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博把門帶上,脫了衣服,泡在浴缸里,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他突然感到全身無力,想爆發(fā)卻無處使勁,似乎四周都被無形的墻給壓迫著。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人是怎么了?為什么要互相殘害,他知道周朝陽是被陷害的,他們兩個還不夠慘嗎?還要去陷害他們,周朝陽是個多好的男人啊,可好人怎么偏偏就沒有好報,難道好人就注定要被壞人坑害嗎?
“不……”
夏浩博咆哮一聲,雙手狠狠的擊打在水中,蕩起水花,浮起些許泡沫,泡沫如同他的仇怨一般在水中浮動,卻又無處安身,無力改變?nèi)魏问挛铮詈笾挥凶優(yōu)樘摕o。
田靜和沈曉梅在外面聽到夏浩博的咆哮聲,一驚,田靜敲了敲門,問道:“浩博,你怎么了?沒事吧?”
里面沒有反應(yīng),田靜和沈曉梅相視一眼,田靜扭鎖,鎖沒有定死,推開門。
她們看到夏浩博兩眼無神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心中殳為擔(dān)心,這才覺得他是真的遇到什么大事情了。
田靜走到浴缸前,半蹲著,也沒說話,雙手抱著他的頭,像個姐姐一般安撫著他,半響終于說道:“有什么苦就說出來吧,別憋在心里,那樣會躉難受。”
夏浩博一下抱住田靜,抱的很緊,抱的田靜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田靜感受著他內(nèi)心悲撫摸著他的頭。
沈曉梅側(cè)著身子,低頭看了看,卻看到他的眼角流出了淚水,看著他那淚水,沈曉梅心中不禁一酸,這個男人平時是多么頑強(qiáng)的一個人啊,此刻競?cè)涣鳒I了,是什么讓他如此傷感呢?
沈曉梅走進(jìn)了浴缸,也摟住了他,似乎田靜一個人的柔情不足以平復(fù)他心中的悲涼,兩個人或許會好一些吧。
夏浩博突然說道:“你們可都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出什么事,不然、不然……”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只是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她們,如果她們出了什么事他該怎么辦?怎么向她們交待?他發(fā)誓一定要讓她們都幸福快樂,但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微小,在那些衣冠禽獸面前他的這點(diǎn)力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但是,盡管邪惡猶如銅墻鐵壁般堅(jiān)不可摧,他卻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去沖破這堵鐵墻,如果黑暗不能逃離,那么就朝著最黑暗處奔跑,沖破最深處或許就有曙光。
她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說,但那短短一句話卻飽含了他全部的深情,那是對她們充滿了無盡的關(guān)愛才會那么擔(dān)心她們的。
她們同時重重的點(diǎn)頭,說:“放心吧,我們都會沒事的。”
田靜又問道:“出什么事了?跟我們說說吧。”
夏浩博搖搖頭,說:“沒事了,好了,我們洗個澡,然后睡覺。”他即刻淡然的一笑,他不想自己的傷悲而影響到她們,她們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美麗的花兒,他不想看到這些花兒半點(diǎn)傷心難過,更不能讓她們流淚,那是一種罪過,她們應(yīng)該享受到最好的禮遇,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那樣她們才能更加?jì)善G動人。
看著她們的美,誰能夠忍心傷害她們,如果有那樣的人,那就不能稱之為人,是禽獸,是魔鬼,要下十八層地獄。
只是他不曾知道,田靜這朵美艷動人的花早已被一個禽獸惡魔給沾污了,傷痛早已烙在她的心里,當(dāng)初他看到她的那些憂愁和孤寂都是真實(shí)的寫照,只是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才漸漸恢復(fù)了她本該有的朝氣和美麗。
這一晚,他們什么也沒做,只是睡覺,夏浩博緊緊的抱著她們而睡,好像一松手就會失去她們一般,直到早晨醒來還是那樣抱著她們。
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她們都在身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在她們臉上親了一口,看著她們臉上綻放著美麗的笑容,臉上也跟著露出一個笑,看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陽光,昨晚的大雨洗去了天空的灰塵,空氣感覺特別新鮮。
她們醒來,扭動了一下身子,田靜一下翻到他身上,親了他,俏皮的說:“嚷,色狼,你終于笑了。”
沈曉梅也半撐著身子,一根手指抬著他的下吧,端詳著他,說:“嗯,氣色不錯嘛?”
“嗯,怎么了?都這么看著我干嘛?”夏浩博心里一怔,看著她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田靜嘿嘿一笑,說:“來,早上精神好,哎呦,看你,下面都翹起來了。”
“不要了吧?”夏浩博后怕的看著她們,這個眼神又是要多少次啊?
不容他多說,兩人就親吻起來了,上下開工,他不想也頂不住此等誘惑。
還好她們只是要了一次,舒暢之后,一起去洗了個澡,田靜和沈曉梅就出去買菜做早餐。
她們專門賣了一些滋補(bǔ)品燉湯給他喝,這些都是邱靈教她們的。
夏浩博練功完后,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們還不算熟練的動作,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們本都是千金小姐,不曾下過廚,今時今日她們競會為了他而甘愿下廚,而那么開心,這是什么力量讓她們?nèi)绱诵母是樵福恐挥幸粋字——愛!
他發(fā)誓這輩子一定要讓她們幸福,哪怕是付出自己生命也要讓她們幸福快樂的生活著,他說的她們不僅僅是指田靜和沈曉梅,還有邱靈、藍(lán)彩蝶、李姐、彭雪玲、柳煙云和他的嫂子,甚至是李小梅。
天黑他們往回逛的時候,夏浩博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總感覺有人跟蹤他們,總感覺有輛出租車離他們不遠(yuǎn)不近,夏浩博回頭看了看,出租車突然加速開走了。
夏浩博就更加懷疑了,心里一驚,難道真的有人跟蹤我們?是誰?除了陳氏集團(tuán)派來的人還會有誰呢?那么李小梅肯定也被跟蹤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到了家,夏浩博趕緊給李小梅打了電話,提醒她說:“小美,我剛剛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我,你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沒有?”
“沒注意,今天沒怎么出去,在寫稿。”李小梅回答,語氣很平淡,只是這種平淡是她刻意裝出來的。
“以后出門要多留意一下,我肯定陳氏集團(tuán)最近有所行動的。”夏浩博想了想又說:“周朝陽被冤枉很有可能是陳氏集團(tuán)的人設(shè)的局,他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搶劫。”
李小梅說:“我正在寫這個稿子,明天上報。”
“哦,那你忙吧,以后出門多留心點(diǎn)。”夏浩博叮囑道。
“嗯。”李小梅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繼續(xù)寫稿子,她也知道周朝陽是被冤枉的,但是你知道冤枉的又能如何?人家既然早有預(yù)謀就肯定設(shè)計(jì)的天衣無縫,說不定證人什么的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難不成真的要眼巴巴的看著周朝陽坐牢?可又能怎么樣呢?她寫這篇新聞可能也沒多大作用,只不過是能夠提高一點(diǎn)輿論的壓力,可他們已經(jīng)在陽州只手遮天了,這一點(diǎn)點(diǎn)輿論壓力對他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但她作為記者必須這么做,哪怕是毫無作用也必須這么做。
對于夏浩博說的有人跟蹤,李小梅也沒怎么放在心上,跟蹤就跟蹤吧,他們還敢怎樣呢?她覺得他們還沒有那么大膽量敢對她動手,此時此刻她終于承認(rèn)她父親的官威還是有些作用的,雖然她從來沒有拿她父親的官威去威脅過誰,但無形中會給某些人造成一些干擾。
李小梅也奇怪,按理說陳氏集團(tuán)的人跟蹤她是可以理解的,但跟蹤夏浩博又是什么目的呢?他跟這起案子沒有什么直接的聯(lián)系啊。
這個問題也是夏浩博想知道的,只是他一時想不到也就梢得去想了。有時間還是多花點(diǎn)心思在他的女孩們身上比較開心一點(diǎn),成天想那些事他也想的郁悶了,有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像個老頭或者更像是個哲學(xué)家,成天就多愁善感的胡思亂想,其實(shí)社會上那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關(guān)他屁事,他想了也是白想,人民還是那樣過,不會因?yàn)樗l(fā)幾條微博發(fā)幾句牢騷就會有所改變的。
吃過晚飯,沈曉梅又接到了她舅舅雷江的電話,雷江這回的語氣比較嚴(yán)厲,說:“你趕緊到我這里來。”
沈曉梅不依,說:“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趕緊過來。”雷江正色道,他很少對她這么嚴(yán)肅的。
“我不嘛,人家在外面玩的好好的干嘛回去。”在她舅舅面前她總是嬌滴滴的,雖然二十七了,但還像一個小女孩一樣,這也只有在她舅舅面前可以這樣,也就可以想象她舅舅有多寵她了。
“你個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誰在一起。”雷江對他這個外甥女可是沒有半點(diǎn)辦法,從小寵壞了,他的威信在她面前一點(diǎn)用都沒有,雷江只有威脅她,說:“你不回來是不是要我叫人把你綁回來啊。”
沈曉梅發(fā)出一聲嬉笑,說:“你知道我在哪兒嗎?”她才不怕他的威脅,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在那里,別以為我不知道。”雷江本想說出地址,但一想還是算了,不然她肯定想的到他在跟蹤她,又改口說:“你不回來是吧,好,這兩個月別問我要錢了,不,不是這兩個月,是今年你都別想了。”
“舅舅你壞,就知道拿這個威脅我,我不理你了。”沈曉梅也沒去在意這樣的威脅,這樣的威脅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所以這威脅也就不成威脅了。其實(shí)沈曉梅每個月開銷過萬都是他舅舅給的,她爸爸對她一向嚴(yán)厲,從不多給錢給她,后來知道她舅男會給錢給她干脆就不給了。
“這回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聽好了,如果我一個小時內(nèi)見不到你,以后別問我要錢,一分錢都沒有。”雷江說完掛了電話,在心里說你真敢不過來這回說到做到,越來越放肆了,這回就給你一點(diǎn)苦頭嘗嘗。
“唉,舅舅……”沈曉梅還有話要說,電話里卻傳來了忙音,心想這回看來是動真格的了,好像有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要發(fā)生,不然不會對她這么嚴(yán)厲的。她真有些擔(dān)心,對夏浩博說:“浩博,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