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都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里吧,抱歉啊,我們東南部都比較比較貧窮,還請不要介意。”
林牧野盛起兩碗海鮮湯遞給夏無銘與南暮煙,他摸了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南暮煙從他的行為舉止判斷,林牧野應(yīng)該只有二十五左右,可以他的臉卻顯得十分蒼老,看樣子是長期操勞過度和休息不足完成的。
不過自己也沒辦法去多管閑事,畢竟沒有柳落晴的能力。
“我鈴鹿執(zhí)行任務(wù)時,不會拘于這種小節(jié),您放在心上。”
南暮煙接過林牧野手中的海鮮湯,夏無銘卻猶豫不決,因為盛湯的碗和煮湯的鍋看起來有些臟,遲遲沒有出手。
南暮煙出手掐他大腿,他才去接。
“為什么你們這么貧窮啊,我家也是舟郡的,但和你們這里差距挺大的。”
夏無銘不解的問道,堂堂一個城主,竟然住在這種小房子里。
南暮煙咳嗽幾聲,示意夏無銘不要多說與任務(wù)無關(guān)的問題,而這個耿直男孩根本不知道南暮煙的意思,繼續(xù)問。
林牧野細細給兩人解釋。
金丘國原本就是東貧西富,西部風調(diào)雨順,土地肥沃,河流分支縱橫,在百年間的和平發(fā)展中,帝都對位于西部的城邦建設(shè)大力扶持,西方的城邦的農(nóng)業(yè)養(yǎng)殖,紡織生產(chǎn)等等都十分發(fā)達。
本打算以西部地區(qū)的繁榮帶動?xùn)|部地區(qū)的發(fā)展,但因為二十年前北方的戰(zhàn)爭,這個計劃沒能實現(xiàn),加上西方國家邊境的越界行為,王需要出兵征討,于是有了領(lǐng)土擴張計劃,而將這個先富帶動后富計劃就交由西部繁榮的城邦代替執(zhí)行。
可這些城邦的城主只管享受榮華富貴,根本不理睬東方的諸城,位于東部沿海的個個城邦,依舊才用落后的耕耘方式,其它生產(chǎn)力也不行,加上這里經(jīng)常有妖獸的侵擾,高昂的除妖費用讓這里人們承擔不起。
這里百姓上諫帝都后,帝都會派出專門處理妖怪的維和部隊,但維和部隊的人手法極其殘暴,他抹殺妖怪時帶來的破壞比妖怪影響更為嚴重。
這讓本來就貧窮的東部,雪上加霜,在帝都維和部隊的幫助下,這里農(nóng)田幾乎被全毀,樹林也差不多毀,這些對其他的繁榮的城邦倒也沒什么,但對于東部的城邦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人們不得不依靠打漁為生。
由于帝都把資助東部發(fā)展的任務(wù)交給了西部幾個繁榮的城邦后,便沒有插足干涉這件事,而這些城主沒一個干正事的,都只是做作表面工作,喊喊口號,使得東部發(fā)展極為落后。
加上,王在外西征,帝都的大臣任務(wù)繁多,需要檢測送來的人工魔晶,處理戰(zhàn)爭殘留的妖怪,調(diào)查大山神死亡的原因,找出盜走幽魂之玉的兇手……
根本無暇顧及東部的城邦,只要國內(nèi)別在出現(xiàn)霧都這樣的大亂子,大臣和其他文官就求神拜佛了。
林牧野解釋中只有提到了一個原因,那就是妖獸的影響。
( 夏無銘雖然也是舟郡的人,但他爹是有名的大商人,富裕得很。)
林牧野解釋完過后,開始和他們說明這里妖怪的情況。
那妖怪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前兩天,突然就出現(xiàn)捕魚的海灣,只要有人出海,立馬就會被攻擊。
“能說說這個妖怪長什么樣子嗎?”南暮煙問。
“它沒露過面,每次傷人時候,都是用一條條尖銳的尾巴攻擊漁船,然后將我們的漁民拖入水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敢出海了。”
林牧野盛來米飯給兩人,然后繼續(xù)說。
“兩位有什么需求,你們盡管提,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為二位提供。”
“好,明天一早先帶我們兩人去看看情況吧。”
南暮煙說完便起身,經(jīng)過走廊,走到自己的房間,舔狗跟在她身后。
這舔狗想進入房間和南暮煙一起睡,卻被擋在門外進不去,關(guān)上房門,脫去外衣,開始休息。
這里雖然是地鋪,屋子也有一些潮濕,但南暮煙也還能將就,夏無銘就不行了,在這種地方他睡不著。
夏無銘吃完飯后也回到馬車上休息,徹夜無眠。
這一晚過得很平靜。
第二天。
南暮煙起的很早,那時天微微亮,正是第一聲雞鳴的時候。
而夏無銘徹夜無眠,也跟著一同前往,又林牧野帶路,三人騎著小馬駒帶著一條狗,往十里外的海灣前進。
公會這邊是擂臺賽的第三天。
今天上半場是八晉四強,下半場是準決賽。
第一場由憫生對陣洛河。
憫生期待著一場有質(zhì)量的對決。
雙方行禮。
“我會拼盡全力的。”
憫生此時熱血沸騰,洛河卻打了一個哈欠。
“裁判,我投降。”
洛河雙手抱頭直接走下擂臺,表示認輸。
“不行。”陸清川一口回絕。
“為什么,前天都有人直接投降。”
“沒有為什么,我是裁判,我說了算!”
“誰管你哦,我直接退場你能拿我怎么樣?我又不是你們公會的人。”洛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你直接退賽,那噬夢鬼的靈核你們也別想拿到了。”陸清川態(tài)度很強硬。
洛河沒辦法,畢竟靈核對憫生很重要,只能重新走上舞臺。
比賽開始。
憫生身體上化出靈甲。
洛河應(yīng)聲倒地,開始抽搐,用浮夸的演技在地上打滾。
“咳,好強的內(nèi)力,我內(nèi)臟出血了,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洛河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隨后眼睛一閉,腿一蹬,一動不動。
觀眾席鴉雀無聲,大家全都愣住了,過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猛烈鼓掌,觀眾們還以為憫生在一瞬間用極快的速度打敗了洛河,然后再回到原地,就想佐倉一樣,因為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看清。
實際上憫生還沒出手,洛河已經(jīng)提前預(yù)判倒地不起。
陸清川臉一黑,在觀眾的鼓掌下斷定憫生勝出,洛河被場邊陸家的人抬下擂臺,離開觀眾的視野后又重新活蹦亂跳。
隨后,第二次比賽也正式開始。
由沐凌風對雷家門徒。
結(jié)果沒有任何怨念,沐凌風用手指不斷發(fā)射靈力小球,對手被命中的地方直接分解,無法抵擋,擂臺被打得滿目瘡痍。
這局比賽是沐凌風單方面的碾壓。
淺草,南南暮煙與夏無銘已經(jīng)抵達漁灣上面的山丘上。
南暮煙佇立于此,察看地形,另外兩人將小馬駒捆于山坡上,也停了下來。
漁灣處結(jié)構(gòu)比較簡單,兩邊是山丘,中間是半封閉的海水,形似一個長杯,不過面積很大。
這里的漁民會把周圍海域的魚群驅(qū)趕進這個“長杯”內(nèi),然后撒網(wǎng)圍捕,每次捕撈都能收獲數(shù)噸的魚以及其他海洋生物。
這里的人也都懂資源循環(huán),魚網(wǎng)上的洞開的比較大,并且每次大捕撈都是一個月進行一次。
前天,漁民們和往前一樣出動十艘中型漁船捕撈,在進入海灣的時候,突然遇到從海底伸出來的觸手,瞬間擊毀三艘漁船,落水的人紛紛被拖進海底。
其他人見此,紛紛駕船逃離,以后便沒人敢出海打漁,而被拖進海底那些人大部分都有家室,他們的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腿都軟了,不好接受,本來這個地方就貧窮,家里的頂梁柱還倒下了。
這些家庭也差不多完了,林牧野雖然是個城主,可是自己的能力也有限,也只希望帝都能忠實東部人民的生活。
一想到這里,林牧野的眼睛就泛起了淚水,每天都在為這里的居民謀福利,自己也才二十五歲,卻熬成了三十多歲的樣子。
“林城主?”
夏無銘打斷了林牧野的傷感回憶。
“奧,沒事,我?guī)阆氯グ伞!?br>
林牧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真正希望眼前這兩個年輕人能盡快解決麻煩。
三個人徒步從山丘上的小路走下漁灣底部,山丘距離海平面大概只有五十米的高度,他們很快到達了漁灣邊緣的土地上,然后走到漁灣入口處。
隨后,南暮煙讓林城主先回去,并且不要讓普通人過來,以防止遇到突發(fā)情況。
來山下忽然覺得這個地方比想的還要遼闊,這漁灣大概是三個鈴鹿莊占地面積的大小。
這么遼闊的地方要怎么調(diào)查成了問題。
“要不,咱們把這舔狗扔下去試試看能不能引出那妖怪?”
夏無銘抱起南暮煙的狗就打算往海里扔,反正它死不了,可這也不是什么善茬,它差點夏無銘給扔到海里。
“別胡鬧,這妖怪背負了幾十條人命,給我嚴肅點。”
南暮煙看到了林牧野之前的眼淚,她認為這是這件嚴肅的事情,必須嚴格對待才能給這里的人們一個交代。
雖然夏無銘說的方法也不是不行,可問題在于,他們連這個妖怪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就這樣冒然去引誘它,不但不能解決它,反而會給自己造成不小的風險,如果這冥界犬被妖怪直接拖入海底,導(dǎo)致溺水,那么這正片海域?qū)凰姆稚碚紦?jù),給自己人添堵。
“用你的紙動物去察看一下水下的情況。”南暮煙冷不丁的說道。
夏無銘擺擺手,用紙折出一只鯉魚,注入靈力,隨后扔進水下。這邊海灣面積大,水底一片漆黑,夏無銘隨后又多折了幾只,這些動物都具有一定的感知能力,可偵查起來還是極為困難,這水下什么情況一無所知。
林城主剛走到山丘上,立馬慌了神,朝南暮煙他們大喊。
“漁灣中心有個黑影!”
可距離太遠了,南暮煙他們并沒有聽清楚,而處于水平面上也看不見水灣中心的黑影。
黑影體型在山丘上看著不大,但它正在慢慢接近漁灣入口處的兩人,水面已經(jīng)十分平靜,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危險。
黑影面積開始逐步變大,林城主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掉頭跑回山丘底部,大喊:
“黑影!水下有一團黑影在靠近你們!”
而海灣處此時正在刮起一陣海風,林牧野的聲音在風聲面前微不足道,完全聽不清…
黑影越來越近,水面掀起一陣波紋,也不知道是海風來帶的還是水下黑影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