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圖等人出發,前去萬馬堂,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旨在收服萬馬堂,才能得到萬馬堂的戰馬。
所以,這賽馬節,一定要去看看。
如果能為李圖提供什么契機,那是最好不過。
阿根見李圖真的要讓阿骨去參賽,不由得又興奮又期待,鬧著一定要跟李圖去看看,李圖笑了笑,帶上了小家伙。
告別了谷老頭等,他們朝著萬馬堂而來。
早晨十分,萬馬堂的賽場之外,此刻卻是排滿了人。
賽馬節乃是每年一度的大節日,一旦能在賽馬節上展露些許頭角,頓時就會揚名立萬,別的不說,參賽的馬匹絕對能賣出天價!所以這一天,不只是萬馬堂的人選了優秀的馬匹前來參賽,他們下轄的牧民們,也會將自家養的好馬送進去,不求能斬獲頭籌,只求能獲得一個好的名次,或者被某個富
商看中,那便足以了。
賽場之前,已經排滿了隊。幾乎都是一個牧民,拉著一匹馬。
參賽之前,首先要對每一匹參賽的馬進行登記。
李圖拉著阿骨,淡然走了過去。
“哎兄弟,你也來參加賽馬節比賽的嗎?”
剛上去排隊了一會兒,背后一個青年忽然朝李圖開口。李圖回頭,只見一個牽著兩匹馬的青年正在朝著咧嘴笑著,這青年身材健碩,正是塞上牧民特有的身姿。他目光打量著李圖,看著李圖手中牽著的馬,眼中帶著一股似笑
非笑。
在任何一個人眼中,李圖的這匹馬,都絕對是老弱病殘,不值一提。
更不用說參加賽馬節的角逐了。
李圖微微一笑,道:“是啊,怎么了?”
聞言,這青年又笑道:“你好,我叫尕木,是萬馬堂的牧民,你參加賽馬節的馬在哪兒……”
他雖然看到了李圖手中牽著的馬,但是卻不相信是這一匹。
李圖抖了抖韁繩,道:“喏,就是我手中這一匹了。”
話語淡然。
聞言,尕木卻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又看了那瘦骨嶙峋的老馬一眼,道:
“兄弟,你沒有搞錯吧?這匹馬也能去參賽?這不是胡鬧嗎!”
“沒有搞錯,也不是胡鬧。”李圖依舊很平淡。尕木撓撓頭,道:“兄弟,你這匹馬絕對不行的,到了馬群里面,還有可能被別人的壯馬給踢死了,不如這樣,你用我這匹馬去參賽,如果得了名次,咱們兩平分,你看怎
么樣?”
他期待地看著李圖。
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李圖掃了一眼尕木的馬匹,一黑一白,果然兩匹馬都是四肢有力,馬蹄闊大,馬眼之中炯炯有神,絕非凡品。
在偌大的萬馬堂上,也算是杰出的好馬!
“好馬,不錯。”李圖稱贊了一聲,道:“有如此好馬,為何還要分給我?你自己拿去參賽,不就行了嗎?”
尕木聞言卻是急了,道:“不行啊,規定了一家人只能有一匹馬參賽,否則的話我也不用這么麻煩了,可是我的兩匹馬都是數一數二的寶馬,絕對都能拿到名次的……”
李圖點點頭,明白了。
這一黑一白兩匹馬,的確都是好馬,如果其中有一匹不能參賽,的確是可惜了。
李圖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便幫你一把。”說完之后,朝著后方的李慚恩招招手。
李慚恩正帶著阿根等人在等待,此刻便將阿根教給其他劍士看管,走了上去,道:“主人,怎么了?”
李圖笑了笑,道:“怎么,你不想來玩玩?”
說著吃一指尕木的兩匹馬,道:“你幫他領一匹去參賽。”
李慚恩聞言,臉上也是一動,這樣一次盛事,能親自參與到其中玩玩,自己非常不錯。
“這……”
不過他看著尕木的馬兒還有些猶豫,畢竟這不是他的馬……
“這位兄弟你就別猶豫了!來,黑牡丹給你,我用白玫瑰,咱們兩一人一匹!”
尕木怕他拒絕,直接將韁繩交在了李慚恩的手里。
他雖然是個粗魯漢子,但是這兩匹馬的名字卻是取得別樣韻味,白色的叫做白玫瑰,黑色的叫做黑牡丹。
李慚恩看著他一臉無奈,也只能排隊了。
隊伍只見朝著前方移動。
“駕!”
這個時候,后方忽然一聲高昂的驅馬聲響起,緊接著是推搡的聲音:
“都給我家少爺滾開!我家少爺要參賽,誰敢擋著路?找死嗎!”
聽聲音,居然是常總管的聲音!
“你們干什么!”
“噓!小聲點,讓開,也不看看是誰!”
“快閃開快閃開!”
一時間,周圍排隊的人都急忙退到了一邊。
“媽的,你個狗日的還敢磨磨蹭蹭!”
只聽到常總管又惡狠狠地罵了一聲,空氣中響起了馬鞭的聲音,緊接著是皮鞭抽上了人頭顱的聲音。
“啊!”
一個漢子發出了一聲悲慘的呼聲!
李圖冷冷回頭看去,只見常總管帶著一堆狗腿子,將一個拉著馬的漢子打得滿頭都是血,那漢子在地上抱頭打滾,發出了凄慘哀嚎。
但是常總管等人絲毫不管,他收起了鞭子,冷笑道:“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怠慢,這就是下場!”
周圍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同情的神色,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他們看著常總管,以及常總管身后的那個人,露出了深深的畏懼!
“太霸道了……”
有人低聲喃喃,話語中充滿了憤慨之意。
“哎,霸道又能怎么樣?也不看看那是誰?馬堂主的獨生子,在萬馬堂,在西北,誰敢得罪他啊!”
“算了算了,只希望他趕緊走,不要在這里禍害我們了。”
其他人則是嘆息著,話語十分小聲,深怕被這些人聽到。
說完之后,常總管轉身朝著后面走去,露出了一抹諂媚的笑容,宛如一只哈巴狗,道:“公子,請您到前面去登記,現在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擋路了!”
在他的面前,乃是一個金袍少年,那少年騎在馬上,一臉的倨傲和優越,根本看都不看下方的人群一眼。而他的馬兒,卻是一匹毛的純白,看上去華貴非常。毛色亮麗,瞳孔有神,配的是金鞍,帶的是金鈴,馬鐙也是純銀打就,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人一馬,真是身份不凡
!
“是馬尚思!”
有人低低開口。
這人,正是當今萬馬堂堂主,馬群空的獨生兒子,萬馬堂少堂主,馬尚思!
馬尚思懶懶地看了常總管一眼,不滿地道:“清理幾個閑雜人等,都要花費這么大的功夫,本公子的時間,是這些人能耽誤得起的?”
說完之后,他揚了揚馬鞭,常總管一臉諂笑地在前面帶路。
“閃開閃開!”
旁邊的狗腿子不斷呵斥,不用他們喊,前面排隊的人就已經快速閃開了,笑話,誰那么不開眼,敢得罪這個紈绔煞星。
“快走,快走啊!”
后面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尕木也是嚇得臉色大變,朝著李圖兩人開口。
但是他卻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李圖和李慚恩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嘴角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
這兩人是神經病、白癡了嗎?
“你們干什么,快走啊,這位可是我們萬馬堂的公子,就算殺了你,你也沒地方說理去!”
尕木催促了一句,說完之后,他轉身就要離開了。
“還不快滾,磨磨蹭蹭!”
常總管已經開罵了,臉上寫滿了不高興,都已經將一個人打得滾地哀呼,居然還有人敢這樣不聽話。
“是,是是!”
尕木低著頭拉著馬就要走。
“且慢!”
這個時候,馬背上的馬尚思,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道:“這馬,是你的?”
說這馬鞭淡然指了指尕木手中的白玫瑰。
尕木怔了一下,左右四顧,確定對方說的是自己,頓時臉色漲紅,緊張無比,道:“稟告公子……是的,是小人養的馬。”
話語十分卑微,在萬馬堂,普通的牧民根本沒有地位可言,更不用說面對的是素有紈绔之名的馬尚思了。
馬尚思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悠悠地道:“憑你這種下等人,也敢養白馬?你可配?”
話語中,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神氣!
聞言,尕木頓時怔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緊張非常,只能道:“小人不配養,小人不配養……”
“知道就好!”
馬尚思冷笑了一聲,道:“這萬馬堂中,除了我以外,誰敢養白馬,誰就死!”
說完之后,他一揮鞭子,臉色十分冷峻,道:“看在你初犯的份上,我饒你不死,來人,捆起來,抽一百鞭,他的馬給我殺了,馬匹剝下來,給我的馬當馬廄的墊子用!”
聞言,周圍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
霸道,太霸道了!
因為他喜歡白馬,所以這萬馬堂之中,就沒有人可以養白馬!
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這……是一種特權。
尕木的臉色慘白,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身體都因為憤怒和畏懼顫抖起來!
“你……你說什么……”
他看著馬尚思,下意識地想要握緊拳頭,可是卻因為畏懼,而不敢握緊,畢竟,萬馬堂在他們的心中積威已久,面對這樣一個紈绔,他更是缺乏勇氣。
可是,這白馬乃是自己辛苦養育的,能夠養的這么好,他用了多少心血,不言而喻……
現在,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馬,卻只是因為和馬尚思的馬撞上了顏色,就要被剝掉皮,死去……
他怎么能不憤怒!
“不服?”
馬尚思冷笑了一聲,道:“有趣,有趣,敢在我面前不服的,你小子還是第一個!常三,給我打!”
馬尚思一聲令下,冷漠無情。
頓時,常總管冷笑了一聲,驟然上前,手中的鞭子上還沾染著錢一個人的鮮血,怒道:“讓你嘗嘗惹怒我家公子的滋味!”說完之后,他狠狠揮起鞭子,劈頭蓋臉地朝著尕木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