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天花板在她的眼前旋轉(zhuǎn)起來,一陣強(qiáng)烈的眩暈,她失去了知覺……
有黑衣人迅速的前來,將兩人裝進(jìn)了黑色的袋子,然后分兩邊快速運(yùn)走。
夏香玲和太后一起處理完了菊花宴的事情后,在得到了奴才的通報后,第一時間回了寢宮。
她遣退了所有的人,然后關(guān)上了門,進(jìn)來時,看到紗幔阻隔的床上,躺著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走進(jìn)了,掀開紗幔,那張幾乎每夜都入夢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那幾乎讓她瘋狂的想要得到的男人北宸風(fēng)。
“不知是你對著她的時候沒一點防備,還是你始終太過自負(fù)。”夏香玲笑了起來,有一絲的苦澀,“用這樣的方法……不知是對你的羞辱,還是對我的羞辱。”
夜已深,寢宮的蠟燭發(fā)出昏暗的光線,將整個室內(nèi)照得迷蒙一片,越發(fā)的充斥滿了曖昧的氣息。
夏香玲一點點的上前,伸手觸摸北宸風(fēng)昏睡的眉目……只有這樣的時候,她才可以毫無顧忌的接近他,觸摸他。
“為何,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你卻從來視而不見?”夏香玲用手指描繪那英俊的眉目和菲薄的紅唇,每一秒的觸動都讓她的心怦然而動。
“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的,沒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了,你為什么卻不懂嗎?”
夏香玲的聲音有一絲的苦澀,室內(nèi)燭光跳動,光線越發(fā)的昏暗,粉色的幔帳不知為何滑下,遮住了一室旖旎春色……
當(dāng)北宸風(fēng)的喉嚨傳來干渴感時,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身邊是一具赤|裸的嬌軀,柔軟的貼在他的身上。
這幾天無數(shù)次他從這樣的環(huán)境下醒來,可是這一次……為什么頭特別的痛?
他坐起身來時,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他明明是在湖心小筑才對?或許……那只是他的一場夢?
他常常做這樣的夢的,可是那是夢嗎?
北宸風(fēng)捏了捏眉心,無意間轉(zhuǎn)眼看到了自己身邊睡著的女人,猛然驚醒,“夏香玲?”
夏香玲原本就沒睡著,只是閉著眼睛假裝而已,聽到了北宸風(fēng)的叫聲,她嬌嗔了一聲,睜開了迷蒙的眼睛,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柔聲叫道:“皇上……”
“朕怎么會在這里?”北宸風(fēng)利落的起身,要知道他不管碰后宮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絕對不會碰夏香玲一根手指頭!
可是他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湖心小筑……蘇念兒冰冷的臉,那感覺太虛幻了,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他有些分不清楚了。
“皇上,昨夜在湖心小筑和蘇念兒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跌跌撞撞的就闖了進(jìn)來……”夏香玲拉著錦被蓋住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同時她白皙的肌膚上,露出許多曖昧的吻痕來。
那些痕跡幾乎刺痛了北宸風(fēng)的眼,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回憶著那幾乎如夢一般不真實的畫面。
他確實在湖心小筑和蘇念兒說了些什么……然后他的意識就突然沒有了,他只看到她的臉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笑著……
然后……什么也不記得了。
“皇上?您怎么了?”夏香玲咬著下唇,委屈的眼淚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打轉(zhuǎn),“難道皇上真的那么討厭臣妾嗎?”
北宸風(fēng)這時已經(jīng)穿好了衣衫,看著夏香玲的模樣,心里一陣冰冷,他什么都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聲,“孟元在哪?”
問完就往外走去,夏香玲猛然撲下床來,一把抱住了北宸風(fēng)的腿,她狼狽的撲倒在地,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錦被扯了一部分下來,可是她光滑的身子露出了大半部分在外面,她整個人幾乎都顫抖著,哽咽道:“皇上,為什么……為什么就連和臣妾多說一句話也不愿意呢?皇上為了分散對蘇姑娘的注意力,這么多天來明明都已經(jīng)開始接受其他姐妹了,為什么就是臣妾……得不到您的垂青呢?”
“放開朕。”北宸風(fēng)沒有踹她,因為他無意對一個哭哭啼啼狼狽不堪的女人動粗,他的臉色鐵青得可以,幾乎頭痛欲裂。
“不放,臣妾斗膽,就算皇上今日要賜死臣妾,臣妾也要死個明白!”夏香玲咬著牙抬起頭來,露出了那種楚楚可憐卻又堅忍不拔的眼神死死的看著北宸風(fēng)。
北宸風(fēng)轉(zhuǎn)眼看了夏香玲淚流滿面的臉,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微微的搖頭,“沒有人可以和她比,沒有。”
“臣妾知道,也沒有想比過。”夏香玲垂淚,聲音已有些沙啞,“只是皇上,雙妃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年,您還放不下嗎?”
“不準(zhǔn)提那件事情!”北宸風(fēng)的臉猛然冷厲,嚇得夏香玲連哭泣都忘了,他死死的瞪著夏香玲,“不準(zhǔn)提那件事情。”
宴無雙在最需要安慰,最需要溫暖時,遭到最愛人的背叛……在她最落魄,最狼狽……最需要依靠的時候,經(jīng)歷了那么殘忍的酷刑。
那該是怎樣的痛,怎樣的絕望,又該是怎樣的不敢和憤恨?若不是那樣……他們不會走到這一步,不是那樣她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皇上……臣妾知道惦記雙妃,可她已經(jīng)死了啊。”夏香玲放開了北宸風(fēng)的腿,頹然的跪倒在地,不顧自己狼狽的身子裸|露在外,低聲道:“難道皇上要為了一個死人,讓后宮所有女人,都如此凄慘的過一生嗎?”
“在你選擇留在皇宮時,你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北宸風(fēng)的聲音終于低了下來,雖然不溫柔,卻也沒有剛才那么的冷酷,“朕答應(yīng)過雙兒……今生今世只愛她一人,你想要皇后的位置,朕給你了,但你要愛,朕沒有,你好自為之。”
北宸風(fēng)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夏香玲卻突然開口道:“皇上,臣妾騙了您,其實您會到這里來,是蘇姑娘送您來的。”
北宸風(fēng)腳步一頓,沒有回身,只是問道:“你說什么?”
“臣妾剛才說謊了。”夏香玲抬起頭來,冷笑了起來,可是背對的北宸風(fēng)沒有看見,她冷笑道:“皇上您來時昏迷了,是蘇姑娘將您送到這里來的,可是您迷迷糊糊中……卻,卻要了臣妾。”
“為何?”他問的,是蘇念兒為什么將他送來這里,北宸風(fēng)轉(zhuǎn)過臉來時,夏香玲低垂的頭擋住了她眼中冷厲的光芒。
“蘇姑娘說……因為臣妾是皇后,是您的妻子,您能寵幸別人,自然也該寵幸我。”
夏香玲垂著頭,深夜里她一絲不掛,卻不覺得冰冷,因為她整顆心都冷了,只是說著,“臣妾告訴她了,皇上不會碰臣妾的……因為皇上一直愛著雙妃,但她硬是將您送了進(jìn)來,還說……”
夏香玲咬唇不再說,北宸風(fēng)突然幾步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了起來,那布滿眼淚的大眼睛隱忍著什么痛苦,她咬著唇不愿意說,北宸風(fēng)卻冷喝道:“還說什么?說!”
夏香玲別臉,卻終于是迫不得已的開口道:“臣妾不明白蘇姑娘的意思,她離去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她說,那樣他才會痛苦呢。”
北宸風(fēng)腳步一晃,放開了夏香玲,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她那么說了嗎?”
他痛苦……她開心嗎?也許是開心的吧,畢竟一開始……她不就是要看著他痛苦嗎?只有他痛,才能抹平一點她心中的傷痕吧?
夏香玲點了點頭,然后垂頭再沒有抬起來過,看起來無限的委屈,她輕輕的扯過了地上的錦被,將自己冰冷的身軀包裹了起來,道:“臣妾不知道蘇姑娘為什么要這樣,但是皇上如果要分散對蘇姑娘的注意……那么臣妾愿意幫助皇上,如果蘇姑娘覺得皇上無法和臣妾在一起,那么皇上就更應(yīng)該和臣妾在一起才對……讓她知道她的想法完全是錯的,她是無法左右皇上的。”
北宸風(fēng)搖了搖頭,可是她沒有錯。雖然夏香玲話里的意思全錯了,可是只有一句……北宸風(fēng)卻真的聽進(jìn)去了。
是蘇念兒要他和夏香玲在一起,要他受著這份煎熬,要他時時刻刻的想起自己曾經(jīng)那樣的背叛了她,傷害了她。
要在他的心上,一刀刀的增添新的傷痕,那樣傷口就不會結(jié)疤,永遠(yuǎn)也不會好,讓他一直一直痛下去……
“皇上?”夏香玲有些擔(dān)憂的叫了一聲,覺得北宸風(fēng)的臉色真的異常的難看,害怕是不是自己下|藥時不分輕重惹了禍……
雖然只是迷|藥,但是她卻是真的有些擔(dān)心北宸風(fēng)的身體,于是問道:“皇上不舒服嗎?臣妾幫您叫御醫(yī)……”
“不用了。”北宸風(fēng)擺了擺手,“讓人去將孟元叫來。”
他無頭無腦的說了這么一句話,讓夏香玲愣了一刻,他自己卻一步步朝著夏香玲的床邊走去,“朕還想再休息一會兒,在孟元來之前,不要打擾朕。”
他說完,就那么睡了下去,在夏香玲的床上!
夏香玲心里一陣欣喜,剛才胡亂編了這么一個理由,只是想北宸風(fēng)誤會蘇念兒,只是猜想著北宸風(fēng)這幾日一定是和蘇念兒在賭氣,賭氣的人……對方越是要讓他做什么,他就越是不會做。
其實她哪里有知道北宸風(fēng)的想法,所以她才那么信口說了幾句……卻難道讓她說中了?
她欣喜的起身,穿戴好了,開門出去讓人去尋了孟元,孟元之前被她的人支開了,此刻在御書房處理奏折被盜的事情才對……
她此刻什么也想不到了,回了房間靜靜的坐在一遍的梳妝鏡前,透過鏡子反光,看到了床上那個安靜躺著的人影。
梳妝鏡上,那個白色瓷瓶靜靜的擺著,那里面的藥物已經(jīng)一滴不剩,瓶子都已經(jīng)洗得干干凈凈了。
那是她的功臣,所以她留下來了!那剩下的大半瓶藥,她可是全部倒在了蘇念兒的茶杯里……也該讓她好好享受享受才對的。
宴無雙是怎么被打倒的……她就要蘇念兒也那樣被打倒!因為一個帝王,有強(qiáng)烈的傲氣和自尊,也有容納百川的氣勢和胸襟!
但是作為世界上最為高貴的男人……一個擁有世界擁有一切,擁有比任何男人都強(qiáng)烈的自尊心的男人,最不能原諒,也是最為憤恨的……就是女人的背叛!
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她成功了……成功了!一切都那么順利的一點點進(jìn)展著……
她不知不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然后笑了起來……一定要把握機(jī)會,一定要爭氣啊!
當(dāng)蘇念兒在喉嚨干渴得幾乎著火的疼痛中醒來時,她迷糊中睜開了眼睛,看到黑暗中高處的一個窗戶……
有清冷的月光從那窄窄的窗戶里透了進(jìn)來,她了張嘴卻是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她動了動手指,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四肢被鐵鏈鎖著,整個人都成大字一般吊了起來。
兩個巨大的鐵錘垂在她的腳上,那沉重的重量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拉長了一般,讓她無法動彈,那冰冷的鐵鏈因為那沉重的摩擦力……將她嬌嫩的腳踝磨得血肉模糊。
這是哪……?
蘇念兒的意識一點點清醒時,身體火熱得幾乎要燒著了一般,喉嚨那種干渴和火燒火燎的感覺越發(fā)的強(qiáng)烈。
她的身體里似乎有一把竄動的火,在她的體內(nèi)橫沖直撞,點燃了她的靈魂,幾乎讓她剛剛清醒的意識又一點點的模糊了……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