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西雅想了想說”嗯,試試。”她說著隨手拉了一下夏浩博的袖子,說:“我要買雙鞋。”
“嗯。”他隨口應了一聲,他心想買鞋干嘛跟我說。哦!他突然想到她身上沒錢,應該是暗示我付賬,這也是應該的,昨天人家可是幫他付了八雙鞋的錢,但是他會錯意了。
蕾西雅臉露微笑,坐在一張凳子上準備試鞋。服務員拿來了兩雙波鞋,一雙女式的,一雙男式的,鞋面的主顏色是白色,女式的帶著一些淺黃色的條紋,男士的是灰黑色條紋,傻子都能看去這是一對情侶鞋。
夏浩博看了看地上的鞋,推卻說:“我就不用買了,我不太喜歡波鞋,再說我家里還有一雙。”
蕾西雅抬頭看著他,眼睛里閃著難以捉摸的目光,像是期盼,又像是企求,更像是命令,因為她的目光總是帶有一絲冷冽。
夏浩博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最后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試著鞋。蕾西雅看到他那副表情覺得好笑,沒想到這么厲害的一個人競然總是這么扭捏。
買了鞋,他們出了鞋城,鞋自然是他提。蕾西雅緬甸一笑,忽然說:“你知道剛才那個服務員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夏浩博的語氣不冷不熱,他似乎意識到什么了,故意用這種不冷不熱的語氣。
蕾西雅有些難為情的說:“她說我們像一對情侶。”
“哦,是嗎?”夏浩博淡淡的說道:“以前跟我女朋友逛街的時候也經常有人這么說的。”
“什么?你有女朋友?”蕾西雅的臉色突然黯淡了下來。
夏浩博如實的告訴她:“而且不止一個。”
“還不止一個?”蕾西雅不敢相信,像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是那種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她不解的問道:“那她們不會鬧矛盾?”
夏浩博聳聳肩,笑了笑說:“不會啊。”
帕蕾雅不再說話,心里一直在想他究競是個怎樣的人。對一個人的情意往往就是在猜想中開始的,越想越難自拔,哪怕對方是個混蛋,想多了也會產生感情。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么有女人會愛上流氓,雖然發生的幾率不高,但并不表示沒有。
兩人回到了酒店,一路上沒有再說話,各自進了房間。
蕾西雅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機,兩眼無神的看著一閃一閃的屏幕發呆。良久,她干脆關了電視,關了燈,強迫自己睡覺,可怎么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他就在眼前晃悠,在她的腦海里打轉……
夏浩博此刻在想著他的那些女朋友們,他很想打電話給她,但手機沒有信號,他看了看手機,在心里安慰自己說:“過兩天就可以見到她們了,想什么想,還是睡覺吧”
越是強迫自己睡覺越是思緒萬千,邱靈藍敏她們一起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好像她們并排站在一起,默默的看著他,看的他心里一愣。突然,蕾西雅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獨有的冷傲的眼神在注視善他,卻漸漸的變的溫柔,溫暖。……
次日凌晨四點,夏浩博他們坐在面包車上出發了,個個睡眼惺忪,打著呵欠,腳下又穿上了雨靴。位置剛好夠,蕾西雅照例和夏浩博坐在一起,手捂著嘴唇打了個哈欠。眼睛看向車外,車內車外一樣昏黃,在往上就是一片漆黑,如同一個巨大黑鍋蓋住這個世界。
夏浩博和蕾西雅坐在最前面的雙人座位上,前面就是司機的駕駛位,后面是楊子天、宋濤、王軍,最后面一排是猛虎、王杰和其他兩個弟兄。
路上結冰,路滑不方便駕車,開得不是很快。駛出這個小縣城,來到了郊外,是一條很窄的泥路,這是他們來時的路,路上沒有路燈,四野一片漆黑,連半顆星星都沒有,只有面包車前面的燈光隨著車搖曳著。
蕾西雅不知什么時候靠在了夏浩博的肩膀上,身體隨著車搖晃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晃倒。他一只手扶著蕾西雅的肩膀,身體盡量往后靠,頭斜向一邊,久了脖子都有點酸了。
天蒙蒙亮時,他們到了那個村口,車不能再往里開了,其他人已經戴好手套,背上行李包下了車。夏浩博搖了搖蕾西雅,說:“到了。”
蕾西雅眨眨眼,猛地一下坐正了身體,臉上浮現一抹紅霞,抹抹自己有些濕乎乎的嘴角,看了看他的肩膀處,西服上被陰濕了一小塊,難為情的說:“不好意思。”
夏浩博笑了笑,起身說:“謝謝你送我們,我們就此分手吧。”
蕾西雅若有所失,凝視了片刻:“祝你們一路順風。”
夏浩博點了點頭,轉身下車,蕾西雅跟著下了車和他們一一握手告別。
他們走了,蕾西雅一直看著他們,直到消失在朦朧夜色中,心里很是失望,為什么他連頭也不回。他不是不想回頭,而是不敢回頭。
他們要趁著夜色穿過那個最危險的山谷,以免碰到邊防兵。他們這回熟路了,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天已破曉,但山谷中卻依舊黑漆漆,他們早有準備,買了手電筒。
蕾西雅坐在車上,心里空空的,靠在座位上,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和他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卻不知為何,他就像在她的腦海里扎了根,揮之不去,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卻越發的想念,似乎整個人都印在了她的心里,催動著她去想。
蕾西雅從身旁的袋子拿出昨晚買的那雙鞋,深深的看著,兩眼出神,心里默默的說:“我們還會再見面嗎?但是見了面又會如何?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還不止一個,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是否有我的存在?”
夏浩博他們這回熟路了,照著原路走,也沒有障礙物,快多了。八點左右就到了那頭被夏浩博殺死的野豬那里,野豬已被大雪蓋住,呈現出一個扁平的弧形。
王軍朝野豬躺的地方看了看,說:“真是可惜,這么肥一頭野豬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宋濤玩味的笑道:“你不怕麻煩可以把它杠回去,我們會感激你的。”
王軍撇撇嘴說:“如果我沒受傷,我是打算這么做的。”
又過了個把小時,他們穿過了這片最危險的峽谷,大家也就沒什么顧慮,話就多了起來,還時不時拋出幾個雪球打鬧著,雪地上印著他們雜亂無章的腳印,一個個開心無比,全然沒有黑社會的影子。那么黑社會又應該是什么樣的呢?兇狠、毒辣、陰沉、冷血……不管如何,在這些人當中找不到這樣的面孔。有句話說:在狼群中如果不像狼必然會被狼吃掉,不知道這些人會有什么樣的結果,會不會被狼吃掉?
中午,他們走出了山林,兩輛小車已經停在不遠處等著他們。邱靈看到他們一行人走過來,早已下車,歡喜的向夏浩博迎了過來。
楊子天走到夏浩博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有女人跟著就是不一樣,真讓人羨慕。”
夏浩博會心一笑:“羨慕吧,下次出差你也把可欣帶上啊,這樣她們也有個伴啊。”
楊子天呵呵的笑了兩聲:“這注意不錯,不然老看著別人親親我我還真不是個滋味。”
夏浩博伸手一把摟著邱靈,關心的問道:“靈兒,這兩天還好吧?想死我了。”
“嗯,好,我也想你吶,事情順利嗎?”邱靈深深的看著他,猶如久別重逢。
“順利。”夏浩博笑了笑說:“我們走快點,他們在等著我們。”
他們上了車,到了縣城的酒店吃了午飯,繼續趕路,在傍晚六點多時到了那兩個受傷的兄弟那里,也就是他們來的時候,楊子天帶兩個受傷的弟兄去找他那個道上的兄弟的那個縣城,這地方叫明南縣。這里只有一個較大的幫派,就叫明南幫,楊子天的兄弟是這個幫的一個堂主,叫龔海,槍法很準,是個神槍手,道上的弟兄都稱他為槍神。
楊子天和夏浩博他們來到龔海管轄的一個酒店,龔海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酒宴,和兩個受傷的弟兄在酒店門口迎接他們,兩個受傷的弟兄看來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畢競沒傷到要害,就像王軍一樣取出子彈,上點藥,包扎一下就可以走路了,當然傷口的隱痛多少還是會有一些的。
龔海樂呵呵的將他們迎進了包間,道上的兄弟也沒那么多客套話,也不拘泥于形式,見面就是勾肩搭背,笑容滿面。
楊子天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逐一落座。龔海聽到楊子天介紹夏浩博時,不經欣喜,說:“原來這位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英雄哥就是你啊,幸會,幸會。”
“客氣,海哥你客氣了。”夏浩博謙虛的笑說。
吃過飯,龔海留他們在這里住,反正也天黑了,他們便沒有推辭。朋友好不容易一聚,自然少不了牌局,龔海開了個大包間,特意在這個房間擺了兩座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