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也不敢打擾一大早起來發(fā)神經(jīng)的陳宇,于是趕忙提著水桶,和陳宇說了一聲‘少爺好’然后匆匆跑開了。
其實不止是他,院子中可不僅僅就他一個下人,所有人現(xiàn)在都有些驚恐呢。原來的少爺待人接物十分親切,但他都是叫大家名字的。從來沒有說什么帥哥美女之類的,猛不丁這么一叫弄得男的臊的慌,女的更是羞澀的緊,畢竟大唐根本不會這么稱呼人的。
介于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況,有一個小侍女還是將芮涵涵喊醒了。芮涵涵聽說陳宇醒來,那開心得簡直忘乎所以,昨天晚上的不高興她直接拋到了腦后!匆匆攏了攏頭發(fā),收拾了一下衣衫,芮涵涵就跑了出來。
“少爺,少爺?......少爺!”連叫了三聲,陳宇才從呆滯之中清醒了過來。
“咳咳,額抱歉哈,哥們兒沒見過您這么漂亮的姑娘,多看了兩眼。那個......來坐啊,快來。”陳宇的表現(xiàn)完全和老韓說的不一樣,甚至和所有人預(yù)料到的都不同。這讓芮涵涵有些手足無措,他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而且還是變來變?nèi)サ模∽轮,芮涵涵趕忙試探地問道:“那個,少爺,您知道您是誰嗎?”
陳宇灑脫地用沒有受傷的手一拍腦袋,接著一只手張開伸向?qū)Ψ秸f道:“我都忘了,呵呵你好美女我叫陳......額韓立,來自,來自哪兒忘了,反正就是西北。家父韓世元,正在里邊睡覺呢。家里雖然窮了一些,但你甭小看我,我腦袋里可是什么都裝著呢。只要給我點時間,立刻我就發(fā)家致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巔峰。額,哦抱歉,我應(yīng)該抱拳是吧!彼緛硎菧(zhǔn)備與對方握手的,但見芮涵涵根本沒有伸出手的意思,于是改成抱拳,和對方行了一個奇怪的禮。
芮涵涵這時候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本來聽到陳字還以為陳宇恢復(fù)記憶了呢,結(jié)果對方居然改成了韓立!這一副對方親生兒子的面孔,簡直就是嗶了犬!但聽聞對方說什么腦袋有知識,需要時間的話,好像還有些不對勁,于是她試探地說道:“香皂?沐浴露?玻璃?天上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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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陳宇傻眼了,他絕沒想到,居然有人在這個時代就知道后世的東西。
“你......老妹兒,你多會兒穿過來的?理科學(xué)霸吧?怎么啥都懂,連沐浴露你也能造出來了?我靠那這個穿越也太沒勁了吧,什么都有了還讓我來干雞毛!标愑畈凰刈チ俗ヮ^發(fā),面色發(fā)苦地坐在那兒開始哀怨了起來。
但是他沒有看到,坐在對面的芮涵涵是那般難過,芮涵涵雖然根本聽不懂陳宇在說些什么東西,但她知道,陳宇定然是將她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忘記了。
“少爺,這些都是你做的。∈悄銕е蠹遗ψ龀隽艘磺,而你卻什么都不記得了!标愑盥犕贶呛脑掋读艘幌,他發(fā)現(xiàn)這事情好像有點大條了,他剛剛修復(fù)的大腦貌似有點不夠用。
陳宇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家的窗戶就是玻璃做的,而且門前還有一塊還有十分后現(xiàn)代主義風(fēng)格的地毯。他嘴巴有些干澀地問道:“你......你是我老婆嗎?”
......
經(jīng)過了一早上的溝通,陳宇漸漸明白了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一大早老程見到陳宇開口說話了,也就放心的上朝去了。至于老韓,到現(xiàn)在還沒起床呢,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關(guān)系吧。
陳宇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是二次穿越穿到一個死掉的穿越者身上的呢,還是自己就是第一個穿越過來的,只不過是一時失誤導(dǎo)致了典型的逆行性失憶癥。對于逆行性失憶癥他是了解的,如果要治愈的話,那就一定需要找到怎么導(dǎo)致自己失憶的那個點,解除之后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恢復(fù)。
于是陳宇問芮涵涵要到了所有他之前的物品,包括文字性的東西,包括英語筆記,包括他的設(shè)計圖等等一系列的東西。陳宇把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細細得品著。
“嗯,看來我還是我,應(yīng)該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這一個穿越者。筆記雖然有些地方不像前世,但現(xiàn)在我能寫出來的也就是這一種字。發(fā)展大概也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沒有太大的出入。那么,是誰害了我呢?”陳宇咬著筆頭思考著這個問題,漸漸得有些出神了。
這時門外忽然有了小小的吵鬧聲,將思考之中的陳宇拔了出來。
等他走出去的時候才看到,原來是他那可愛的小妹妹小囡囡和門口的春綠在爭執(zhí)。春綠也是盡忠職守,不準(zhǔn)任何人進入陳宇的書房,而小囡囡卻根本沒有受過這方面的指導(dǎo)工作,只知道哥哥在哪兒,她就要去哪兒。
“來,囡囡哥哥抱你進來哈!标愑顝澫卵,將小囡囡抱在懷中就要回到書房。他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自己了,至少是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初的教訓(xùn)。
春綠看陳宇也不理她,就是會破壞規(guī)矩,急的她直跺腳。
“少爺!您說過的,不準(zhǔn)任何人進去!逼鋵嵥簿褪锹洳钐髮(dǎo)致的,但現(xiàn)在也不合適和任何人說。陳宇走進去后連門子都沒關(guān),他坐在書房的沙發(fā)上懷里抱著小囡囡,悠閑地說道:“沒事,一個孩子能看到什么呢,門開著通通風(fēng),這里邊氣味都感覺有塵土呢!币痪浜茈S便的話,卻引來了負責(zé)打掃書房的春綠的一陣委屈。她站在那里看著房間里嬉笑打鬧的兄妹,眼眶越來越紅了。
“少爺最討厭啦!”說完春綠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風(fēng)中留下了幾滴晶瑩的淚光。
屋內(nèi)的陳宇和小囡囡當(dāng)然聽得真切,他摸了摸腦袋,無語的問道:“我怎么了嗎?”小囡囡雖然年幼,但也不是傻子。這時她的眼睛彎成了兩個小月亮,咯咯咯地笑著對陳宇說道:“阿哥,你好壞哦,你把那個小姐姐氣走了!编镟锖芟矚g陳宇能說話,以前的陳宇不溝通,弄得她和小哥哥感覺都有些怕怕的,F(xiàn)在能說話了,而且每一句話都那么有意思。
陳宇聽完只是各種撓頭,他沒感覺自己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啊,怎么就把人弄哭了呢。接著還不等他做出什么反應(yīng),屋外又來人了。吵鬧聲音由遠及近,原來是老韓家小兒子和程懷弼。現(xiàn)在程懷弼也是長大些了,但根本不想讓著那個外邊來的野弟弟。兩個人正吵吵著陳宇的歸屬呢,還好程懷亮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當(dāng)年陳宇的年紀,已經(jīng)不會胡鬧了。
陳宇看了看懷中的妹妹,又看了看推推搡搡走來的兩個混世魔王,瞬間感覺有些頭大了。
書房的吵鬧一直在繼續(xù)著,不論陳宇對誰說話,或者給誰一個小東西,其他的孩子就會爭搶,搞得好像他真成了香餑餑似的。直到外面芮涵涵再次進來,這才止住了一切。
“別玩兒了,少爺快......”話音剛起便被門外之人霸道地打斷了,只見他一席儒衫,背著雙手氣度非凡地走了進來,在他身后的還有一眾中年人,人數(shù)還真不少。嚇得孩子們都縮到了陳宇身后,只是露出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看著走來的眾人。
“陳宇,你可記得我是誰嗎?”為首的中年人威嚴地問道。
陳宇則是翻了個白眼,暗自想到,鬼知道,哪兒來的自戀狂。不過看到后邊正打眼色的一個老頭,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思考了一下。
“嗯,房玄齡?杜如晦?小胡子挺帥氣的,難道是長孫老狐貍?”他這么一說弄得后面的幾個人臉都黑了一層,尤其是長孫無忌,現(xiàn)在恨不得當(dāng)場掐死陳宇這個小牲口。至于為首的這個人的身份,其實眾位已經(jīng)感覺到了吧,當(dāng)然就是李二了。
李二故意問詢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陳宇有沒有恢復(fù)記憶,但他沒想到陳宇居然如此跳脫,和之前自己認識的簡直判若兩人,尤其是他的話,弄得李二的臉也都黑成了鍋底。
這時人群之中的程咬金已經(jīng)藏不住了,他對陳宇實在是有些汗顏。明明以前十分得體的孩子,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口無遮攔。于是他趕緊走了出來,對李二就是一揖。
“陛下,小子無狀還望恕罪!彼谡f,陳宇身后的程懷弼也不慢,他趕緊悄悄地一個一個為陳宇解釋了一下李二身邊所有人。陳宇此刻一邊聽,一邊打量著李二。翹翹的胡子,本來感覺是有些喜劇感的,但掛在李二臉上卻頗為順眼。一身得體的衣衫,看起來將他殺伐果斷的那股勁兒蓋了下去,不得不說配一副的人眼光還是十分到位的。
等這邊解釋完,程咬金那邊早就請完了罪,大家都沉默不語,盯著陳宇,就連弓著身體沒起來的程咬金,都在低著頭偷偷給陳宇使眼色。
“?哦!草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又一個躬身。李二氣的牙癢癢,他心想道,得,陳宇忘得到是挺干凈,但這溜須拍馬的話卻記得很好。
其實陳宇也就是回歸了本性罷了,原來穿越過來的他是受過這個時代良好世家教育的,有一套純粹的貴族記憶,雖然剛來的時候或許并不熟悉,但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出格。而現(xiàn)在忘掉那些繁雜的貴族培訓(xùn)記憶之后,剩下的都是些后世人人平等的那一套理念,所以才會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知節(jié)你家小子就都放出去吧,進來談?wù)勂渌聝。”李二率先向著書房里走去,路過陳宇的時候順腳就在他屁股上來了一下子。其他人當(dāng)然是解恨的跟著走了進去,當(dāng)長孫無忌路過的時候,也忍不住讓鞋底和捂著屁股的陳宇接觸了一下?赡茉诖蠹已壑袛嗤汝愑罡緵]有事情吧,反正現(xiàn)在從表面上來看沒人心疼。
送走了小雞仔似的孩子們后,大家總算落座了。話頭李二起,當(dāng)然是老生常談,問詢了一下陳宇的基本病情等等一系列事情。待大家都清楚之后,李二熟悉的套路便上來了。
“說說吧,你們感覺怎么樣!
對于此事本來應(yīng)該身為陳宇最親密的義父程咬金最先發(fā)言的,但是老程根本就摸不著頭腦,他也不知道陳宇怎么忽然就變了一個人一樣。所以坐在那里低著頭,開始數(shù)手指了。
接下來順位來看的話也就長孫無忌能說話了,他沒好氣地說道:“回陛下的話,臣認為陳宇是忘記了他的教養(yǎng),忘記他是誰了。他這般作態(tài),簡直是有辱斯文,應(yīng)該先收拾一番再說!”他說完本來應(yīng)該是房玄齡說話,但是這個老烏龜見陳宇有動作,就立刻又龜縮了回去。
“長孫前輩,您不能這么說吧,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您是前輩不是。我和您真誠地道歉,實在是對不起。拜托您別針對我了,我可遭不住。另外我分析我應(yīng)該得了一種名為逆行性失憶癥的疾病,所以想不起來在失憶之前所有的事情了。只記得我叫韓立。如果要恢復(fù)記憶的話比較麻煩,應(yīng)該需要知道我是如何失憶的才行!彼f著說著也慢慢正經(jīng)了起來。也將自己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順便也說出了解決辦法。
李二這時插嘴道:“已經(jīng)去查了,而且我專門派遣叔寶去接你的那個突厥小女人了,相信不日便可以見到。真相也就大白了。不過今日要說的其實就是這件事,真相大白后,我們怎么對付潛在的敵人!标愑铍m然是剛剛恢復(fù)記憶,但李二很明顯并沒有因此放過他。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督促著他幫忙想辦法。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