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的某一天晚上,許多吃完飯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她看了一眼手機,22:24,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敲她的門呢?
她已經(jīng)跟霍沉冷戰(zhàn)了足足半月有余,這半個月他極少回家吃飯,她也沒再等他回來吃過晚飯。
俞可姿的心里難免有些失落,看來果真是她自作多情了,霍沉對她沒有絲毫特殊的感情。
這般想著,俞可姿打開了房間門,便瞧見霍沉穿著黑色的西裝,面色沉沉地看著她,像是剛下班回到家里的樣子,與平日里沒什么區(qū)別。
如果說唯一不同的,就是霍沉身上有很強烈的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俞可姿對上他冷靜黑沉的雙眼,秀眉微蹙,疑惑地問他。
霍沉輕輕地點了點頭,問她:“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整個霍家老宅都是他的,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俞可姿讓開了一條道,說:“進來吧。”
霍沉走進去,在沙發(fā)上坐下,一雙眼仍是看著她,俞可姿見狀,搖了搖頭,說:“你先等著,我去給你泡一杯醒酒茶。”
她住的房間是以前霍沉的房間,柜子里自然有醒酒茶一類的東西,俞可姿動作利落地忙來忙去,總算為他泡好了端到了桌子上。
“有些燙,等下再喝吧。”她輕聲細語道。
霍沉乖巧地點了點頭,并著雙腿坐在沙發(fā)上,直直地看著她。
從霍沉進房間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就好像一個求知若渴的好學生盯著老師看一樣,目光迷蒙單純,看著她在屋子里忙來忙去,臉上竟然還掛著一絲滿足的神情。
俞可姿總覺得現(xiàn)在的霍沉有些不對勁,或許是喝了酒以后就要乖巧了?
“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俞可姿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靜。
霍沉聞言,大腦反應慢了半拍,思索了一下,反問她:“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我哪里不對勁了?”俞可姿皺著眉。
“你最近很少跟我說話了。”霍沉控訴道。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你也沒等我吃飯。”
“那是因為你忙啊。”
“你也沒有向我索取東西了。”霍沉越說,眼里就浮現(xiàn)了一層越多的委屈,看著竟然有一種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的感覺。
俞可姿被他這樣略微幼稚的樣子逗笑了,她忍住笑,瞇著眼睛,說:“霍先生,我只是你協(xié)議上的妻子,并沒有這些權利。”
霍沉委屈的目光陡然一沉,他撇了撇嘴,冷著臉解釋說:“怎么會呢,我的資產(chǎn)全都在你手里,都是你的。”
“霍先生這樣說,就不怕我誤會嗎?”俞可姿笑著問道。
霍沉思索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她:“誤會什么?”
“誤會您對我好,對您產(chǎn)生不必要的感情了怎么辦。”
“不必要嗎?我覺得沒關系。”霍沉低低道。
可他的聲音再輕,俞可姿離他近,仍是聽見了,她的面上劃過一絲驚訝,看向霍沉略微有些紅的臉,忍不住問道:“可你上次不是讓我不要想多嗎?”
霍沉聞言,仔細地回想了一番,繼而皺著眉搖了搖頭,解釋:“我記不起來我有說過這個話,那你最近對我這么冷淡是因為這件事嗎?”
俞可姿有些羞愧,莫非是她誤會了?因為這么一件事,就故意跟他冷戰(zhàn),她都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為什么還要做這么幼稚的事……
想到這里,俞可姿的臉色越發(fā)的紅,她欲蓋彌彰般的將桌子上的醒酒茶往他面前推了推,催促道:“茶涼了,快喝吧。”
霍沉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乖乖地喝完了茶,待茶喝完,她便說:“如果沒什么其他事的話,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你是在趕我走嗎?”霍沉盯著她害羞的面容,問道。
“不是,”俞可姿急切地出聲解釋,說完又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很蠢,她摸了摸鼻子,說:“好了,我是真的要睡了,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等他明天醒了酒,就不一定記得今晚他們的對話了,她就可以不用尷尬了。
霍沉站起身,“嗯”了一聲,丟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似想到什么,又折了回來。
“我們以后還能像以前那樣嗎?”霍沉執(zhí)著地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俞可姿簡直羞愧死了,她忙回答:“會啦會啦。”她知道霍沉是什么意思。
將人趕走之后,她回去躺在床上,只覺得一張臉都快紅透了,不過想到霍沉說的那些話,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心里有些甜絲絲的。
莫非她真的喜歡上霍沉了?
那霍沉剛才那番行為,是不是也代表他對她也有意思呢……
想著想著,俞可姿便陷入了熟睡。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起的有些晚了,看著床頭鬧鐘的數(shù)字,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短暫的空白。
昨天才說了跟霍沉像以前那樣,可今天她就睡過頭了,以往的這個時間點霍沉早就去公司了,她沒有起床送他,霍沉會不會以為自己還在跟他冷戰(zhàn)?
這么想著,俞可姿連睡衣都來不及換,洗了臉刷了牙便“蹭蹭蹭”地下了樓。
等她打開餐廳的門看見霍沉穿著西裝,面無表情地坐在餐桌上用早餐時,她的目光有一瞬間地呆滯。
霍沉瞧見了她披散著頭發(fā),穿著睡衣,略有幾分著急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隱晦的笑,不動聲色放下勺子,疑惑地看向她:“怎么這么著急?”
俞可姿簡直要羞死了,恨不得找塊地方給自己埋進去。
她這副火急火燎的樣子,看在霍沉眼里丟死人了。
于是她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換好衣服,才扭扭捏捏地坐到了餐桌前。
女傭端來了溫熱的牛奶和她最喜歡吃的灌湯包,以及幾碟開胃小菜,但她看著面前可口的早餐竟然一點胃口也沒有。
“快吃吧,待會帶你去個地方。”霍沉低沉的嗓音從對面?zhèn)鱽怼?
俞可姿下意識抬頭問他:“去哪?”
“你的母校首都大學今天三百周年校慶,邀請了我去講話。”霍沉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