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良等人大驚失色,一時間,膽子小一點的都發抖起來。
就連巴山雨,都是眉頭跳了一跳!
李圖這家伙不會真的敢亂來吧?
畢竟,李圖這家伙是真的殺神,就連董家祠堂那種禁地都帶兵血洗了,還有誰他不敢動的?
“好!好!好!李大人好計策啊,就連我們回來找你,你都預料到了,提前準備了埋伏!”
巴山雨不禁嘴角抽搐,他好歹是軍旅出身,還保持著鎮定。
李圖臉色淡然,道;“本官得知,今夜有賊人想來截殺本官,所以本官提前準備,沒什么問題吧?”
“李大人,我們可不是什么賊人,你不要亂來!”
張世良急忙開口,他是真的怕了。
這主惹不得!
李圖卻是笑了,道:“張世良員外,我是認得的。但是其他人,李圖可不認識,本官懷疑,你們中有刺客,今夜,就留下來讓本官好好查一查吧!”
話語一出,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這意思,是要軟禁他們?
“李圖,你想軟禁本官嗎?!”
巴山雨握緊了拳頭!
他臉上寫滿了怒容,恨不得將李圖一刀刀剁碎。李圖淡然道:“巴大人乃是西南節度使,我怎敢?不過,欽差在你的地盤上,受到了刺客的威脅,本官請你留下來一起查查誰是刺客,不過分吧?圣上,也不會說有什么問
題。”
軟硬不吃!
擺明了吃定巴山雨!
“好一個李圖!你真以為這樣就可以胡作非為?”
巴山雨眉頭挑動,心中火焰升騰,再也無法忍受,直接轉身,朝著房梁之上怒喝道:
“本官乃是西南節度使巴山雨!你們想找死的,盡管放箭試試!我保證,讓你們妻兒老小,跟你們一起陪葬!”
說完之后,他邁步欲走。
“咻咻!~”
忽然幾聲破空聲響,密集的羽箭瞬間攢射而下!
“巴大人!”
“巴大人!”
瞬間,這群員外驚恐無比。
巴山雨也是瞳孔倒縮,他急忙閃身避開。
幸虧他多年行伍征戰的本能,還留下幾分,不然的話,此刻他已經是一具尸體!
“你……你居然敢!”
巴山雨驚恐地看著李圖。
方才的羽箭,可是毫不留情!
真的敢殺他!
李圖淡然道:“方才好像發現了刺客的蹤跡,守衛不小心放了箭,請大人見諒。你我,還是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找出這個刺客吧,對不對?急著走,有什么用?”
話語輕飄飄,就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巴山雨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握得太緊而發出了別樣的響聲!
他眼中怒火幾乎要將自己淹沒了。
他憤怒。
但是,他也明白。
此刻,只能忍!
他非常清楚,李圖的目的,是不想讓自己帶兵去追殺護送糧食離開的人。
“棋差一招!”
他恨恨一嘆,他就不應該來這里,而是應該帶人直接追回糧草。
到時候,還能人贓并獲,向圣上告李圖一狀。
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只能怪他被憤怒淹沒了自我,只能怪李圖料敵于先太過精準!
“嚴慈遇,給諸位族長泡茶!”
李圖淡然開口。
嚴慈遇應了一聲。
“在下困了,諸位隨意,明日見。”
李圖說完之后,回到了臥室,沐浴,就寢,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巴山雨等人看著李圖離開,目瞪口呆!
這孫子,把自己等人軟禁在院子里面,就自己去睡覺了?
“畜生,畜生啊!”
這群員外心都在滴血,后半夜越來越冷,露水又重,他們可怎么熬啊,這是受罪啊!
巴山雨臉色更加難看了!
夜,深沉。
啟明星升起。
東方魚肚白。
第一縷朝陽,灑進了益州城。
“李圖,你還要軟禁我們到什么時候?!”
張世良不禁,憤恨地朝著李圖的房間質問。
他們在院子里面站了一整夜。
就連凳子都沒有一個坐的,就這樣站著。此刻,他們的衣服上,甚至都有一絲露水了!
有的身體弱的員外,一直在打噴嚏,已經受了風寒。
太不是人了!
受罪!
巴山雨一直沉默著,眼中沉埋著怒火。
“啊……睡得舒服。”
李圖開了門,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一副休閑而慵懶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子,這群員外恨不得沖上去撕了他!
“你這個畜生!”
張世良徹底沒法忍了,破口大罵。
“妖孽,禽獸啊!”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王八蛋!”
……
這群員外紛紛破口大門,一夜沒能回去,臉都被凍青了,簡直恨得牙癢癢!
“李欽差,你放糧應該放完了吧?難不成,還真想讓我們在這里住下不成?”
巴山雨冰冷地開口。他用昨夜的時間,完全地猜出了李圖的行動。
劫持了某一個城門。
防火燒糧倉。
趁著城中一片混亂的時候,將馬隊劫持,出城。
而后又鎖住自己等人,讓自己等人無法前去追趕。
整個過程,連環相扣。
他看著李圖,眼中的怒火已經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磨滅的敵意。
這是一個真正的大敵。李圖淡然,道:“既然大家好不容易來我府上,做客一次,再怎么說,也不能讓大家餓著肚子走。正是吃早飯的時候,諸位請到客廳用飯,用完飯,李圖親自送諸位離開。
”
李圖淡然開口。
說著走進了客廳。
眾人面面相覷。
“都到現在了,害怕他?走!”
一個員外開口。
主要是,能讓他們有個地方歇一下,無論是哪兒,他們都回去,腿都已經站麻了,全身僵硬無比。
巴山雨淡然,昂首入內。
客廳中桌子上,擺著早餐。
當巴山雨等人進來的時候,都是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桌子上擺著的,正是那一日李圖在青天樓上給張世良等人吃的“美味佳肴”“玉盤珍饈”。
看到這粗粥,張世良等人都是臉色難看!
李圖、李慚恩、嚴慈遇和四大劍士,坐在餐桌上。
“諸位若是餓了,但請過來吃一碗無妨,若是吃不下,李圖不強求,但李圖府上,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吃了。”
李圖淡然開口。
說完之后,他盛了一碗粥。
粥很清淡,很粗糙。
和災民們吃的一樣。
李圖淡然一口口地吃著。李慚恩和嚴慈遇,也是沉默不言,淡然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