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瑞西骨節(jié)泛白,狠狠攥緊手機。
幽藍色的光線照在她臉上,那雙翻滾著巨浪的眸子,閃過妒忌的暗芒。
二哥就那么喜歡那個女人嗎?
那她怎么辦?
她從小就傾慕二哥,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優(yōu)秀。
還是不可以嗎?
鄧瑞西抬起頭,望著醉酒后,在橘紅色燈光下,男人那張線條流暢舒緩的面容。
她想賭一把,輸了,她也不會后悔。
不然,她真的不甘心。
二哥那么倔強,他不會聽老夫人的話,娶她為妻的。
酒后亂性,如果二哥跟她發(fā)生了關系,他不會不負責任的。
鄧瑞西顫抖著手機,垂眸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字,狠心,按了關機鍵。
室內,沉寂了下來。
男人粗重急促的喘息聲,不斷地誘huò著鄧瑞西。
鄧瑞西顧不上羞恥,雙手顫抖著解開紐扣。
水紅色襯衫落地。
肌膚白皙如凝脂,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fā)著曖昧的氣息。
鄧瑞西心口快速跳動,跪在床邊,手指滑過男人的眉眼、鼻梁,最后停頓在他緊抿的薄唇上。
從來沒有跟他離得那么近,俯身就能聞到他身上清冽干凈的氣息。
鄧瑞西貪戀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胸腔里都是男人成熟的味道。
手往下滑,落在他的領口……
不要臉又怎樣?她想賭一把,輸了,也有一夜美好,讓她余生掛念。
可是……如果二哥醒來,勃然大怒,認為她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再也不見她,她要怎么辦?
到時候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鄧瑞西猶豫了。
薄被覆在靳未南腰上,五官立體深邃,就像精心雕琢出來,每一筆都帶著上帝最深沉的眷戀。
鄧瑞西癡迷地看著他那張臉,剛壓下的理智又被情yù操控。
她想要這個男人。
她如果再不出手,等到二哥真的跟那個女人結了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鄧瑞西俯下身子,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轉著圈圈,一路往下,感受到他血脈蓬勃的肌肉,她情不自禁輕吟出聲。
……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葉薄歆蹙眉,握緊了手機。
剛才還打得通,怎么忽然關機了?
葉薄歆心里感到不安,就像有人扼住喉嚨,她透不過氣來,窒息般的感覺侵襲她的大腦。
不行,她得回去看看。
葉薄歆匆忙起身,攏了攏外衣,白凈的臉上,充斥焦急之色。
“嘔……”
手剛搭上門把,臥室里傳來嘔吐聲,水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沈思亞這個樣子,她根本走不開。
葉薄歆折了回來。
衛(wèi)生間里,沈思亞抱著馬桶,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起來,地上涼。”葉薄歆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攙扶她的手臂,想將她扶起來。
沈思亞睜著迷離的睡眼,勾住她的脖子,一拉……
葉薄歆沒想到沈思亞會突然拉她,沒站穩(wěn),直接跌坐在她身前……
“嘻嘻……啊歆,你干嘛晃來晃去?”沈思亞傻笑著,醉得不輕。
葉薄歆一陣頭疼,忽然后悔讓她喝了那么多酒。
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假的。
……
靳未南周身的酒意不是很濃烈,人卻沒什么意識。
直到鄧瑞西把手探到他的褲頭,他猛地睜開眼睛,就像沉睡的獅子突然醒過來,雙眼鋒利如刃,滲透著絲絲血腥。
蘊含著力量的手扣住鄧瑞西不安分的手,狠狠攫住,不斷收緊,骨頭發(fā)出咔嚓的聲音。
“啊……”鄧瑞西發(fā)出尖銳的慘叫聲,慘白的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手脫臼了。
靳未南氣得渾身發(fā)抖,身上散發(fā)著嗜血的氣息,眼神駭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每暴怒到極點,他渾身都會發(fā)出駭人的氣息,盯著對方,就像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靳未南受過專門的訓練,一遇到危險,身體就會自然做出反應,哪怕醉酒,遇到危險,他也能清醒過來,腦子雖然昏沉,意識卻是有的。
鄧瑞西慘白的小臉映入眼簾,身上只穿著紫色文胸,傻子都看得出來她想干嘛。
靳未南怒氣攻心,沒想到他差點又重蹈覆轍。
酒這東西,果然碰不得。
害人害己。
“二……二哥……”鄧瑞西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嚇得花容失色。
靳未南斂眸,掐上鄧瑞西纖細的脖子,不斷收緊。
“鄧瑞西,我警告你安分點。作為一個女人,別那么賤。”
這個女人……是他太縱容她了……
如果今夜發(fā)生什么事,他怎么去面對葉薄歆?
“咳咳……”手腕傳來鉆心刺骨的痛,連手指都動彈不了了,脖子被掐住,鄧瑞西喘不過氣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絕望的淚水涌出眼角,低落在靳未南的手背上。
靳未南一凜,厭惡地抽手。
鄧瑞西被他甩開,滾到了地上。
“二……二哥,我……我錯了……”鄧瑞西劇烈咳嗽,她捂著脖子,一臉驚恐地往后退,她現在才感到后怕,這個像魔鬼一樣的男人,不是她的二哥……她二哥雖然冷漠,卻不會輕易動怒,可是剛才,她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是想殺了她。
靳未南陰狠地瞪著她,那眼神像要將她活剮了一樣。
靳未南掀開被子,頭疼欲裂,他忍著眩暈,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鄧瑞西的慘叫聲驚醒了別墅內的其他人。
燈亮了起來,眾人打開房門出來。
只見靳未南一臉怒氣,沖出了房門。
“南,怎么了?”陸羨西手剛搭上他的肩膀,卻被他眼里嗜血的殺意逼得后退。
“送我回去!”靳未南誰都沒看,疾步下樓。
因為酒勁還沒消退,這會兒走路搖搖晃晃。
“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靳綺柔傻傻地站在門口,心里升起不詳的預感。
二哥那么生氣,瑞西姐那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該不會瑞西姐做了什么,惹得二哥勃然大怒了吧?
靳綺柔快速朝房間里走去。
鄧瑞西驚魂未定,連衣衫都沒穿上。
靳綺柔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地看著跌坐在地的鄧瑞西。
難怪二哥那眼神像要殺人一樣。
是二哥酒后亂性了,還是瑞西姐犯糊涂,勾引二哥?
楚霖、祁相霖、秦晏棠隨后跟了進來。
鄧瑞西一慌,連忙拿起衣服,胡亂地遮住身子。
她一手被扭傷了,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脖子上的淤青觸目驚心,讓人心顫。
“瑞……瑞西姐……發(fā)生什么事了?”靳綺柔咽了咽口水。
被那么多人圍觀,鄧瑞西羞憤得無地自容。
“出去!都滾出去!”她嘶吼著,眼淚瘋狂地涌了出來。
秦晏棠皺眉,目光掠過她的脖子,“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不,我不去。”鄧瑞西猶如驚弓之鳥,瑟縮著避開秦晏棠的手。
靳綺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楚霖帶出房間后,她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楚霖攬過她的身子,見她身子在發(fā)抖。
“怎么了?”楚霖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靳綺柔拉下他的手,一臉焦急,“楚霖,我完了,二哥會不會找我算賬?”
楚霖瞇眼,“你又闖禍了?”
靳綺柔咬了咬牙,緊緊攥著楚霖的手,“我……瑞西姐是我?guī)淼模彩俏易屓鹞鹘阏疹櫠绲模抑皇窍氪楹纤麄儯晌覜]想到二哥會生那么大的氣,現在怎么辦?”
靳綺柔急得直跺腳,楚霖的臉色也不好看。
南哥剛才那臉色,就像暴風雨前夕的黑暗。
楚霖戳著靳綺柔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怒斥,“平時你怎么胡鬧都行,現在竟然踩到了你二哥的底線,你又不是不知道鄧瑞西多喜歡你二哥,你還敢讓他們獨處,你這不是把你二哥往火坑里推了嗎?”
難怪南哥發(fā)那么大火,他一貫不喜歡被人操縱。
靳綺柔被罵得險些哭出聲來,“我怎么知道嘛,我這不是看二哥一直沒女人,擔心他打一輩子光棍,我哪里知道他反應那么激烈?”
楚霖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頭裝了什么東西。
這種話是一個女孩說得出來的嗎?
“你二哥有女朋友的,幸虧沒釀成大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然你二哥估計抽你的皮扒你的筋……”
“什……什么?”二哥有女朋友?靳綺柔哭喪著臉,“完了完了,二哥這下更不會放過我了……”
……
“南,出什么事了?”陸羨西追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別墅。
海岸邊,燈火都熄滅了。
唯獨這一棟別墅,燈火通明。
靳未南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身影幾乎融入夜色中。
“誰把鄧瑞西帶來的?”在海風呼嘯中,靳未南的聲音陰森恐怖,
他們不是不知道他結婚了,鄧瑞西是老夫人指定給他的未婚妻,他們是嫌天下不亂嗎?
陸羨西一驚,果然是鄧瑞西整出的幺蛾子。
“不知道。”
靳未南沒有再追究,雙眸深沉地望著融入夜色之中的大海。
半夜要折騰回去,這里離市區(qū)很遠,路上估計要花費一個小時。
陸羨西給度假村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那邊安排人過來送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