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寒眸底閃過訝異,隨即寵溺輕笑,走到她身前,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傾柔道,“你怎么出來了?”
沈詩筠酸楚楚的心忽然間變好了。
她看向哭泣的筱荷,筱荷也看向她,在看到葉青寒對沈詩筠如此寵溺的行為時,眸底極速的閃過一抹羨慕。
她趕緊轉(zhuǎn)身,朝沈詩筠解釋,“沈姑娘你別誤會,我是藏這事怕筱止知道,獨(dú)自在這待著,正好碰見回來的葉公子,葉公子只是關(guān)心了我兩句而已。”
看著她急著解釋,忘了哭的模樣,沈詩筠倒是心情有些沉重。
她拿走葉青寒手里的帕子為筱荷擦了眼淚,關(guān)系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與我說說。”
筱荷眉眼低垂,再次落淚,最后受不住的過去抱住沈詩筠,聲音痛苦不堪,“今日是我娘和我爹,還有我阿奶的忌日,他們是同一天死的,我好難受,又怕筱止擔(dān)心,所以一個人在外面躲著。”
沈詩筠心頭一顫,沒想到她竟是為了這個哭。
的確,筱荷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
爹娘沒了,阿奶也沒了,自小姐弟兩都與筱老頭生活在一起,看到別人家的娘,自然會羨慕。
再者,她們?nèi)擞质峭惶烊ナ溃愫扇绾尾粋碾y過。
筱荷哭了好一會才平復(fù)了內(nèi)心的痛苦。
從沈詩筠懷里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二人,低著頭,聲音細(xì)小,“對不起,讓你們擔(dān)心了。”
沈詩筠輕笑,“傻丫頭,難受了就哭出來,我們可都是你的家人,你現(xiàn)在不是孤單一人。”
筱荷抹了把眼淚,破涕為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謝沈姑娘。”
沈詩筠笑道,“天天叫沈姑娘多省份,你若是不嫌,叫我一聲筠筠姐也行。”
反正她大一歲,還能占個便宜。
筱荷低頭笑著,“好,筠筠姐。”
葉青寒上前牽起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笑意吟吟的臉蛋,溫柔道,“天不早了,我們回吧。”
沈詩筠才想起來,抓著他的手,“我給你熬了湯藥,快去喝藥,不然一會涼了。”
三人走進(jìn)了巷子,筱荷回了宅院,沈詩筠與葉青寒進(jìn)了隔壁宅院。
進(jìn)了屋子,葉青寒關(guān)山屋門,伸手將沈詩筠拉進(jìn)懷里,低頭請捏著她的臉蛋,笑問,“你方才有沒有吃醋?”
沈詩筠:“……”
系統(tǒng)的聲音蹦跶的歡快,‘哎喲喂,醋味都快酸死我了。’
沈詩筠:“……”
她尷尬的笑了下,眼神躲閃,“沒有。”
葉青寒眸色微寒,指腹摩挲到她下顎處,輕輕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頭抬起,“看著我的眼睛說。”
沈詩筠無所遁形。
迎著目標(biāo)漆黑的眸,那雙眸如同染了夜里的黑,又黑又冷,又如深深的漩渦,讓人溺在里面。
她抿了唇,終是道,“吃了。”
這句話落,壓在心里沉悶的感覺也煙消云散。
低沉磁性的笑意自薄唇溢出,葉青寒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知道吃醋了就好。”
沈詩筠:“……”
*
走了兩天,楊明和戴氏終于走到了羊城縣。
二人打聽了一番,終于來到了羊城縣最大的賭場前。
看著賭坊兩個大字,聽著里面的聲音,楊明只感覺身體里的血液在叫囂著,恨不得立刻就沖進(jìn)去。
戴氏一手抓住他,“相公,要不咱們進(jìn)去走一圈,然后偷偷從后門溜了?”
楊明臉色一沉,眼神透著兇狠的警告,“既然來了這里,哪有逃跑的道理!”
他反手攥住她,“跟我走,我保你以后吃喝不愁。”
戴氏懷著忐忑的心跟著楊明進(jìn)了賭場,里面汗味濃郁,熏得人惡心想吐,還有骰子搖晃的聲音,聽的楊明心血澎湃。
他的手癢的厲害,恨不得立馬就賭一場。
兩人一進(jìn)去,賭場里的一個人就注意到了他們。
那人身邊站著打手,瞇眸看了眼進(jìn)來的楊明和戴氏,低聲道,“二東家,他們兩來了。”
二東家雙手撐在賭桌上,抬起頭瞇眼看過去,“呸”的一口將含在嘴里的竹簽吐在底衫,“走。”
“喲,這兩位看著面生,怎么來賭場還帶老婆了?”
張明看著走來的兩人,為首的人穿的上好的錦緞,一看便知地位不凡,想必應(yīng)該是這里管事的。
只是不知道管事的權(quán)利有多大。
戴氏卻被來人的聲音驚著了,她這是第一次來賭場,看到賭場里遍地男人,還有好多光著膀子的,嚇得躲在楊明身后。
楊明嫌棄的看了眼戴氏,而后看向來人,頷首道,“來這里自是來賭錢的。”
二東家了然一笑,“兩位趕巧了,本店今日正好有個好事,二位若是愿意,咱們到樓上談?wù)劊俊?br>
楊明有些戒備,“我是來賭錢的,不是談事情的。”
二東家點(diǎn)頭,“我知道你是來賭錢的,而我和你談的也是關(guān)于賭錢的事,今日你運(yùn)氣好,正好趕上了我店里開張十年的日子,有個好處,你想不想試試?”
有這么好的事?
難不成老天也在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