向陽停下來,反而讓他更加變本加厲了,他張了張嘴,正欲開口繼續(xù)陰陽怪氣。
霍沉卻驀地抬手,嗓音沉沉地喚了一聲:“老板。”
趙有才原本就看見了這邊的硝煙彌漫,但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老板,并沒有膽子參與這兩撥人的戰(zhàn)爭。
雖然他有心巴結(jié)霍沉,然而向陽這邊看起來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是以他只能偷偷地躲到了內(nèi)間去,離這邊的戰(zhàn)爭越遠越好,當(dāng)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透明人。
不過他有心躲,卻還是逃不過,外面霍沉叫了他,他不得不出去。
趙有才嘆了口氣,掀開簾子,原本苦哈哈的表情立馬一變,換上一副與之前不同的殷切的笑容,問道:“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霍沉的眼神很冷,里面像是淬了冰似的,他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微微叩擊,無形中仿佛給了別人一種壓力。
“包下你們這個店,多少錢?”霍沉嗓音淡淡地問道,語氣無波無瀾,就好像是在討論今天吃什么那樣輕松自如。
一邊的向陽臉色猛地一變。
他難道真的要包下這個店嗎?就是為了跟他們置氣?
包店是什么意思呢?自然是將這家店買下來,就算再有錢的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花那么大一筆錢,就為了買下一家店,跟他們賭氣吧。
他一定是開玩笑的,他一定沒有這個財力,向陽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這邊的趙有才聞言,額頭上幾乎快要滴下幾滴汗水了,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訕訕地笑道:“這位先生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據(jù)他這么多年識人的經(jīng)驗來看,霍沉應(yīng)該不是H市本地人,而是京城的人,那他的家族肯定也在京城,H市離京城距離遙遠,他在這里買下一個店,山高皇帝遠的,也管不了太多啊。
莫非他只是為了跟向陽置氣,所以說的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