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和金鑫兩兄弟生活在一起,自從遷徙來上都后,生活過的一直很艱辛,經過十年的打拼,才在上都城外站穩腳跟,年吃年用倒也能糊涂度日。
一個月前,有人找到金家門上,說是想把金家的破爛宅院買下來,給的銀錢也不少,金家兄弟頗為動心,臨到交易的時候,說好的價錢卻大幅度縮水,連根木頭都買不到,金家兄弟哪能答應,宅院自然不想賣了,卻不料對方出言恐嚇,恐嚇不成便動了手,將金家兄弟狠狠揍了一頓后揚長而去。
此后每隔一兩日,這伙人便來攆金家兄弟搬家,有道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況且對方給的銀錢實在太少,金家兄弟當然不想搬了,不想搬家自然就被打的鼻青臉腫。
金家兄弟也打聽了,得知前來強買房屋的人乃是外城兇名赫赫的關半城的手下,這把金家兄弟嚇的不輕,兄弟倆深知這一劫不好度過,便想息事寧人,卻不想自家的婆娘不答應,婆娘們跟著金家兄弟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臨到這幾年才有略微安穩的生活,怎么能輕易舍棄呢!
今天晚上,金良和金鑫正跟自家婆娘講解丟宅免災的道理的時候,冷不防一幫兇神惡煞又尋上門來,不容金良等人分說就是一頓胖揍,這次連女人都沒有放過,如果不是女人們尖利的叫聲太過,怕是會遭到更大的羞辱。
周彬和宮冰聽了金良婆娘的講述,直把二人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們倆萬萬沒有想到金妍珠的娘家人不但生活艱難,還要遭受如此欺負,真是欺人太甚。
金鑫的老婆比較聰慧,看出周彬和宮冰二人不但相貌不凡,更是一副熱心腸,便央求周彬和宮冰給想個法子,此舉正中周彬下懷,一口應承了下來。
金家實在破落的可以,張羅了好一會才泡好了一壺茶,周彬喝了一口,險些沒吐出來,出于禮貌勉強咽了下去。
周彬義憤過后,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金家的幾口人,金良兄弟和金妍珠一點都不像,倒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和金妍珠有六分相似,一問才知道是金鑫的女兒,名叫金蕓兒。
金蕓兒整日里接觸的都是些苦哈哈們,哪里見過周彬這等帥小伙啊!又值少女懷春的時候,一雙妙目頓時落在了周彬身上,趁著給周彬倒茶的時候,很是盯著周彬看了幾眼。
宮冰看著金蕓兒的樣子,哪能看不出金蕓兒的心思,不禁心中暗笑,暗忖道:“這可是你實打實的老姑夫,你還想亂了倫常不成?”
宮冰湊到周彬耳邊低聲說道:“你可要把持的住!這個可是你的小侄女,萬一被夫人知道,可是不好交代的!
周彬聽出宮冰話里的意思,不禁瞪了宮冰一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闭f著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金蕓兒,發現金蕓兒雖有姿色,卻是不能跟金妍珠相比,勉強能打個八分吧!
面對周彬的注視,金蕓兒自是羞怯,匆匆的退了下去,這一幕被金蕓兒的母親看到了,略有所思。
周彬叫金良借來了紙筆,提筆給蠻子寫了一封信,然后讓金良拿著信去找蠻子,他的意思是盡快把金良家的麻煩事了斷了,免得金良等人擔驚受怕。
金良原本以為周彬只是心腸好,自家的事情也沒指望周彬能夠幫著解決,等他拿到周彬寫的那封信,才知道遇到了大有來頭的好心人。
原本就略有所思的金蕓兒的母親,得知金良是去給怯薛軍的總管送信,再看周彬的眼光就變了,頗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勢。
周彬和宮冰在金良家坐了不到一刻鐘,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緊接著就傳來了蠻子標志性的大嗓門,道:“周彬兄弟,在這里嗎?”
周彬起身出來一看,好家伙,蠻子帶來了整整一隊騎兵,而且是怯薛軍中的精銳,此刻弓箭齊備,馬刀在手,全副武裝,散發著稟然的殺氣。
周彬招手道:“大哥來啦!些許小事怎么搞的如此興師動眾啊!”
蠻子罵罵咧咧道:“他娘的,竟然敢有人欺負兄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莻人在哪?非把他的家抄了不可!
周彬看到了金良,道:“關半城的住處你可知道?還不頭前帶路!
金良這一輩也沒遇到過這種陣仗,而且這些人還是為他來出頭的,整個人頓時有點發傻,周彬說什么都沒有聽到。
“我知道那個混蛋的住處,我帶你們去。”金蕓兒見大伯癡傻在當場,當即挺身而出。
關半城是上都外城赫赫有名的混混,通俗點說是當地的社團老大,住處自然婦孺皆知,金蕓兒帶著周彬眾人走了幾里路就到了關半城的府外。
周彬看著燈火通明的關半城住所,轉頭對蠻子說道:“大哥,一個潑皮無賴竟然混到了今日這種地步,倒也算有些本事。
蠻子嘿嘿笑道:“兄弟恐怕有所不知,這個關半城可是有些來頭的,和上都留守失里不花沾親帶故,否則哪里能混的風生水起啊!”
周彬哦了一聲道:“失里不花的親戚?會不會有點麻煩?”
蠻子哼了一聲,道:“要是沒有兄弟在,我還真不敢對關半城怎么樣,但是他既然惹到了兄弟,那就算他倒霉,今天咱們哥倆就是來給他抄家的,弟兄們,給我上!
怯薛軍的成員哪一個不是有點背景的人,平日里都是鼻孔朝天之輩,膽子更是大的無邊了,聽了蠻子的話,這隊人馬頓時涌動起來,關半城家的大門幾腳就被踹開了。
周彬忙道:“切不可傷人性命,都要抓活的!
幾乎是沒有遭遇到像樣的抵抗,包括關半城本人和家眷就被這隊怯薛軍捆綁了個結實,統統押在了周彬和蠻子的面前。
關半城有點蒙頭轉向,這隊來抄家的官兵把他弄懵了,因為他也算是半個官人兒!怎么還自己人打上自己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