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纓“嗯”了一聲,將衣襟攏了攏道,“過兩日我還會來,到時我要看到一個更好的。”
打手有些愁容,卻不敢猶豫,“小的明日就去找。”
鄭紅纓走了,兩個小廝趕緊關上了大門,兩人走向屋子,邊走邊搖頭,“又是一條人命。”
“可不是嗎,這都第三個了。”
一個小廝淫笑道,“她只要一來,我聽著那聲音就渾身癢癢睡不著,你說知府大人要是知道了小妾在外面偷人,會不會氣死?”
“那也和咱們沒關系,還是做好該做的,把銀子拿到手才是真的。”
兩名小廝進了屋子,沒一會屋里的蠟燭熄滅。
黑衣男子自房頂而下,來到后院,看著那片被翻過的土,伸手捂著肺腑,猶豫了片刻,拿起鐵鍬快速鏟土。
沒一會便鏟子碰到了人,他手上蘊含了內力,往下一抓,將被活埋的男子提了出來。
男子呼吸薄弱,他在男子身上點了幾下,隨后在他后背使勁一拍,意識薄弱的男子漸漸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黑衣男子時,他瞪大了眼,看了眼四周,隨即雙眸里充滿對活著的強烈渴求,希望眼前之人能救他。
“跟我走,別出聲。”
黑衣男子將他放到一邊,而后再度用鐵鍬將土填上,撒上枯葉,提著被綁的男子出了后院。
他繞過了好幾個胡同,走了三條街,來到一處巷子里,站在宅院門外有些頭疼。
該不該上去敲門?
現在是第二天晚上,毒性還沒發錯,莫非是那女子騙了他?
這想法剛落,肺腑里陡然一陣劇痛,隨即是火燒般的疼痛蔓延四肢,疼得他一個七尺男兒落了淚,蜷縮在宅院門外,渾身沒有力氣。
疼痛中,他費力的對著宅院門砸了砸,只希望那胖女人能趕緊出來。
只是因為疼痛,他使不了大力,砸門的聲音很輕。
被綁著的男子靠在墻壁上,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里有些忐忑,雙腳被綁著,想走走不了,只能干等著。
稍許,隔壁的院門打開,一個護衛走了出來,正是那晚跟著胖女人的護衛。
黑衣男子祈求的看向她,費力的伸手指向院門里,嘴里無聲的說出兩個字:救命。
護衛:“……”
看他疼的打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護衛頓然后背一涼。
他又看了眼被綁著的一個男子靠在墻邊,思索了一番,躍上墻頭進了宅院。
走到沈詩筠屋前,輕輕敲了兩下,“沈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叩叩——”
“叩叩——”
里面的人睡的昏天暗地,根本沒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護衛很是無奈,加重了力道,“叩叩——”
還是沒有聲音。
這姑娘睡的太死了!
沈詩筠躺在床榻上,睡的昏天暗地,系統大喊,‘宿主,有人找你,趕緊起來!’
沈詩筠翻了個身,嘟囔道,“別吵。”
繼續睡了。
系統:“……”
護衛見里面無人回應,又聽外面傳來痛苦的聲音,生怕沈詩筠錯過什么消息。
想了想,他拔出長劍準備撬門。
忽然后背驟然一涼,就像是墜入萬年深潭,冷的他渾身打哆嗦。
“你敢闖進去試試。”
清冷的嗓音很淡,比夜里的月色還要淡,可護衛偏生聽出了語氣里的殺意,嚇得他連忙收回刀,看向左側的墻壁。
那里沒有人,但他知道葉公子就在隔壁!
護衛眸底閃過懊惱,恭聲道,“葉公子。”
葉青寒語氣淡淡,“讓他多疼會,一晚上死不了。”
護衛:“……”
他恭敬道,“是。”
護衛識趣的回了隔壁院子。
黑衣男子在外面疼了一晚上,差點咬舌自盡,等到翌日卯時那股劇痛才慢慢消失。
他趴在門邊,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身上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水,濕了個透。
被綁著的男子就在墻邊站了一晚上,看著男子漸漸止住了痛呼聲,他緊繃的心也跟著松懈了。
一晚上了,他光聽著聲音就疼。
翌日一早,護衛走出門外,將兩人帶到了隔壁院子,免得廉氏出門嚇著她們。
到了已時沈詩筠才醒來,系統埋怨道,“昨晚有人因為你的沉睡疼的差點死過去。”
沈詩筠:“?!”
對了,是那個黑衣為首的男子。
她問道,“昨晚他來了?”
系統嘲諷,“來了,趴在門邊疼的叫了一晚上,你睡的跟豬一樣叫不醒。”
沈詩筠:“……”
她睡覺一向如此,這毛病只怕很難改過來。
洗漱了一番,出門去了門外,發現外面空無一人。
隔壁護衛正好走出來,看見她時,臉色有些古怪,隨即道,“沈姑娘,人在這邊。”
沈詩筠跟著走去,看到院子里坐著兩個男子。
一個是那夜為首的男子,一個是陌生的男子,穿著寢衣,渾身都是泥土,臉上也是,就像是從土里面出來的。
為首男子趴在桌上,渾身沒有力氣,見她進來,臉上都是滔天的怒意,咬牙切齒,“姑娘睡的真沉!”
沈詩筠訕訕咳了聲,自袖袋拿了一顆藥丸遞給他,“吃了它就沒那么痛了。”
為首男子早已忍不住,搶過藥丸就塞進嘴里,不消片刻,還殘留的痛意果然消失了。
他恢復了力氣,惱恨的瞪了眼沈詩筠,隨即將昨晚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沈詩筠一怔,錯愕的看了眼穿著寢衣的男子。
沒想到鄭姨娘還會在外面養男人!
而且還不止養了一個,聽為首男子的話,這個穿寢衣男子的是第三個,也是第三個死的。
她問向寢衣男子,“你何時跟的鄭姨娘?”
寢衣男子道,“有十天了。”
十天?
前面還死了兩人,一人埋在后院里,那還有一具尸體去了哪里?
她問寢衣男子,“你見過另一具尸體嗎?”
對方搖頭,臉上還有對昨夜的恐懼,“昨晚我也是才知道后院埋著死尸。”
沈詩筠擰眉,對為首男子道,“你繼續盯著她。”
為首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鄭姨娘讓小廝再找個男人,過兩日還要去。”
沈詩筠:“……”
這女人偷男人偷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