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位于S市繁華中心地帶,是S市最大最豪華的夜總會,名門公子哥、都市白領夜夜笙歌,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動腰肢,獵艷放làng。
霓虹燈從頭頂灑下,燈光閃爍,紅黃交替,在一張張年輕張揚的臉上忽明忽暗。
這些年輕男女,白日里西裝革履,堂堂正正,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夜晚卻化作妖精,借酒精來麻痹神經,用情yù來釋放體內過剩的荷爾蒙。
一夜縱情之后,纏綿的兩人一拍即散,各自尋找下一個獵物,展開新一輪肉搏。
這是一個混亂骯臟的時代,也是張揚自由的時代,一yè情又算得了什么,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禁忌戀?
舞池里,一對男女吻得熱火朝天、難舍難分,男的將咸豬手伸進女孩的衣領內,曖昧的聲音消融在震耳欲聾的爵士搖滾樂中。
黑暗的舞池里,誰知道藏了多少齷齪勾當?
酒保啊四見怪不怪,掃了一眼激情四射、伴隨著搖滾樂狂舞的男女,又漠然地收回目光。
人群里,突然多出一道不和諧的身影,她打扮似學生,長得乖巧清純,一頭柔順的直發齊腰,腳下穿著白色的帆布鞋。
這種女孩不該出現在這種糜爛的地方,白白被糟蹋了,啊四起了惻隱之心,有心想勸她回頭是岸。
女孩從吧臺前經過,啊四才發現她戴著藍牙耳機。
“彤桐,你說什么?大聲點,聽不見......”清潤的臉蛋白皙透紅,隨著她說話,小巧的鼻翼輕輕抖動。
她的聲音溫潤糯軟,卻讓人如沐春風,帶著一股清冷。
“106號包房是吧?好,一定把他揪出來,他敢反抗,姐直接就地正法,將他子孫根閹割了。”
“碰了別的女人?那好辦,剝層皮洗干凈咯。”
啊四滿臉黑線,像看鬼一樣看著她,對著她的背影暗自搖頭。
好端端的女孩,沒想到心腸歹毒,竟像潑婦一般。
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不外乎老公出軌、男朋友劈腿,女孩氣不過,親自上門捉奸。
106號包房內,燈光昏暗,酒色四溢,時下紅透半邊天的女歌星在液晶屏里深情地歌唱,撩撥著男人的心弦,男人yín笑著將手伸向身側的夜店女郎,低頭就狂吻。
門突然被打開,一股清新的空氣驅散了包廂內彌漫的糜爛氣息,混雜著男人身上的男性氣息、濃烈的煙酒味。
眾人紛紛抬頭,女孩走了進來。
“好一個清純動人的學生妹,這夜魅越來越會做生意了,連這種招數都想得出來。”一人攔住她,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飾。
把她當成夜店女郎了?
蘇詩柟環顧一圈,并不見秦矜諾的身影,挑眉一笑,“先生認錯人了,我不是出來賣的。我是秦爺的女人,我來找他的,他在嗎?”
叫囂、起哄、吹口哨的一屋子人,聽到她的話,立馬安靜下來。
這時,女歌星一曲唱罷,包廂靜得可怕
第三章秦爺,你看這賤丫頭,擾了雅興
黑暗的角落里,燈光照不到,一張完美如冰雕的臉若隱若現,厚薄適中的唇抿得死緊,如潤了色的櫻桃,性感而散發著致命的誘huò。
犀利的眸子如挾裹了刀刃,桃花眼狹長漂亮,落在琉璃盞上,輕輕搖晃,血腥瑪麗雞尾酒帶起清波,泛著光芒涌入眸中。
都說桃花眼的男人濫情,這話不錯。
不然他怎會讓身段妖嬈、衣著暴露的女郎跨坐在他腿上?
修長筆直的腿被昂貴的意大利純手工西裝褲包裹著,慵懶肆意地交疊,女郎依偎在他懷里,一雙玉手挑開他的衣襟,朱唇印上那肌理分明的胸膛。
白色的內襯衫上,女人的口紅一枚又一枚,曖昧的氣息在狹小黑暗的角落遽然升溫。
男人瞇眼,對包廂內的不速之客置若恍聞,仰頭靠在米洛提沙發上,享受女郎帶來的刺激。
唇張開,一杯血腥瑪麗從琉璃盞滑出,落入了那性感的唇,喉結聳動,不斷地引誘著女郎。
“秦爺......”
女郎吞咽口水,吸吮上男人完美的喉結,男人眼中滑過戲謔譏誚,一口喝干杯中酒水。
唇沾了血腥之色,說他是吸血鬼也不為過。
低頭就要將酒水哺給女郎,腿上遽然一輕,女郎凄慘的叫聲從地上傳來。
男人緩緩睜開漂亮的桃花眼,譏誚帶諷,女郎的挑dòu并未讓他有一絲動情。
“啊諾,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十點整。”蘇詩柟笑得純凈明媚,腳邊趴著短裙包臀的女郎,她一按左手腕,幽藍的亮光在她臉上竄起,手表的時針恰好指向十點。
時針和分針擺成的V形,就像他們的生活軌道,從最初的平行線,到現在交叉,漸行漸近。
“你誰呀?哪冒出來的野丫頭,到底懂不懂規矩?”女郎罵罵咧咧起身。
蘇詩柟根本沒理會她,手表暗了下去,漆黑的角落里,秦衿諾的臉越來越冷。
“秦爺,你看這賤丫頭,擾了雅興。”女郎厭棄地看了將她推倒在地的罪魁禍首,便嗲聲嗲氣地爬上秦衿諾的膝蓋。
秦衿諾卻毫不憐惜地推開她,女郎再次狼狽地跌倒在地。
包廂內的公子哥、太子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吱聲。
“啊諾......”柔軟的聲音,撩撥心弦。
秦衿諾低咒一聲,理了理衣襟,惱怒地瞪著眼前裝柔弱扮無辜的女人。
高大的身影從黑暗的角落里傾身而出,橘色的燈光打在那張狂野的臉上,眉眼顯得越發張揚。
蘇詩柟笑得柔和乖巧,低眉順眼地站在他跟前,活似受氣的小媳婦。
“Shit!”秦衿諾踢向左側的玻璃茶桌,冷冷地看了蘇詩柟一眼,在一屋子人驚懼的眼神中大步走出了包廂。
女郎被嚇傻了,茶桌上倒出的花花綠綠酒水灑了她一身,她才尖叫著往后跳去。
蘇詩柟被一臉壞笑的男人抓住手臂,“小妹妹,秦爺不陪你玩,這不是還有哥么?哥哥保證讓你爽得飛上天。”
第三章秦衿諾那小子可沒承認
長得肥頭大耳,一臉淫相,年過半百的老頭,絲毫沒有廉恥心,竟然敢自稱哥哥。
蘇詩柟淡淡掃過色老頭的地中海,兩鬢發梢翹起,似在嘲弄他為老不尊,一大把年紀還妄想老牛吃嫩草。
色老頭yín蕩一笑,伸手就要朝蘇詩柟白嫩的臉頰揩一把油。
旁觀的幾個年輕男子及時將他拉到一旁。
“張老,你不要命了?這可是秦爺的女人,你敢碰?”
“秦衿諾那小子可沒承認。”張老頗為不服氣,說到底還是不舍得到嘴的美味飛了。
出來混的,誰不知根知底,偏生張老以為S市還是他的地盤。
在S市橫行霸道慣了,突然被一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占了地盤,他氣得想拿刀砍人,可恨對方比他狠。
如果再年輕個二十來歲,倒還能跟秦衿諾一搏高下,可惜歲月不饒人,任你豪車別墅、金山銀山也買不回強壯的體魄。
“張老啊,最近各種風月場所都在傳言,說秦爺身邊多了個女人,你難道沒聽過?”總有人喜歡多管閑事,當和事佬。
“你說她?”張老老臉拉長,憋成豬肝色。
近月來,秦衿諾不論到哪尋歡作樂,身邊總跟個小丫頭。
男人嘛,自命風流,玩玩女人再正常不過。
小丫頭卻不知天高地厚,眾人玩得正嗨,她趕走秦爺的陪酒女郎,當著道上一眾風云人物下秦爺的臉。
秦爺的臉黑了又黑,到底沒發作。
從此誰都知道,秦爺名草有主了,那小丫頭可惹不得,連鼎鼎大名的秦爺都吃癟了,誰還敢招惹她?
說起這秦爺,也是S市灰色地帶的傳奇人物。
前兩年,S市還是張老的地盤,到處都講法治,龍翼在張老的帶領下混得越來越差,可惱那警察死咬不放,抓了點把柄尾巴就翹上天,隔三差五找他晦氣。
張老吃了窩囊氣,道上的龍頭老大見苗頭不對,偷渡的偷渡,洗白的洗白,搞得整個灰道烏煙瘴氣。
誰也不知道秦爺打哪冒出來,領了14K在S市開疆擴土,橫掃龍頭地盤,打得地頭蛇俯首稱臣。
尤其是張老的龍翼,險些遭滅頂之災。
今夜這場酒宴,張老做東,專門為秦爺賠禮道歉,望在S市求得一席之地。
道上敬重他,尊稱他為秦爺,可他卻不是頂著啤酒肚的糟老頭子,反而是偏偏美少年,一雙桃花眼風情萬種、勾魂攝魄。
多少女郎栽倒在他身上,陪了一次后,從此茶飯不思,連客也不接。
媽媽桑恨鐵不成鋼,劈頭怒罵,“就你們這些賤蹄子,還指望秦爺能看上你們?別做那春秋大夢。攏不住男人的心,你們干脆連飯也別吃了,天天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哭哭啼啼,煩都要被你們煩死。”
第四章你把她扔在里面不會出事吧
夜魅燈牌閃爍,璀璨迷離,地上微光零零碎碎。
S市的夜,紙醉金迷。
男人攬著女人如蛇妖嬈的身段進出夜魅,嬉笑怒罵,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打破夜的冷清。
街上車流喧嘩,路燈影影綽綽。
一輛邁巴赫62橫在夜魅門口,“吱呀”一聲,響徹云霄。
車門打開,修長的腿跨了下來,一張深邃迷人的混血面孔引得路人紛紛側首。
性感的唇,微翹的嘴角,衣著搭配英倫風格,褐色的眼眸蕩著桀驁不馴,在夏夜里,給人放dàng不羈的感覺。
女人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撲上來一品滋味。
顧爾斯倚在車門上,塔拉著長腿,邪笑著朝路過的美女拋媚眼。
秦衿諾帶著一腔怒火走出夜魅,顧爾斯眼皮一跳,立刻趕走圍在身邊的女人。
“秦爺。”收起一身傲氣,顧爾斯畢恭畢敬地拉開車門。
“誰他媽讓你把人放進去的?”秦衿諾揚眉怒瞪,踢向顧爾斯的膝蓋,顧爾斯猝不及防,狼狽地單膝著地。
“人?什么人?”顧爾斯裝傻充愣,拍了拍沾染灰塵的西裝褲腿,站起來。
打小跟在秦衿諾身邊,顧爾斯早就習慣時不時被偷襲,秦衿諾這一腳不過給他拉拉筋骨。
“那個瘋女人。”刀削的輪廓蒙上一層陰郁,一雙眼閃爍夜的迷離。
瘋女人?
蘇詩柟可不就是個瘋女人?
不然正常女孩子,誰敢招惹蟄伏在黑夜里的危險人物,而她卻玩得不亦樂乎。
捉奸的戲碼隔三差五上演,轟轟烈烈,秦爺都快成眾龍頭老大眼中的笑料了。
膽大的敢拍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告誡,“秦爺呀,這女人千萬不能寵,養成母老虎,到時候苦的是你自己呀。”
“秦爺,冤枉啊。蘇小姐神出鬼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攔得住她?”顧爾斯舉起雙手以示無辜。
他敢發誓,這一次真不是他透露秦爺的行蹤給那丫頭。
秦衿諾眼中閃過懊惱,標志性的笑容蕩然無存。
都說秦爺溫文爾雅,可碰上蘇詩柟那克星,他的風度統統見鬼去。
估計他這輩子作孽太多,才招惹了陰魂不散的女人。
顧爾斯憋著笑,頻頻看向夜魅門口,男女來來往往,卻不見那抹潔凈的身影。
“秦爺,蘇小姐怎么還沒出來?”
夜魅這種地方,外表光鮮亮麗,實則內里骯臟得很。
“你把她扔在里面不會出事吧?里面可全是色中餓鬼。”
顧爾斯急了,秦衿諾卻“吧嗒”地吸著煙,星火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更添妖嬈狂野。
白色的煙霧聚攏而來,隱沒了桀驁的臉龐,秦衿諾彈了彈指尖的煙灰,斜靠在車身,一雙眼睛透過層層薄霧,沉靜地望向遠處的蒼穹。
城市的燈光在夜空中來回巡游,如游龍翱翔,星星隱沒在幾億光年之外。
多少年沒看到頭頂滿天繁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