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俞可萌拔高了嗓音,反問道,略微警惕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謝一凡見狀,忙輕聲細語地又是央求又是保證:“放心吧萌萌,這一次是借,等我賺了錢,有了收入一定會還給你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你打欠條。”
見俞可萌神色緊張,謝一凡便又露出溫柔又迷人的笑:“萌萌,我也是為了我們和你肚子里的寶寶著想,我想多賺點,等我們的寶寶出生了,我們就搬到南市去住,給你買一棟帶泳池的大別墅,還給你請很多傭人伺候你,這樣你就不用再受委屈了,對了,你喜歡的限量款衣服包包,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買給你。”
謝一凡的語氣溫柔,神情認真,真情實意地向俞可萌計劃他們的未來。
俞可姿這段日子在村里過的太苦了,她太想念從前在京城的安穩日子了,于是她也忍不住跟謝一凡暢想起來:“我還要在家里開party,請朋友們來玩。”
“好,都可以。”謝一凡寵溺地說。
或許是憋得太久了,俞可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太強烈了,她居然信了謝一凡的話,頗有些猶豫地問道:“那……你要借多少錢?先說好哦,要打欠條。”
謝一凡的臉色露出一絲欣喜,他迫不及待地說:“就五百萬,萌萌,只要農家樂項目啟動,我們就相當于這里面的最大的股東了,你放心,我會把我的股份全部歸到你的名下的。”
俞可萌聽到他這樣信誓旦旦的保證,心里最后一絲顧慮也逐漸沒有了,她點了點頭,說:“行,五百萬。”
謝一凡聞言,感動地上前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里,俞可萌便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與他溫存片刻。
而在俞可萌看不見的地方,謝一凡卻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后的笑。
第二天,謝一凡果然如愿以償的得到了俞可萌的五百萬。
然而有一就會有二,這個口子只要一開,就會變得無止境,再加上俞可萌對謝一凡完全沒有防備,是以當他第二次要錢的時候,俞可萌被軟磨硬泡的還是給了。
于是一個月之內,邢菲給俞可萌打的兩千萬給她傍身的錢,被謝一凡零零總總的差不多騙光了,而這時她還傻乎乎的單純的以為,他會如他所說的那般對她好。
不過近來倒是,謝一凡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問他也不說清楚自己去了哪,只是說幾句軟話就把俞可萌哄了過去,但是時間一久,懷疑的種子埋下,俞可萌也漸漸地清醒過來。
于是就在一次吃晚飯的時候,謝一凡還沒有回家,俞可萌便徑直走了出去找他。
她之前來這里的時候,因為是謝一凡帶的路,而她對這個地方萬般嫌棄,是以并沒有怎么到村子里走過,自然也不認識路,不過她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謝一凡在村子里認識他的人還是很多的,不僅因為他是村里唯一一個考上首都大學,到城里當老板的人,還因為他娶了個城里的嬌小姐,被很多人拿出來津津樂道。
“你找凡凡啊?”那個被俞可萌攔住問路的大媽上下打量著俞可萌,眼里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嫉妒,她心道不愧是城里的女人,這皮膚看著就是水靈。
她眼里的打量當然沒有逃過俞可萌的眼睛,于是她露出了一絲不耐煩地神情。
這個村里的人,對城里的人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之情,是以那個大媽一看她不耐煩趕緊回答道:“我剛才看見他帶著老張家的姑娘往河邊走了,要不然你去河邊看看?”
“哪個河邊?怎么走?”俞可萌皺著眉,尤其是在聽見“老張家的姑娘”的時候。
她這段時間待在謝家,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主要是謝一凡的母親,每次都能“不經意”地將一些事情抖落給她聽,就在一次她嫌棄他母親做的飯不好吃的時候,婦人坐在木椅上一邊抹淚一邊嘆氣地說:“唉,我早說當年娶了老張家的那個姑娘就好了,人長得也俊俏,脾氣也好,哪里會像現在這樣……”
俞可萌當時聽了之后又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卻在心里暗戳戳的記住了這個“老張家的姑娘”。
這么晚了謝一凡不回家吃飯,跟她在河邊干什么?況且聽剛才那個婦人那般嫻熟的語氣,想來這種事還不是一次兩次了?
俞可萌順著婦人指的方向,一路摸著到了河邊,人還未走近呢,便聽到一處遙遙地傳來一道溫溫柔柔的女聲:“凡哥哥,你還是快回去吧,嫂子看見你那么晚回來,又得不高興了。”
凡哥哥?俞可萌的心一凝,趕緊屏息凝神地躲到了一棵大樹后面,借著愈來愈黑的夜色樹干來隱藏自己。
好在兩人似乎說的很投入,并沒有注意到有個人過來了,而俞可萌借著頭頂的月色,倒是能依稀看清謝一凡和那個女孩所站的位置。
謝一凡的聲音一如跟俞可萌說話時那樣溫柔,“不用,我又不是沒跟你說過,現在那個家,我是一點也不想回去,那個女人的臉我也一點都不想看見。”
“可是,凡哥哥,她終究是你的妻子。”那道女聲緊接著出聲,似是在小聲地勸他。
誰知謝一凡一聽,嗤笑一聲,說:“你放心,我跟她還沒有結婚,她自然也不是我的妻子。當初我在城里,他父親看我前途無量又無依無靠,所以把自己的女兒強塞給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我心里真正想娶的人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道女聲沉默了許久,繼而才嬌羞地開口:“凡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還愿意娶我嗎?我只是一個村姑……”
“當然了,我一直想娶的人只有你,你也等了我這么多年不是嗎?你放心,等有機會,我一定會擺脫那個女人。”
俞可萌的心幾乎一瞬間跌入了冰窖,冷的她全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