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5月29日下午2點多,我們從邕城大陸特工總部西南站的以一個秘密聯絡點,乘車到達了一個邊境口岸。
到達口岸停車場后,車上負責護送來這里的工作人員帶我們五人了下車!
然后,這個工作人員帶我們登上了一部越方來迎接友好訪問團成員的大巴車。
這個工作人員對我說:“阿才!現在我們跟越方的關系沒有以前那么好了!你們自己做好保密和安全防衛吧!你們不能在他們的地盤上搞出任何事情來!否則,后面的事情非常麻煩啊!”
我說:“好的!我明白了!多謝你們的幫助和提醒!代我向站里同事問好!”
然后,這個工作人員與一個越方負責人交談后,我們上了這個旅游巴士。
我們全部上車后,西南站的車輛馬上返回邕城了!
我們上車后,其他的出國旅行者也開始登上大巴了。
在大巴車上旅游客坐滿后,車上的越方導游用標準的普通話告訴大家,“各位同志!各位朋友!我們馬上帶你們去河內了,在河內內你們的住宿費、餐飲費和交通費由我方負責,我們給你們在河內統一安排酒店進行住宿和吃飯等,在河內市區的參觀和旅游,你們可以跟團旅游,也可以自由參觀和游覽了。祝各位旅行愉快!”
導游介紹完之后,我們乘坐的大巴過境了。
我們在越方邊防檢查站,查驗證件后,我們大巴又順著山路向河內方向繼續進發了。
從關口往河內方向走的公路,它的路面非常狹窄,最狹窄處只能一部車輛勉強通行!
一路上,車輛總是行駛在山谷、山邊、盤山等山路上,車輛不停地上山、下山和急轉彎,因此,車輛顛簸和搖擺得非常厲害,很多不經常鍛煉的旅客暈車嘔吐了!
因此,我們五個人只能關窗睡覺了!
.......
下午6點,我們的大巴車到了河內市區的一個酒店,接待我們的越方負責人安排我和小達住一個房間,黎小虎、歐陽和阮國武安排在一個房間。
我們在房間放好行李和物品后,由于,天氣非常炎熱,室內沒有冷氣空調,因此,我們流了很多汗,我們的衣服和褲子都被汗水打濕了!
于是,我們洗澡和更換干凈的衣服!
沖澡換了衣服后,我和小達正想聯系文娟姐的爸爸阮武叔。
突然間,我們房間的電話鈴響了。
我去接了電話。
對方用西南官話漢語說:“是阿才?我是阮武叔叔!”
我說:“是的!阮武叔,您好!”
對方說:“你們五人到酒店餐廳來吧,我在這里等你們!”
于是,我讓小達通知他們三人,只帶普通證件,不要帶武器等,我們馬上一起去餐廳吃飯。
我將文娟給我藥品及50萬美元現金等,放到一個公文包里。
然后,我和小達帶著他們三人一起去酒店餐廳。
在酒店餐廳,我見到了阮武叔叔,他身穿戎裝,面容憔悴,滿頭白發!
阮叔叔有些駝背了,他住著一個根拐杖向我迎來,并與我握手和擁抱了!
阮武叔流著淚說:“阿才啊!你長成大人了,成熟了!我們八年沒見了!我們到里面聊吧!”
于是,阮武叔將我們五人帶入一個包房里。
到了包房里,我們看到,這里已經坐著幾個與阮武叔年紀差不多老軍人,還有一個十六七歲年輕男子。
阮武叔給我們介紹了房間里的幾個人,這些老軍人都阮武叔的戰友,年輕人是阮武叔與現任太太的兒子,他叫阮衛國。
當然,我也按照皓龍公司的方式介紹了我的幾位同事。
大家相互介紹后,阮武叔讓大家在包房里喝茶聊天。
他和阮衛國帶到包房的一間客廳里進行單獨交談。
阮武笑著說:“唉!阿才啊!上次文昌去港城多虧你和文娟照顧他們了!他們回來給帶了錢和藥品!你們這樣懂事,讓我感到非常安慰啊!”
我說:“唉!我們早就想過來看望你們了!現在,我和文娟在港城開公司做生意,我們的生意做得很不錯!阮叔,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應該互相幫忙和關照!這回,我和文娟又給你帶錢和藥物過來了!”
然后,我把文娟給他買的藥品,以及50萬美元現金交給阮武叔。
阮武叔收入藥品和禮金后,將他們交給了阮衛國。
阮武叔說:“阿才!這回,你們過來這里,除了看望我們,你們還要辦什么事情嗎?”
我說:“阮叔啊!我們還要做一些商務調查,我們想看看這里市面的情況,看有沒有適合我們去做的生意?然后,再西貢看望文昌哥他們!”
阮武叔說:“唉!這里的生意都是公家才能做!只有修鎖頭、開小吃攤等零星生意是私人做的!我感到這里沒有適合你們做的生意啊,而且,這些對外地人和陌生人的管制很嚴啊!市場調查這類事情你們就不要搞了!明天,我讓衛國帶你們都市區各地旅游景點玩玩!后天早上,我安排飛機送你們去西貢看望文昌他們,你們在那里玩幾天就離開越南吧!”
我說:“好的!我們聽從你們安排!”
交談結束后,我們回到包房里入座,與大家一起喝茶聊天。
不久,酒菜上齊了,阮武叔給我們準備了一桌中式菜肴,大家開始邊吃邊聊了。
酒席間,我們給阮武叔和他的戰友們敬酒,阮武叔他們也給我們敬酒。
因為,我們知道,當地米酒后勁很足,大家都不敢多喝啊。
因此,大家酒足飯飽后,阮武叔他們回去休息了,我們也回酒店房間休息了!
.....
5月30日早上8點,我們五人起床洗漱后,帶上武器、證件和現金等,在酒店自助餐廳吃了早餐后,在酒店大堂等待阮衛國來帶我們去市區游玩。
不久,阮衛國開著吉普車來帶去凱旋門、國會大廈、巴登廣場、西湖府等景點游玩,我們感覺這些地方相當不錯,如果不是滿街越文標語提醒我們,大家一定認為這里是一個大陸的南方城市!
中午,阮衛國請我們在一家鄉村風味餐館吃中午飯。
吃完飯后,阮衛國把我們五人送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后,阮衛國放下了我們。
阮衛國跟我說:“阿才!明天早上,我過來酒店接你們去飛機場!你們在機場坐飛機去西貢!文昌哥哥在西貢機場接應你們!”
阮衛國說完話,他開車回家了。
我們五人回到酒店房間后,聚在客廳里開會。
阮國武說:“阿才!幾年前,我一個堂哥,叫阮國立,他在南越國空軍當飛行員執行任務時,他駕駛的飛機被擊落了,他跳傘逃生后,被俘虜了!聽我其他親戚傳話出來說,我這個堂哥釋放了,現在,他被當局安排在這里郊區的一家軍用飛機維修廠做修理工。我想去看望他!你看行不行?!”
我說:“好的!你一個人去不太方便啊!我和小達陪你去吧!黎小虎和歐陽在房間等候我們!”
于是,我和小達帶著上10多萬美元現金、證件及武器等。
我們下樓,在酒店前臺用美元兌換了一些本地貨幣后,我們乘坐酒店的出租車,去了郊區的那個飛機維修廠。
那個地方距離市區確實很遠,下午四點多,我們才趕到那里。
我們給了車費給出租車司機后,司機提醒我們,這里附近是軍事禁區,讓我們去家屬區找人,不要去工廠里參觀,他講完話后,他就開著出租車走了。
下車后,我們三人按照司機的交代去了飛機修理廠的家屬區。
這個家屬區很大,應該住著幾千上萬人吧!
但是,這里的行人來去匆匆,我們跟他們打聽人,他們要么不理我們,要么搖頭走了!
此時,我在打聽人的路邊看到了一個架著油鍋買煎餅的小女孩,我看著她時,她向我點頭微笑!
于是,我想小女孩的攤檔走去,走到她旁邊時,我從口袋里掏出100美元現鈔給她!
我用越南語說:“姑娘!認識一個南越人阮國立嗎?你幫我找到這個人!這100美元就是你的!”
小姑娘含著淚對我點頭,然后,她接過我給她的錢,并將錢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哥哥!你幫我看攤!我去幫你把阮衛國找來!”
然后,小女孩站起來高興地往一棟宿舍樓跑去了!
不久,小女孩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男子出來交給我們。
然后,小女孩又回她的攤檔去買煎餅了!
阮國武看到這個男子后,馬上抱著他哭了!
阮國武對我們說:“阿才!這就是我堂哥,阮國立啊!”
我說:“兄弟們!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和小達先去買些酒菜吧!然后,我們去一個僻靜的地方談話吧!”
于是,阮國立拉著阮國武蹲在路邊的一個角落里。
我和小達到對面的餐館買了燒雞、叉燒、鹵牛和花生米等下酒菜,以及幾瓶白酒。
我們買東西后,阮國立帶著我們穿過家屬區的幾條胡同后,我們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里。
我們關上倉庫大門后,突然間,阮國立沖向小達,從小達手上搶過食物和酒!
他將食物攤在一個包裝箱上,然后,他一個人開始狼吞虎咽、旁若無人地大吃大喝起來!
我們三人被他舉動驚呆了!我想,唉,在這里他應該被餓了幾年了!
阮國立吃得差不多后,他擦著嘴巴說:“痛快啊!幾年沒有這樣吃東西了!你們來這里干嗎?”
阮國武說:“我們是專門來看望你的!”
阮國立說:“現在我是被當局改造的對象啊!你們趕快走吧!你們不要在這里連累我啊!”
阮國武說:“堂哥!你真的想在這里待一輩子嗎?”
阮國立說:“唉!這里是他們首都啊,戒備森嚴啊!你們不可能帶我離開這里的!”
我說:“國立哥!你不用害怕!我給你帶來一些慰問金!你可以拿這些錢去買通關系,然后,你再想辦法離開這里吧!”
于是,我把10萬美元現金交給阮國立,他將錢藏在寬大的工作服里。
阮國武流著淚說:“堂哥!你記住了,你想辦法去西貢,到了西貢你再去找阮國興堂弟!他會安排你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阮國立笑著說:“你們放心了!我的腦子還沒有被他們打壞!最近,我們廠里正在調動一批技術人員去西貢的工廠工作!由于,那里生活環境比這里好,大家都搶著去!現在,我有錢了,我給車間主任送一點好處,我就可以調到那里工作了!然后,我去港城找你們吧!你們趕快走!這里一天黑就開始戒嚴了,到時候,你們就走不成了!”
于是,阮國立將那些吃剩的酒水和食物打包帶著了!
我們一起出了倉庫后,阮國立告訴等出租車的地方,他低著頭自己一個人回宿舍了!
我們三人穿過幾個胡同到了一條公路的路口。
不久,我們在路邊攔到一輛三輪車!
然后,我們乘坐三輪車返回市區的酒店。
在路上,阮國武一直拉著我手在流淚!
......
天黑時,我們三人回到了酒店房間。
黎小虎和歐陽一直在酒店房間里等著我們,他們也還沒有晚飯,于是,我們一起在酒店餐廳吃完飯了。
吃晚飯后,我們回酒店房間里喝茶聊天。
阮國武說:“阿才!平時,大家都說你很會辦事情,我并不是太相信!但是,現在我相信了!”
我說:“唉!你堂哥被他們搞慘了!他見到我們后,他一定有了新生活希望!他會振作起來的!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去西貢了!”
黎小虎說:“唉!阮國武啊!你在這里的親戚朋友肯定很多啊!我們不可能都去看望他們吧?!以后,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要做了!你們不在酒店的時候,酒店保安人員電話向我們詢問了你們情況!如果,他們確實發現我們有問題,不是他們的大陸友好同志!那么,我們就麻煩了!”
阮國武說:“兄弟!以后,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但是,這個堂哥對我們家族確實太重要了!”
小達說:“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了!自己親兄弟怎么能夠不管呢?!為了親兄弟,我們承受一點危險和勞累也是應該的!”
于是,他們回房休息了,我和小達洗漱之后也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