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繼續。
代理人夸贊六人任務完成的很好,隨后,收管所有的碎片,讓下人將新的衣服帶了進來,兩種衣服,一種是斗篷,一種是羽織,六人份的。
背后都印有代表各自性格的圖案,左胸前印有鈴鹿的標志–鹿角。
慕青的已經送到他的府上。
“現在各個大洲,城邦,都知道我們鈴鹿莊的存在,你們以后帶著鈴鹿的令牌便可以自由通行于金丘!
“這是你們第一次出任務,做的很好,還需要不斷修煉!贝砣饲辶饲迳ぷ永^續說“以后還有會遇到更強大的妖魔鬼怪,雖然回收幽魂之玉絕非容易之事,但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就一定能回收完全!
代理人潦草說完,會議結束。
“喂,洛河,洛河!
夏無銘鬼鬼祟祟的叫住洛河。
“咋了?”
“問你個事兒!
“啥?”
“那個憫生是不是個變態?”
“為什么這么說?”洛河雖然在問夏無銘,但他大概也能猜出這里的原有。
“他們兩兄妹神神秘秘的,除了你也不和別人交流,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這都被你發現了?”
“那可不嘛,你想啊,他去哪里都要帶著他的妹妹,宅邸又不要下人,就兩個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的妹妹還怕生人,不敢與人生說話…………”
“哇!你真是個大聰明!”
“哈哈”
“既然都被你知道了,我留實話和你說吧,那家伙是個變態妹控,經常折磨小玉,玩什么捆綁,鞭子,十足的變態……!
“我看著憫生人挺好的?你這有點太夸張了吧,雖然也不是不可能。”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得去一探究竟!毕臒o銘對洛河的話將信將疑,畢竟他太單純了。
“你打得過憫生?”洛河努力的憋笑。
“咱兩一起。”
“哎,別別別,我打不過他!
“兩個人打不過他一個?”
夏無銘一把抓住洛河的手腕,氣沖沖的去要找憫生,任由洛河怎么推辭,就是不放手。
完了,我干嘛要和這愣頭青開玩笑了。
完了,完了。又要被揍了,已經到憫生家門口了,蒼天保佑,這二愣子不會做出什么傻事。
粗魯的敲門。
“你們好!”開門的是小玉,她戴著頭巾,穿著西云璣送給她的漂亮小裙子,天真的看著兩人。
“你哥哥呢?”
“哥哥在洗澡。”
“洗澡?”夏無銘開始想起不好的話面來?
“啊?”小玉還來不來思考怎么回事,就被夏無銘拉著手腕。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小玉確實被弄疼了,手腕泛起一圈紅印,但夏無銘本人是無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毕臒o銘不知道自己用了過頭,表示歉意。
“你找我哥哥干嘛!
小玉食指指著自己的嘴巴,疑惑的看著夏無銘,
“內個……內個”夏無銘看著小玉天真無邪可愛的樣子,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恩?”
“哦,這洛河說你哥哥是變……嘰里呱啦!
還沒等夏無銘說出口,洛河趕緊握住他的嘴巴。
“我不是,我沒有,他在瞎說!
夏無銘一把拉開洛河的手,掙脫出來。
“什么叫我瞎說,不是你告訴我的嘛?”
“不是你看著我,這種話一聽都知道是瞎編,你還信?”洛河把夏無銘拉到一旁,小聲嘀咕。
但夏無銘可不管,他現在要甩鍋給洛河。
“妹妹,我告訴你,就在剛剛,這家伙還說……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洛河趕緊又將他的嘴捂住。
小玉一頭霧水,但見兩人滑稽,噗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而聽到家里吵鬧的憫生,從浴室沖了出來。
當然,憫生既不是裸露,也沒有穿著浴衣,而是身著不透明的靈力鎧甲沖了出來。
他當即給了兩人的腦瓜子一記重錘。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
夏無銘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馬甩鍋給洛河。
“他叫我來的!
小玉湊到憫生背后。看著傻傻的兩人。
“開玩笑,開玩笑呢,別開靈力,沒必要,真沒必要!
洛河連忙擺擺手,解釋。
“是不是這混蛋跟你說了什么”
憫生質問夏無銘。
“他說你是變……”
洛河立馬操控自己傷口處的繃帶把夏無銘的嘴封住。
隨后將夏無銘綁手綁腳,操控繃帶把他扔出門外。
“我這就走,不用送了,拜拜!
說完,腳踩鐵釘就飛了出去。
洛河當然知道憫生為什么走哪兒都要帶著小玉,家里也沒下人。
小玉是憫生世上唯一的親人,又礙于妖怪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所以他時刻都要注意小玉的身份不能暴露,尤其是在這個妖怪沒有立足之地的國家,因此家中也無下人。
但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夏無銘這么好騙,雖然亂說的話他也信,原本以為夏無銘是個不解風情正義感十足的大男子。沒想到這家伙完全沒有情商,分不清玩笑。
洛河已經無力吐槽夏無銘了,也難怪在中了落晴姐的毒時會說出“習慣了”這種神奇的話。
憫生與小玉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兩人的卻是至親。
洛河想起了憫生告訴過他的,關系自己和妹妹的過去。
……
十二年前,在昭雪州南部的一個小村莊,年僅五歲的憫生正在院子里的雪地中堆雪人。
此時,北風呼嘯,在風雪中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父親,他背著一把劍鞘,懷里似乎有什么珍貴的東西,被父親用粗布大衣包裹著,憫生還沒來得及湊上去,就被父親急匆匆的叫去灶房生火。
憫生又沒遲疑,立馬生好了火,父親急忙湊到灶門前,父親那個“珍貴的東西”顯露出來。
一個裸露的女嬰,但不是人類的孩子,她長著兔子小耳朵和小尾巴,父親發現她時候,她呼吸已經很猥瑣了,身邊除了一把劍鞘,什么都沒有,襁褓也沒用,更為神奇的是這個女嬰還活在,那么寒冷的天氣能活下來簡直是個是跡。
她靜靜的躺在父親懷中,沒有哭鬧,但呼吸微弱。
父親全神貫注,讓火溫暖女嬰的全身,父子兩人一直忙活到深夜,女嬰體溫才恢復到正常,呼吸也變得正常起來,憫生找來一些碎布片,勉勉強強縫合成一張小毯子,裹在她的身上。
女嬰來到讓原本擁擠的木床變得更擁擠了,但父子兩人還是騰出一個舒適的空間給女嬰。
那晚,憫生睡得小心翼翼,輕輕用手扶著她,生怕她睡不好,但小玉從小就不哭鬧,但父子倆人還是沒有睡好,因為床太小了,三個人有些擁擠。
不過從那晚開始,小玉成了家里面的一分子。
父親白天冒著風雪去森林里籃球,讓憫生照顧這個新成員。
父親拖著一塊木頭回來,將擁擠的床改造了一番,解決了睡覺擁擠的問題。至于為什么造兩個床,因為家徒四壁,只有一套棉被。
憫生看著懷里這個歡笑的小家伙,覺得好幸福,父親去擠了一些羊奶,細心的喂食這小可愛。
但是,女嬰始終是個妖怪,自己能接受,別人可不能,為此,父親萬千叮囑憫生要保護妹妹,不能讓別人知道妹妹耳朵和尾巴的事,否則必引來災禍。
憫生牢記于心。
至此憫生去哪兒都會背著妹妹,偷聽私塾的課,撿山上的野果,叉小河里的魚,帶著妹妹游山玩水……
隨著時間推移,父親也覺得該給妹妹取個名字了,他希望妹妹以后能嫁個富貴人家,過得好一點,所以取了名為玉。
父親沒用自己的姓,因為自己的姓是下人的姓,他不愿孩子背負和他一樣的命運,所以不用自己的姓。
“好聽。”
女嬰的到來沒有增加家里的負擔,反而讓這個貧窮的家更加溫馨。
沒有朋友的憫生,現在有了妹妹,這讓孤獨憫生有所依靠。
因為家里窮,憫生和別的孩子玩不到一塊,父親是個佃農,家里的農田,山羊和家禽都是別人的。
別人逢年都是新衣服,而憫生,四季都是穿的破破爛爛,加上他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搗亂,不愛說話,村里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不歡迎他。
但現在都無所謂了,有小玉在身邊憫生就很滿足了。
一年后,妹妹說出了第一句話,哥哥,也正是這一句哥哥,讓憫生的心都融化了。
由于父親白天務農,晚上回家做針線活,所以帶妹妹的任務全部交給了憫生。
而一年里,憫生學會了很多東西,幫小玉洗澡,洗頭發,擦粑粑,喂小玉吃東西,清理身體,等等,憫生從不覺得這些東西繁瑣麻煩,看著小玉一點一滴的長大,憫生覺得很開心。
家里也逐漸好起來了,從原來的兩間房(廚房和睡房)變成三間房,多了一間睡房,這是給小玉和憫生的。
漸漸的,小玉可以走路了,但是耳朵也越來越明顯,父親就用野草編了一定腦子給小玉。
大家都覺得奇怪,這一個沒有老婆的莊稼漢哪來的兩個孩子?
大家都問過父親,而父親總是回答同一句話。
“這是山神大人的饋贈!
久而久之也沒人問了,把兩兄妹當做田野的一道風景。
兩個孩子在田坎上自由的奔跑,歡歌笑語,伴隨著夕陽美景,著實是田野上的一道美好景象。
但是村里的孩子可看不慣這兩兄妹,經常朝他們扔石子,雖然憫生的個頭比同齡人要大,完全可以打趴他們。但父親蹭叮囑不要惹麻煩。
憫生也不想給父親添麻煩,總是用身體給妹妹擋住石子,摸摸小玉的頭,微笑著說“回家吧!
小玉不懂,為什么那些人要向自己和哥哥扔石子?為什么他們不愿意和我們玩兒?為什么……
憫生會把這些事告訴父親,父親夸贊憫生是個好哥哥。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忍讓只會招來變本加厲的對待,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熊孩子不再用石子扔兩兄妹了,因為沒有什么效果。
那年小玉四歲,憫生九歲。
村里孩子們把兩兄妹圍起來,唱羞辱性的兒歌。
憫生追,他們就跑,有的人還從背后一把推倒小玉,推完就跑,小玉地上的泥土被弄的很臟,膝蓋也擦破了,很疼,想哭,淡紅色的瞳孔泛起淚花,但她忍住了。
憤怒涌上心頭,想要把他們通通揍一頓。
可是抓不住,這群孩子個個靈活敏捷,距離憫生五六米。
一個佯攻,看似抓前面,實則抓后面推倒小玉的人。
憫生惡狠狠的抓住推小玉那個人的手。重重的把他摔在地生,那熊孩子瞬間嚎啕大哭,其他的孩子見此情形,紛紛跑來,并大聲的宣揚。
“打人咯,打人咯,佃農的兒子打人了!
一個個這樣喊著跑開。
憫生背著小玉跑回家中。
不一會兒,被摔倒在地的孩子的媽媽就找上門來討說法。
“你看看你的倒霉兒子干的好事,把我家孩子的膝蓋都打出血,你看手臂上的傷。”
父親不停道歉,沒有說別的話。
但那婦人不依不饒。
“這就是你養的畜生兒子,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也不知道你是從那里撿來的野種……”
越罵越難聽。
但父親除了道歉還是道歉。
“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樣子,一個佃農,沒點本事還要養兩個沒出息的孩子,也難怪你是當佃農的命……”
那惡毒的婦人謾罵數落了他們很久,直到她口水罵干了才肯罷休。
這番侮辱讓善良的憫生第一次有對人有了強烈的恨意。
但父親被罵完后,反而安慰起了兩兄妹,父親沒有抱怨沒有生氣。
細心的開導兩兄妹,但也懇求他們兩不再去村子里玩了,就家的附近玩,不要和那些孩子發生爭執。
善良的憫生理解父親的苦衷,答應了父親的請求。
父親總是很慈祥,溫和,不與別人結怨。
他會包容憫生和小玉犯下的錯,聆聽他們心聲,無論這個世界有多么糟糕,都會溫柔以對,因為這個世界有更多的美好事物,與其抱怨的活著不如溫柔的活著。
就這樣與世無是爭,這便是父親的唯一愿望,他不希望憫生惹事,不管是誰對誰錯,反正到最后吃虧一定是自己。
畢竟自己只是個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