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幽怨地看了霍沉一眼,訕訕地扁著嘴。
俞可姿見狀,眼里閃過一抹笑,心里浮起暖洋洋的感覺。
以前她在俞家的時候,是沒人真心實意的待她的,她以為單純的妹妹只想搶走她的東西,以為對自己嚴厲是為自己好的父親不過是利用她,而她生意場上那些虛與委蛇的人,只想從她這里賺走更多的利潤。
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待過她。
而她現在嫁給了霍沉,不僅有嚴厲卻溫柔的霍沉對她好,還有許多、霍老、江騰、蕭遠……
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但是沒想到末路的盡頭,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俞可姿拍著許多,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好啦,別哭了,我不是沒事了嗎?蕭遠都說了,我這算是醫學奇跡,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許多一邊抽泣,一邊露出笑容,說:“對!高興!你沒事了我們大家都應該高興!”
霍老也和藹地笑著:“不錯,今天我做東,走,我們去京都大酒樓聚一聚。”
俞可姿于是便看向在一旁笑的莫名的陳強,陳強抬起頭,視線和她對上,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只是剎那,陳強便移開眼,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
霍老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禁心里有些唏噓。
之前的事,他聽霍沉也提了一嘴,霍沉會受傷,也是因為陳強找人報復了他,本來只是想找人給他一個教訓的,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擅自作主張,不聽他的指揮,對霍沉出了手傷害了他。
事后陳強聽女兒陳心柔說起這件事,才明白原委,心里也有些愧疚,是以便沒再起拆散霍沉和俞可姿的心思,將陳心柔送到了國外。
后來陳強找霍老下棋的時候,霍老因為這件事還罵了他好一頓,他于是便真心實意地向霍老道歉懺悔,霍老看他道歉的模樣不似作假,是以便原諒了他。
實則陳家跟霍家有許多生意上的往來,當初霍沉也算是陳強栽培起來的,就算霍老心里有氣,也不好真的發作,跟陳家斷絕往來。
霍沉自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是以并未跟陳強撕破臉,之后也是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系,但總歸心里還是有了隔閡。
今天霍沉給霍老打電話說俞可姿醒了的時候,霍老正在陳家跟陳強一起下棋,他當時因為太激動,驚呼出聲,便被陳強聽到了,不知為何,陳強聽說俞可姿醒了便眼神一閃,緊接著就說要跟著來看看。
霍老拗不過他的軟磨硬泡,便也將他帶來了。
不過現在說去慶祝俞可姿醒了……到底應不應該邀請陳強呢?畢竟他曾經也是起了心思想要害俞可姿的,霍老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他躊躇的時候,俞可姿淡淡地開了口:“陳總也一起去吧?”她這話是看著霍老說的,似乎是在詢問霍老的意思。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她問的是陳強,是在給霍老一個臺階下。
陳強眼里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點了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強一個人獨居了很多年,妻子早年難產而死,唯一的女兒又常年在國外生活,他年輕的時候尚有幾分野心,想要把公司做大做強,事實上他也做到了,陳氏曾經一度是華國最強的企業,他也登上了許多富豪榜、企業家榜。
但是現在漸漸上了年紀,又因為后繼無人,再看著這些年輕的后輩諸如霍沉等,長江后浪推前浪,他也漸漸地覺得力不從心了起來。
而一閑下來,他便覺得偌大的房子顯得太大了,住著哪哪都空虛。平日里除了纏著霍老下下棋聊聊天,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做,他又不習慣國外的生活作息和吃食,也并不出去想旅游。
他有些羨慕霍老的兒孫滿堂,一時間只覺得心里越發的空虛。
霍老打電話到京都大酒樓定了一個包廂,許多挽著俞可姿的手只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一副自己占了便宜的樣子。
京都大酒樓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樓,里面的菜式隨便一樣都是五位數起,這樣的地方,許多曾經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進去吃飯。
“可姿……”許多有些怯怯地喊了她一聲,俞可姿便轉頭看向她:“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沒事。”俞可姿笑了笑,說:“我昏迷的這半年里,你不是隔三差五的就來看我嗎?還跟我說了很多話,有些事我還想細細地問你呢。”
的確,這半年來,許多是發生了很多事,她每每來霍家看俞可姿,都會念念叨叨地跟她提起。
這期間,她曾經跟江騰分過一次手,不過后來又和好了。
這件事還得從他們兩個談戀愛一個月不到的時候說起。
江騰之前陸陸續續地跟她說了許多關于姜煥云的事,并且也再三保證了自己對姜煥云并無男女之情,許多自然很相信他。
后來有一次,江騰告訴許多,姜煥云搬回姜家住了,姜爸爸和他媽媽都很高興,還給他打了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去,一家人重聚一下。
不過他媽媽知道他現在在霍氏集團做秘書,平時工作很是忙,從他每個月給家里打的錢來看,便知道他日子過得也很充實富裕,便也沒有要求他必須住在家里。
不過他媽媽既然開了口,便沒有拒絕的道理,她這么多年很少跟他開口要過什么,江騰覺得自己是該回家看看父母了。
他跟許多說了這件事后,許多便立馬表示出自己很支持他回家,甚至還買了禮物給江媽媽,江騰見她這么懂事細心的模樣,便起了心思,說要帶許多回家,一來介紹給父母認識,二來斷了姜煥云的念想,三來也能讓許多放心。
許多雖然害羞,但內心也是很開心的,還專門挑了一件看著乖巧又可愛的裙子,買了一堆昂貴的補品。
江騰開著車帶著許多駛到姜家,還未下車呢便遠遠地瞧見了門口站著的姜煥云。
她穿著一襲天藍色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大衣,栗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開來,臉上化著淡淡的精致的妝容,只是站在那里微微笑著,便能感受到她自信的氣質。
她也看見了江騰,準確的說是看見了江騰的車,漂亮的臉蛋上笑意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