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判完畢,簽了合同,許半山在瀏覽到工資那一欄時,嚇了一跳,他躊躇地看了一眼趙總,而趙總則一臉笑瞇瞇的神情,似乎并不覺得這工資開的有什么不合理。
許半山只好顫抖著手簽了合同。
合同簽完后,趙總和許半山起身握了握手,便帶著他去熟悉公司了。三樓主要是統計技術人員,四樓才是一些能與客戶接觸的職位,許半山的工作原本是在四樓的,然而因為要先實習和學習,所以就先委托在三樓,在趙總的手底下干活。
而通過半天的相處,許半山也有些了解趙總的性子了,這人雖然總是一副笑瞇瞇地樣子,但是做起事情來卻十分嚴肅認真,也有些苛刻,不過出發點都是好的。
另一邊,方天貴的妻子則著手去調查了俞可姿跟方家到底有什么仇,不過她從這里入手,什么也沒查到,倒是讓她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俞可姿跟一個叫許多的貧民女,關系非常要好。
“許多……”她呢喃著這兩個字,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一樣,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在手機上輸入了這兩個字,意料之中的,她倒是什么也沒搜到。
方可可最近因為家里的工廠一個接一個的關閉的事,也很少出去玩了,她的心里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有什么東西似乎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快的讓她來不及捕捉。
她有一種直覺,總覺得自己家里面這一次的這個事,似乎是自己闖了大禍。
自己上次惹的那個男人……莫非是霍家的人?許多這賤女人,難道真的這么大的本事攀上了霍家人?
這種不安的惶恐感,讓她整天待在家里胡思亂想,晚上也開始失眠。
等她起床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父親不在家,想必是出去跟客戶商談了,只有母親坐在沙發上,望著手機屏幕在出神。
“媽,中午吃什么?”方可可揉著眼睛走過去,在她媽身邊坐了下來。
然而她媽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并沒有聽到她的話給她回應。
于是方可可好奇地順著她媽的目光看了過去,赫然便看見了手機屏幕上搜索那一欄大大的兩個字——許多。
“媽,你搜她干什么?”方可可下意識地尖聲問道,這幾天因為許多和那個男人的事,擾的她整夜整夜的失眠,于是她對許多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已經形成了厭惡的條件反射。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尖銳,她媽回過神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她:“你認識這個人?”
方可可的眼里閃過一絲恨意,咬牙切齒地說:“認識啊,怎么不認識,這個女人手段可高明著呢,我上次看見她跟一個男人坐在高檔餐廳里,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她話語里的嫉妒,讓她的母親也忍不住皺眉,不過她沒有覺得女兒說的有什么不對,反倒是覺得許多愛慕虛榮,于是她贊同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這個女孩的確愛慕虛榮,我查到她跟霍家的少奶奶似乎關系很好,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霍家?!”方可可驚叫出聲,心里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沒錯,而且你父親上一次查到,這次對付我們方家的正是霍家的少奶奶。”她媽皺起眉頭,懷疑地看向自家女兒:“你認識這個許多,許多又認識霍家少奶奶,可可,你老實跟媽媽說,是不是因為你說話做事得罪了這個許多,所以她讓霍家少奶奶報復咱們的?”
方可可聞言是霍家少奶奶報復他們家,而不是那個男人,倒是松了一口氣,抱著一絲僥幸心里的想或許不是因為自己呢?
然而她媽卻了解自己的女兒,是個張揚跋扈的性子,如果真是女兒得罪了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媽,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跟一個貧民窟的女人計較?”方可可嘟起嘴,不滿母親對自己的懷疑,為了擺脫自己的嫌棄,她絞盡腦汁的想理由為自己開脫,想了半天倒是靈機一動,還真讓她想到了。
“對了媽,這個許多的父母之前在咱們廠里工作嘛,她媽好像在廠里出了事,不過當時那個廠的主任為了息事寧人就給她爸爸分配了一間房子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或許……她是因為這件事心生不滿,去找霍家少奶奶訴苦了呢?”
“還有這回事?”她媽皺起眉頭,似乎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方可可挽著母親的手撒嬌,“這么一點小事,哪里能麻煩您呢,那個主任早就解決了,分配了一套房子,也算不錯了,我看就是他們家貪財,想訛詐我們更多錢。”
她媽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窮人就是這么蠻不講理。”說完,她頓了頓,又問:“那她爸爸現在呢?”
“誰知道呢,估計還死皮賴臉著吧,她爸爸叫許半山,您可以去查一查。”方可可說完,便靠在了母親的肩膀上。
她媽果然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去給我查查許半山。”
不一會兒,電話就回了過來,電話那頭的人道:“夫人,查到了,許半山原來是咱們工廠負責一條流水線生產的組長,工作能力倒是很不錯,不過已經辭職了半個月了。”
“辭職了?!”
“對,就在那間工廠被查封的前幾天辭職的,走之前似乎還跟主任產生了矛盾,被扣了工資。”
“那咱們公司分給他的那一套房子呢?”
“房子好像還沒收回來,當初許半山的妻子受了工傷,說是這間房子是作為補償給他們的……”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那夫人,這房子需要收回來嗎?”
“你覺得呢?”她反問,語氣很是不耐煩,“一個忘恩負義的貧民,也配住我們分配的房子嗎?今天之內把這件事給我辦妥了。”
她掛了電話,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霍家少奶奶……許多……許半山……辭職……
這四個詞連起來,她哪里還有什么不懂的?看來是這位神通廣大的霍家少奶奶,為了一個下賤的貧民,出手對付他們方家了。
她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當真以為我們方家是軟柿子,想捏就能隨便捏呢?一個初生牛犢的小姑娘,老娘在這一行做了幾十年,莫非還怕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