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當地時間1989年12月25日中午12點,我被他們轉送到了一個關押重刑犯的監獄里。
他們對我進行體檢、照相和指紋錄入,并將我帶入審訊室進行身份確認的審訊。
審訊官說:“希望你誠實而慎重地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對你的審訊開始了!”
他說:“你的姓名?”
我說:“周子龍!英文JACK.ZHOU!”
他說:“出生日期?”
我說:“1962年3月26日!”
他說:“你什么時候加入CIA?”
我說:“1975年6月12日!”
他說:“你在加入CIA之前干過什么?”
我說:“好了!我不想跟你們廢話了,你們自己去翻閱我的檔案!”
他說:“好的!我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為什么關押你嗎?”
我說:“不知道!這個問題,你們可以去問克里斯!”
他們對我的第一次審訊就這樣結束了。
.......
之后,他們讓我穿上了囚服,將我關押在一個獨立套間!
這個房間有床,有冼手間,洗手間里有沖水馬桶,洗漱盆和淋浴噴頭,每天的一日三餐和簡單生活用品等有專人給我送來。
房間里還有一個通風換氣的鐵窗,我可以通過鐵窗看到外面的天空,我感覺這個環境相當不錯!
我剛坐牢的那段時間里,他們對我不聞不問,每天有人打來牢房鐵門上的觀察口,看望在干什么?那些獄警總說:“喔!伙計!只有你乖乖地吃飯、睡覺、上洗手間!上帝一定在天堂給你留著一個神位!伙計繼續努力吧!”
確實,這段時間里,他們并沒有太虧待我,畢竟,我曾經是他們部隊里的中將,我的名望和地位是用生命、勇氣和智慧拼來的,世人都應該敬仰他們的英雄!
但是,我與外界失去了全部的聯系,我開始在墻壁上劃記號記錄時間了。
我在監獄里的生活變得簡單了,用于他們不給我放風,我只能在牢房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按時地起床、吃飯、打坐、鍛煉、洗澡和睡覺。
這里伙食很不錯,每個周末有兩個雞腿,其他時間都是素食和怪味湯,這些飲食方式與我平時的飲食習慣差別很大,但是我只能將就了!
......
應該是1990年3月18日早上9點吧,監獄看管將我等到了審訊室里,這是我進入監獄之后,他們第一次讓我走出班房,也是我第二次接受他們的審訊。
在審訊室里,看到了克里斯,他滿臉笑容,精神狀態非常好!
我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孫不平教授!
1977年7月18日,我擔任CIA服務站站長時,我與小達、董軍和黎小虎等救過孫不平的老命!當時他55歲,現在68歲了!
此時,孫不平臉色鐵青,用手掌捂著胸口,他應該患有嚴重的心臟病!
他們兩人負責對我的審訊。
克里斯笑著說:“杰克!非常感謝你給提了李明仁的情報,為此,我們剛剛處決了幾十個叛徒!真是大快人心啊!因此,這段時間里我們很忙,現在,我們總算有時間來審訊你了!我們先帶你們看看這里刑訊室的設備和工具吧!也許你看了那些玩意之后,你會對人生和生活有新感悟和認識啊!”
然后,兩個獄警押著我,跟著克里斯和孫不平去了隔壁的刑訊室。
這個刑訊室很寬敞,擺放著各種中西刑具。
克里斯笑著說:“杰克!看看吧!這是你們老祖宗發明的老虎凳、炮烙、釘竹簽、拔指甲鉗子等等,多么偉大的發明啊!它們的成本低廉,但是,它們能讓人痛不欲生啊!那邊有電椅、白光燈和噪音間,雖然成本高,但是,一般人肯定經受不了那種痛苦的折磨!喔,幸福與痛苦都是一種選擇而已!如果你能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你的真實情況!你肯定能夠獲得自由和幸福,然后,回去與家人團聚!”
參觀結束后,我們一起回到審訊室。
我們在各自位置上坐好后,一個陪審員打開錄音機,做記錄準備。
孫不平說:“杰克!非常感謝你救了我!今天,我是來還債的,來救你的!只要你把1971年5月至1974年5月失蹤這段時間里,你干什么事情,見過什么人,聽過什么事?說出來,我們馬上釋放你!”
我說:“孫教授!你作為一個華人,曾經出賣自己的同胞!背叛民族和祖宗!為魔鬼賣命!你有什么資格來審訊我?!你為什么不將你背叛CIA,你做過的那些骯臟事情跟CIA交代?!在1947年大陸內戰期間,你背叛過CIA,殺害了CIA成員,你還將大批裝備及彈藥賣給敵人!這些事情你能夠抵賴嗎?!”
孫不平聽了我的話,他氣得臉色發黑,很久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克里斯掏出手槍,打來扳機!
他用槍對著孫不平腦袋說:“老東西!杰克所說的是事實嗎?”
孫不平氣息微弱地說:“克里斯將軍!你聽我解釋!當時,事情緊急啊!為了取得敵人信任,我只能這樣做了!我的那幾個隨從因為反對我,因此,我只能干掉他們了!”
克里斯狠狠地扇了孫不平一巴掌!
頓時,孫不平馬上握著胸膛,撲通一聲倒了地上!
他在地上掙扎了幾分鐘之后,孫不平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克里斯讓旁邊的獄警叫來了法醫!
法醫給孫不平檢查后說:“將軍閣下!孫教授已經死了!死亡原因是心臟病發作所至!”
克里斯冷冷地說:“在法醫報告上寫上,他是被杰克害死的!”
法醫和獄警將孫不平尸體抬了出去審訊室。
克里斯繼續審問我。
克里斯說:“杰克!你馬上回答剛才我們對你的問題!快說,我的忍耐很有限度!”
我說:“克里斯!我們是好朋友!我必須提醒你!你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癥!你是一個病人!按照CIA有規定,一個精神病患者經過在CIA離職!這種病人更沒有資格審訊我!”
克里斯氣憤拔出手槍,對準我腦袋說:“說!是誰告訴你!我在醫院的這些體檢情況?!”
我故意看了一眼門外的兩個獄警,然后看著克里斯冷靜地說:“老師!是那些家伙!”
緊接著克里斯馬上發了瘋似的沖出審訊室!
他用槍指著站在審訊室門外的獄警們!
克里斯對著獄警們高聲說:“你們為什么告訴杰克,我是精神病患者?!”
一個高大的獄警舉著雙手笑著說:“喔!將軍請你保持冷靜!你確實正在犯病!”
然后,克里斯猛然向這個獄警開了一槍!
這個獄警應聲倒下了,他的腦袋被打爆了!
頓時,其他獄警把槍向克里斯開火!
就這樣,克里斯和獄警們在審訊室外面走廊里爆發了激烈的槍戰!
在混戰中,克里斯身上被打花,有兩槍打中了他的要害部位!
克里斯臨終前,要求與我談話!
獄警把我帶到了走廊上,此時走廊上血腥而混亂,克里斯奄奄一息地躺在走廊的底板上。
克里斯用最后的一點力氣瞪著我說:“杰克!現在,我明白了!你是一個魔鬼!是你害死了我和孫教授!”
我說:“安息吧!你去跟上帝說,他一定會讓你下地獄的!”
然后,克里斯吐了一口黑血后,他腦袋一歪,翻著白眼,沒有任何動靜了!
一個法醫跑過來,他馬上檢查克里斯的氣息和脈搏。
然后,法醫對一個長官說:“你們馬上通知總部,克里斯已經去世了!”
就這樣,我的第二次審訊結束了,他們將我帶回了班房。
......
在后面幾個月里,由于,克里斯說我是魔鬼,這個監獄里已經沒有人愿意審訊我。
每天,各種打手們在刑訊室里對我進行毒打、鐵烙、釘竹簽、拔指甲、坐老虎凳、電擊等!
同時,他們不斷地詢問我與很多事件和人物的關系!我將這些事件和人物都記住了!但是,我沒有回答他們任何問題。
他們對我堅強的意志和鎮靜感到絕望和氣憤!
最后,他們給我注射了夢幻類藥物,并進行催眠方式對我進行審訊。
在這個過程里,我夢到了父親、母親、岑老師等親人!
我夢到了小時候,大靈河邊與哥哥姐姐們游玩、釣魚的情景,與岑老師下棋情景!
在夢里,我很想跟他們說話!
但是,我卻被一種無形力量慢慢飄到天空里,我離他們越來越遠!
.....
當我從夢中醒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醫院的病床上。
我看到了杰弗遜和卡爾頓坐在我的床邊!
此時,杰弗遜拄著拐杖,他坐在一個白色椅子上,慈祥地望著我!
杰弗遜流淚說:“孩子!你終于醒了!我們送你到這里后,你在這里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們給注射過量的藥物,因此,你一直在說夢話!呼喊親人的名字!唉!你總算挺過了!”
我說:“老師!他們會釋放我嗎?”
杰弗遜說:“孩子!聽我說,他們給你判了終身監禁!他們對你指控是,你用催眠術殺害了孫不平和克里斯!同時,他們指控你具有背叛組織的重大嫌疑!等你身體恢復之后,他們肯定送你去秘密的地方服刑!我們通過退休軍人協會為你爭取到了這樣的判決結果!這輩子你安心服役吧!你不能在惹事了!凡是皆有可能!你等待機會吧!”
我說:“老師!多謝你們營救了我!我愿意在監獄里度過我的余生!”
杰弗遜說:“很好!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對孫不平的指控得到了證實!這件事情為我洗脫了CIA對我幾十年的懷疑!孫不平和克里斯都是我的學生!但是,他們都背叛了我!杰克,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因此,我應該救你!現在,我做到了,以后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
然后,杰弗遜交給我一本中文版《心經》。
杰弗遜說:“杰克!這是你岳父淘金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讓你好好讀這本書!這本書可以幫助你度過任何難關!杰克!我已經老了,我不能思考復雜問題了!你還年輕,應該還有未來,好好活下去吧!我和卡爾頓已經在這個城市待了十幾天了!我們要回我們的農場去曬曬太陽了!”
說完話,杰弗遜和卡爾頓親吻我的面頰!
然后,卡爾頓扶著老態龍鐘的杰弗遜走了!
我看墻上日歷已經翻到1990年8月1日,我挺過來了,今天是我獲得重生的日子啊!
我正想拿起《心經》來翻閱,以及護士小姐進行給我送藥和換藥。
護士小姐流著淚,她輕聲對我說:“先生!你暫時不要動手指!他們把你指甲拔光了!當然,我們正在用藥物修復你的指甲,不久它們將長出新的指甲!這里是一所教會醫院,杰弗遜父子把你當死尸送到這里的!你的命真大啊,上帝讓你活過來了!現在,門外站著很多CIA!你好好躺著吧!你最好在這里多待幾天!如果,他們知道你康復了,他們肯定馬上把你帶走了!”
護士小姐給我的傷口換藥時,我感到了劇烈疼痛,我確認自己不是在夢啊!
護士小姐給我喂藥,讓我吃過一些流食和牛奶后,她關上房門走了。
護士小姐走后,我試圖想去拿起那本《心經》!
但是,我的肢體根本不聽使喚!我意識到自己受了重傷!
于是,我閉上眼睛,在心里開始默默背誦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
1991年1月15日大年初一,我的身體完全康復了,指甲全部長出來了!
只是,惡魔們在我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道皮鞭、鐵簽穿刺的傷痕和烙印等!
這天中午,我帶著那本《心經》,被門外的人帶去服刑了。
我離開這所教會醫院時,這里的醫生和護士們都來給我送行了!
他們知道我是他們的英雄,是一個偉大的國際企業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