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里,葉大商靠在樹干上,捂著傷口,臉色蒼白。
葉大娘哭著坐在他旁邊,心疼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對沈詩筠不停的罵著。
她真是眼瞎了,竟會覺得沈丫頭很好。
沒想到她竟然隱藏的那么深,將她兒子也傷的如此之深。
葉大商捂著傷口,看向葉青牟抱著昏迷的白煙,擔(dān)憂道,“白丫頭有沒有事?”
葉青牟搖了搖頭,“肚子只是劃破了點皮,沒大事,只是嚇著了。”
葉大商凝眉,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傷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也沒想到沈丫頭竟是如此惡毒之人,之前他還覺得這丫頭乖巧懂事,能干不說,本事也大。
可她卻偏偏走了歪路。
葉大娘摸著他身上的鞭痕,心疼的哭著,“是不是很疼。”
葉大商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安慰道,“不疼了。”
疼還是疼,不過卻是一點點刺痛,并沒有難以忍受的疼。
葉大商想起她的傷,擔(dān)憂的看著她身上,“剛剛沈丫頭打的那一鞭是不是很疼,有沒有出血。”
葉大娘一怔,哭聲也頓住了,下意識看了眼身上,這才想起自己剛剛也挨了沈丫頭一鞭子。
可這會……
她碰了碰身上,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用。
葉大商微凝,“怎么了?”
葉大娘眨了眨眼,又摸了下方才被打的地方,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方才明明打的那么響,怎么可能沒感覺?
葉大商心懸著,坐起身,嚇得臉有些白,“你到底咋了?”
葉大娘著實驚訝,“我身上不疼了。”
葉大商一怔,一時間沒聽懂。
葉大娘打了打身上,“我不疼,一點也不疼,就好像剛剛沒有挨過打一樣。”
怎么會這樣?
葉大商看了眼自己的傷口,雙手扒開衣襟,看著身上的鞭傷。
忽然一頓!
沒有!
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只是肉稍微有一點疼,比起方才,已經(jīng)輕了許多。
葉大娘也看到了,不敢置信的扒開他的衣襟,看著完好無損的皮膚,錯愕的瞪大了眼。
“這是咋回事?”
葉大娘又看了眼他肩膀被匕首刺過的地方,郝然只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就像是指甲蓋那么大的。
上面只有一點點血,這會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兩人錯愕的瞪大了眼,齊齊看向沈詩筠方才消失的地方。
沈丫頭根本沒有傷他們。
葉大商似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站起身,看向被護衛(wèi)控制的大當(dāng)家,跑過去冷聲質(zhì)問,“你為什么會抓我們?”
他不覺得是他們逼的沈丫頭。
大當(dāng)家早已看出葉青寒他們不是平凡之人,就現(xiàn)在控制著他的護衛(wèi),他們寨里的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對手。
這會他只知道自己栽了。
栽在了那個胖娘們手里。
兩千兩沒了,到手的只有五百兩,就眼前的局勢來看,別說五百兩銀票了,就這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不一定。
護衛(wèi)架在他脖子上的劍微動,鋒利的劍鋒劃破了他的脖子,嚇得大當(dāng)家長滿胡子的臉顫著。
他連忙道,“我說我說。”
大當(dāng)家哆嗦著,時不時的看下護衛(wèi)的臉色,生怕他一個手誤,他就尸首分家了。
“那姑娘昨日來找到我們山寨,出兩千兩,讓我把你們綁上山。”
葉大商想起剛進山寨時的那間屋子,嶄新的被褥,還有熱乎的飯菜,都透著可疑。
他又問,“她有沒有給你說什么?”
大當(dāng)家連忙點頭,“有,給我們交代了,讓我別傷你們,尤其是別傷了孕婦。”
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震。
葉大娘抓著葉大商的手臂,現(xiàn)在滿腦子疑惑,“大商,沈丫頭這是干什么?”
葉青牟也聽見了,錯愕的看向了后山的方向,亦是一臉的不解。
明面上打了爹娘,甚至用匕首刺傷了爹,可這會兩人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葉大商眉尖緊皺,思索了半晌,忽然臉色一變,“糟了!”
葉大娘也嚇了一跳,“咋了?”
“沈丫頭方才的行為是在故意激怒青寒,不行,我要去看看。”
葉大商轉(zhuǎn)身朝著后山的方向追去,卻看到魏今華背著昏迷的葉青寒走了過來。
他跑過去,擔(dān)憂道,“青寒怎么了?”
魏今華的聲音還透著冷意,壓抑著怒火,淡聲道,“被我打暈了。”
葉大娘也跑過來,看了眼后方?jīng)]人,擔(dān)憂問道,“魏家小子,沈丫頭怎么沒來?”
魏今華眉心緊擰,聲音也瞬間冷卻,“你們還提她做什么。”
言罷,他越過二老離開后山。
葉大娘拍了下大腿,急道,“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
兩人跑向后山,一路尋找著,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就連沈廷風(fēng)也沒了蹤影。
葉大娘看著前方的斷崖,下意識抓著葉大商的手臂,“大商,沈丫頭會不會跟她哥騎馬回去了?”
葉大商凝眉,心里卻莫名有些懸,看了眼前方的斷崖,心里的不安愈發(fā)重了。
可現(xiàn)在四下無人,他也沒處可找,便道,“我們回去看看,興許他們先回去了。”
*
斷崖邊上的一處小洞里,茂密的草堵著洞口,別說是人,即便是鳥類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這里。
此時夜深,外面是瀑布的聲音,在夜里極為響徹,甚至透著滲人的涼意。
沈詩筠靠坐在角落里,閉著雙眸,眼尾到現(xiàn)在還閃爍著淚光。
系統(tǒng)沉默了許久,低聲道,‘宿主,難受就哭一場吧。’
沈詩筠睜開雙眸,透過草叢的縫隙看著映在地上的月光,聲音沙啞,滿是濃濃的疲憊,“他們都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