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雨認真聽著,重重點頭,拍著自己的胸脯,“二姐,我一定能做到!”
她拍了拍他的頭,笑道,“先回趟家給大哥報平安,讓他放心,我已經找到娘了。”
沈廷雨眼睛一亮,高興的點著頭,轉身朝著沈家又跑回去了。
葉青牟不知她方才說得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問,便小聲問了句別的,“沈姑娘,現在走嗎?”
沈詩筠放下車簾,點頭道,“嗯,辛苦葉大哥了。”
葉青牟臉色一紅,駕著馬車朝著小道上而去,他剛剛聽沈姑娘的弟弟說,阿奶把她娘抓走了,這次去莫不是去救她娘親?
究竟是怎樣的婆婆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媳!
沈詩筠掀起馬車上的窗簾看向外面,荒野叢生,雜草有半人高,的確是個行兇的好地方。
馬車似乎快接近墳區,隱約聽到男人的淫笑聲,老太太的叫罵聲,還有廉氏哀求的哭叫聲。
其他聲音模模糊糊,但廉氏哀求的哭叫聲卻像是一根針一樣刺在她的心上,疼的揪心。
沈詩筠臉色陡然冷厲,像是裹了一層嗜血的戾氣,她站起身,掀起車簾站在馬車外面,催促道,“葉大哥,再快點!”
葉青牟也聽到了幾個不同的聲音,悶著頭,臉色凝重,手里駕馬的動作加快了許多。
快到了墳區時,她讓葉青牟停下,自己跳下馬車,卻因為身形過胖,下盤不穩,差點坐在地上。
該死的,這胖的太礙事了!
葉青牟剛想要去扶她,卻見她已經站起身,朝著旁邊的雜草地跑進去,她忽然轉身看著他,笑道,“葉大哥,你先回吧,改日我再登門拜謝。”
葉青牟放心不下,擔憂道,“你一個女子……”
“我沒事,你快回去吧,你在了有些事反而不好解釋,若是有人問你是否送過我,麻煩葉大哥果斷回絕沒有送過我。”
沈詩筠打斷他的話,笑容里帶著真摯的謝意,轉身離開,左手舉起來擺了擺。
葉青牟雖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會再問。
擔憂的看著她身影消失在半人高的草叢里,這才駕著馬車離開,一邊走一邊回頭。
荒草被風吹的向一邊倒,腳下的墳區孤零蕭瑟,就連天邊的太陽也沒那么炙熱了。
叫罵聲,淫笑聲,哀求聲越發的近了,仿佛就在眼前。
沈詩筠撿起地上的一截木棍攥在手中,身形微彎,雙唇緊抿著,臉上神色凝重,泛著冷冽的怒意。
*
“你個賠錢的賤皮子,竟敢忤逆老娘,和你那個賠錢的死丫頭欺負我,今天過后,我看你們大房還有什么臉待在上河村!”
沈老太在廉氏肚子上踹了一腳,老黃牙緊咬著,臉上惡狠狠的表情猙獰丑陋。
張氏也跟著在廉氏腰上踹了一腳,泄憤道,“你個克夫的死婆娘,下的崽都沒一個好東西,看我們今天不整死你!”
孟氏一手扶著腰,一手撫摸著肚子,臉上的表情傲慢嘲諷,她皺著眉,阻攔道,“阿奶,娘,咱們離遠點,剩下的事讓李狗剩去辦,省的污了我們的眼。”
沈老太對著廉氏呸了一口,轉身走遠了幾步,孟氏也跟著走遠了幾步站著,一臉看好戲的看著即將發生的事。
張氏雙臂抱在一起,坐在一旁的斷木上,仰著下巴,一副將人踩在腳下的痛快感,“我不走,我就要看著她被別人糟蹋的樣子,將她被羞辱的樣子記在心里!”
廉氏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蜷縮在一起,雙臂將自己緊緊抱住,渾身不停的顫抖,嘴里不停的求饒,“求你們,不要這么做,求你們放了我,哪怕殺了我也不要這么糟踐我。”
她的臉上都是紅印子,顯然是被人扇了巴掌,頭發凌亂的披散著,鞋子也丟了一只,猶如一個被人欺辱的乞丐婆。
李狗剩淫笑的搓手,扯掉腰上的粗繩走向廉氏,“小娘子,今天就讓爺好好疼愛你,爺還從來沒玩過寡婦,瞧這小眼神,多招人疼啊。”
廉氏驚恐的搖頭,雙眸里除了淚水,還有陷入地獄般的恐懼。
看著李狗剩走到她跟前蹲下,伸出手想要扯她的褲腳。
廉氏驚叫的蹬著腿,雙手在地上胡亂抓著,無意中抓了一根尖細的樹枝,將樹枝對著自己的脖子,嚇得威脅道,“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
沈老太和張氏被嚇了一跳,怕鬧出人命,明顯有些慌亂了。
只有孟氏很是淡定,不屑的看著廉氏,句句帶刺的刺激著她,“你舍得你的孩子嗎?你要是敢死,我們再把沈詩筠賣了,把你大兒子丟到山里喂狼,把你小兒子賣到大戶人家,一輩子為奴!”
廉氏渾身一顫,握著樹枝的手松了幾分,搖頭乞求道,“不要……求你們了。”
她看向沈老太,眼睛里有著一絲僅有的希冀,“娘,我可是你兒子的妻子,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丟的也是麥子的臉,你忍心沈家遭受這樣的羞辱嗎?”
沈老太對著地上吐了口痰,不屑冷哼,“別拿麥子來說事,他都是個死了多少年的人了,死就死了,還丟下你們一群賠錢的賤皮子,我巴不得你們都趕緊死了,正好一家人在底下團聚!”
廉氏怎么也沒想到沈老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以前她就算再怎么辱罵毆打也不曾這般說過。
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廉氏灰敗的哭了起來,嗚咽的哭聲在墳區凄涼詭異。
孟氏心頭煩憂,有些不安的低吼道,“李狗剩,你還墨跡什么?還不快上!”
張氏膽子也大起來了,坐在斷木上,一邊拍手叫好,一邊催促道,“李狗剩,你可快點,別讓我大嫂等急了,她可是好多年沒有碰過男人了。”
廉氏受到了一波接一波的屈辱,握著木棍的手青紫泛白,不停的顫抖,卻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念頭。
她不能反抗,不然她的三個孩子將遭受危險和磨難。
廉氏絕望的閉上雙眸,手里的木棍被李狗剩奪去扔在地上,手腕一緊,隨即一股惡心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想要嘔吐!
那種慌亂,絕望,害怕,卻還要面對一切的恐懼讓廉氏崩潰大哭,忍受著李狗剩的手觸碰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