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這趟行程,最終還是慕南深去了。
慕北喬這邊苦逼的在公司里忙前忙后,而慕南深則是帶著沈微一起去了云城的許家。
如今的許家已經(jīng)是許倬南做主了,這是早前慕南深答應(yīng)跟許家合作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許家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經(jīng)元氣大傷,而許海也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許家的老爺子年紀大了,本身就受不住折騰,許家在上次被慕南深擊打的潰不成軍之后,老爺子大病一場,最后答應(yīng)了慕南深的要求,將許家的擔子交到了許倬南的手上,而許海現(xiàn)在也只是在許氏集團擔任一些不輕不重的職位。
許家上下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變了天,如今的許家已經(jīng)是許倬南做主了。
之前許家的其他人還抱持著觀望的態(tài)度,料定了許倬南不可能會比許海還要強。顯然他們估錯了,這短短的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里,許氏集團在許倬南的手段下便超越了之前許海作為,更是擴大了之前許家的規(guī)模。而之前對許倬南還抱持著觀望態(tài)度的一些人現(xiàn)在也紛紛的跟隨許倬南。
許家雖然現(xiàn)在還比不上云城的很多世家,不過按照這速度來看,將來許家想要超越沈家,以及超越云城其他的大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上是許家一周例行回家吃飯的日子,而許倬南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回許家吃過飯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早前跟慕南深簽訂的那個協(xié)議,雖然慕南深答應(yīng)了幫助許氏集團,但是其實代價也是很大的。
許倬南知道慕南深的用意,慕南深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個人。更何況之前許茹還做了那樣的事情,慕南深沒有將許氏集團一網(wǎng)打盡也算是留有情面了。
只是沒想到慕南深后來居然提出了那樣的要求,最終許家的人不得不妥協(xié),所以許家的重擔也就落在了許倬南的身上。
說實在話,許倬南這個人雖然有野心,也有企圖心,但是卻是想憑借自己的努力,甚至是想脫離許家。不過慕南深那天私底下約見了他,倒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后來慕南深甚至還說要扶持許家,掣肘明家。
要知道許家只是在云城這邊扎根而已,但是慕南深卻是想讓許家去桐城,許倬南為此還猶豫不決。不過現(xiàn)在看來,慕南深這個人還真的是厲害,如此高瞻遠矚。
“大少爺,您回來了?”
許家的傭人見到許倬南回來,便立馬迎上來,“大少爺,老太爺還有大老爺,二老爺他們走在等著了!”
“嗯!”許倬南脫掉了外套走進去,便見這久久不見一面的所謂的親人居然都已經(jīng)到齊了,有些甚至還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人,居然也來了。許倬南不由挑眉,“今兒是什么大日子嗎?”
“倬南回來了啊!”
許海看到許倬南如今這意氣風發(fā)的模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當初許倬南還不是在他手下做事,還不是要聽他的?可如今呢?自己雖然還在許氏集團工作,但是卻只是一個閑職,一點兒實權(quán)也沒有。這對于許海來說,那絕對是奇恥大辱,可偏偏許家人也沒有辦法。
許海甚至都不知道那個慕南深到底是什么意思,跟許倬南也不熟悉啊,為什么非得要幫助許倬南倆奪走他的一切。他的女兒為此付出了代價還不算嗎?
“大伯!”許倬南淺笑,拉開椅子坐下,“今兒大家都這么有空?”
“倬南。 崩咸珷?shù)膾吡嗽S倬南一眼,“聽說你最近打算把公司轉(zhuǎn)移到桐城那邊去?這是怎么回事?”
許倬南扯著零點的手微微一頓,“爺爺知道了?”好似并沒有什么驚愕的表情,只是在談?wù)撘患芎唵蔚氖虑椤?
許老太爺卻因為許倬南的這態(tài)度不禁有些生氣,哼了一聲,“倬南,雖然公司現(xiàn)在是你在管理,但是你也應(yīng)該知道,要不是因為我……倬南,許氏集團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做這些決策之前,是否應(yīng)該跟我們討論討論呢?”
“爺爺,關(guān)于這件事,董事會那邊已經(jīng)討論過了,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同意了,所以我覺得工作上的事情,并不用在家庭聚會上談?wù)!”許倬南說著,雖然坐姿散漫,但是整個個人的氣場卻是讓人壓不住的。
他黑沉的目光掃過眾人,看到那幾個熟悉的面孔,便知道這幾個是當初董事會的上表決投票的時候投出了反對票的那幾個。沒想到他們居然都來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許海的人了。
許倬南瞇了瞇眼,“許氏集團過去的二十幾年了一直被打壓,我想爺爺您也是知道的。如今我們跟慕氏集團那邊合作,那幾個項目的大本營都在桐城。而且我研究過了,桐城那邊的發(fā)展比云城有優(yōu)勢。我并不覺得現(xiàn)在做出這樣的決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混賬,咱們許氏集團的根就在云城,云城就是許家的大本營。你現(xiàn)在為了跟慕氏集團那邊合作,便準備不要祖業(yè)了嗎?桐城那邊的確是發(fā)展的好,但是你能保證許氏過去了也一樣能發(fā)展的好?”
“爺爺,您若是有什么問題,我們也可以在公司的董事會上討論。現(xiàn)在是私人時間,談?wù)摴ぷ魃系氖虑樗坪跻膊惶线m吧!更何況這也是董事會表決出來的結(jié)果,可不是我一個人獨斷專行!”
“你……”
“抱歉!”許倬南打斷了許老太爺?shù)脑,拿出手機,眸光落在那號碼上的時候,不禁一頓,眼底明顯帶著些許錯愕,“喂,你好!”
“許先生,別來無恙!”那頭傳來慕南深低沉的聲音。
許倬南挑眉,“慕總這么晚了打電話給我,莫非是有事?”
“我跟內(nèi)子來云城了,不知道許先生可否賞光,盡盡地主之誼?”慕南深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許倬南倒是挑眉,“這是自然!”又跟慕南深聊了兩句,許倬南起身,“看來今天這頓飯也吃不成了,正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倬南!”許海叫住許倬南,“剛剛是慕南深的電話?”
許倬南轉(zhuǎn)身,把玩著手機,“大伯這是?”
“既然你如今跟慕南深這么熟悉了,能不能讓慕南深看在你們之間的交情的份兒上,饒了茹茹?”
許海這話一出,整個客廳都冷凝了下來。
許倬南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眼神陰翳,“那大伯可否讓許茹也把沈微給還回來?”
“你……你這孩子,你原來一直都在替沈微怨恨我們,怨恨茹茹嗎?可你別忘了,茹茹是你妹妹!”
“沈微也是我妹妹!許沁蘭是我姑姑,沈微是她女兒,自然也是我妹妹!”許倬南冷冷的看著許海,“大伯,做人不要太貪心了,殺人償命,若非是因為許茹瘋了,你覺得她現(xiàn)在還能活嗎?既然如今能保住一條命,我覺得這對于許茹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好結(jié)果?
怎么可能是好結(jié)果!
一個人瘋了,那可是瘋了啊,這樣瘋瘋癲癲的活著,還被關(guān)在那樣的地方,簡直生不如死!
“夠了!”許老太爺見這話說的越來越離譜了,便急忙打斷,“既然倬南還有事情,那就去忙吧!慕南深那邊……你好好跟人往來!”
許老爺子也知道慕南深這個人物的手段,提到沈微,似乎也是許老爺子心里的一塊疤。
他對沈微那丫頭的確是沒有什么感情的,畢竟沒有一起生活過,也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外孫女,所以死了也就死了吧,他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對于沈微背后帶來的利益鏈,卻是讓許老太爺趨之若鶩。
要知道沈微的背后可是沈家啊,當初要是沈微沒有死,許家跟沈家也是有很好的往來。也不至于前段時間被沈靖滕瘋狂的打壓。
一個慕氏集團打壓就已經(jīng)夠讓他們焦慮的了,結(jié)果沈靖滕還來橫插一腳,許老太爺知道沈靖滕這么做都是為了沈微報仇罷了!
再者,沈微跟姜瓷是親姐妹,姜瓷又是慕南深的妻子。就因為沈微的死,姜瓷要報仇,慕南深自然就瘋狂打擊報復(fù)許家了。
許老爺子想到這些,狠狠瞪了許海一眼。他當年也是沒有因為什么祖業(yè)要傳到長子的身上的話,說不定許家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今后不想再提許茹的事情,她犯了錯就得受到懲罰,你若是還想因為許茹而得罪沈家,得罪慕家,那從此你也就離開許家,我們許家可不需要你這樣吃里扒外的人!”
“父親!”
“行了!”許老爺子雖然也心疼許茹,但是他更在乎許家,在乎許氏集團,“倬南啊,你去忙吧!公司的事情你還是需要多操點心。既然你覺得把重心移到桐城對許家好,那邊依著你的意思!不過云城這邊也不能丟!”
許倬南半瞇著眼,“是,我知道了。許家的根畢竟在云城,我自然不會動搖許家的根基!我這么做是為了發(fā)展許家,而并非為了毀掉許家,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許倬南笑著,可是那笑意卻并不達眼底,甚至還帶著寒意。
不過這一切許老太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或許發(fā)現(xiàn)了也并不在意呢!
許倬南來了又走,仿佛沒有來過一般。
許家飯桌上,眾人面面相覷,很顯然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大家都不是很滿意,其中最不滿的還是許海。不由的看向了許倬南的父親,“你們家倬南真的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今天這么多人都在,當著大家的面兒,他也太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了吧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