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曉康對李圖如此尊敬,而且坦然認(rèn)輸,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所有人都是神色復(fù)雜。
“逆天了,真的逆天了!”
“我太學(xué)三大驕子,就這樣被他敗了兩個……無話可說!”
“這李圖到底師承何處,這樣的技藝和才能,絕對不可能自學(xué)成才……可是天下,又有誰能教出這樣的弟子?”
所有人都是臉色復(fù)雜,驚奇意外,同時揣測分分。
“這可怎么辦啊陶兄,這樣下去,我們可就完了!”
秦仙暨哭喪著臉,只能抓住陶四潛這根救命稻草,希望他能再出奇計(jì)。
但是陶四潛卻是臉色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長長一嘆,終究道:“罷了,聽天由命吧!李圖這畜生……實(shí)在是大出我料啊!”
而另一邊,五皇子和小玉,當(dāng)真是震撼到極點(diǎn)。妖孽,太妖孽了!
“大人何時有過這等修為……”
就連李慚恩,都目瞪口呆,他幾乎一直待在李圖周圍,從未見李圖練習(xí)過。
或許,這就是天縱之才的可怕吧!
“畫成!”
這個時候,最后一人吳悼梓高聲開口,他重重落筆。宣紙之上,瞬間呈現(xiàn)出一道波瀾宏闊的畫面!那是一座古城,以超乎尋常的姿態(tài)和高度,屹立世間,俯視八荒,鳥瞰天下。城頭三只巨大獸頭下,一個身穿披風(fēng)的男子是畫的中心,似乎在仰望星空,而三只獸頭就是
他的守護(hù)。
整幅圖都是以水墨而成,細(xì)節(jié)處著了丹青色,顯得大氣自然,豪邁雄放。
“這是……太祖登城圖!”
旁邊立即有老者驚呼,道:“史記記載,太祖破關(guān)而入,登上城頭,號令天下。這一幅畫,正是太祖雄姿英發(fā)的真實(shí)寫照,絕了,絕了!”
這老者一開口,周圍的人也紛紛反應(yīng)過來!
“太祖登城,果然雄姿威武!”
“這幅圖著意高明,而且你看這筆法,皸染有度,增減一分都不可得,布局更是意出塵外,令人佩服!”
“如此畫筆,不愧得名青年畫圣!”
“厲害,太厲害了!”
眾人無不拜服開口,因?yàn)閰堑胯鞯漠嫾嫉拇_很高,人物姿態(tài)惟妙惟肖,那股氣勢更是雄壯非常,將都城的磅礴宏偉都畫了出來。
“有長進(jìn),比起上次進(jìn)翰林齋學(xué)習(xí)時,已然小成!憑此畫,足以行走天下了。”
就連丹青齋主,也不由得開口贊賞。
“希望就在此一舉了!”
“現(xiàn)在看來,吳悼梓還是占住了上風(fēng),雖然李圖前面贏了無數(shù),但只要這最后一場穩(wěn)住,我們就還是贏!”
“對!只要能贏,什么都好說!”
陶四潛等則是緊張多開口,這關(guān)系到了他們的榮辱成敗。
“李圖呢?他忙著喝酒下棋,你看現(xiàn)在畫紙上都還很亂!”
“對啊,你看就是一些散亂的墨水,根本就是亂來嘛。”
“他是厲害不錯,但是畫道上……似乎沒有那么突出!
眾人紛紛開口,此刻李圖的畫紙上,只有他隨手揮灑的一些墨點(diǎn),看上去雜亂無章。
李圖抱起一壇美酒,道:“畫者,意也!”
說完之后,他揭開酒封,一口狂飲,悉數(shù)將一壇酒灌進(jìn)肚中,酒意盎然,他熏然之中,提起畫筆,忽然一步逼近畫紙,畫筆瞬間如龍一般旋轉(zhuǎn)飛馳。
他手中畫筆,似乎化成了一桿長矛,來去無蹤無際,速度極快,給人的感覺是,他根本不是在畫畫,而是在演練一種槍法!
空氣之中,墨意與酒意相雜,融為一體,李圖一邊作畫,一邊狂歌。
”北國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nèi)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fēng)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
還看今朝!
看今朝!
今朝!
朝!
狂歌落下,畫筆落地,畫卷乃成!
李圖立于畫卷之前,見畫卷之上的景象,他心生感慨。
論天下,誰可與那人相提并論?
曠古爍今!
什么這個祖那個宗,在口吟沁園春雪的那人面前,都不過黯然遜色。
他是這世上最偉大最強(qiáng)大的人。沒有之一。(作者就是他的死忠粉,不接受反駁)
畫卷之上,是一派冬日雪景。長城蜿蜒起伏,寒風(fēng)凜冽,江河沖泄而下,此刻卻失去了滔滔奔騰,而是凝住,似乎天下萬物,都在接受那人的檢閱。
一只臘梅,更是迎風(fēng)綻放,傲骨嶙峋,卻俯視世間一切嚴(yán)寒。
時來天地皆同力!
場中所有人此刻都是凝住失色,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張巨畫!
“好一個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好一個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好一個唐宗宋祖,稍遜風(fēng)騷;好一個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丹青齋主此刻不禁震驚地開口,不由得極度稱贊,道:“此圖,意與神合,滿天風(fēng)雪,無一雜筆,望之,令人心生吞吐乾坤之意,天下畫卷,盡當(dāng)俯首!”
“今日歸去,某將焚盡前三十年所畫,心中有畫不敢描,李圖浩瀚在上頭!痛甚,幸甚,痛甚,幸甚!”
他滿懷復(fù)雜地開口,既有自我的感傷,又有見此等畫作的欣喜。
場中人聞言,全場失色。
他們也能看出來,李圖的這張畫作極為不凡,囊括天地,梗概古今,可是萬萬沒想到,能當(dāng)?shù)蒙系で帻S主的這般稱贊!
而且……這意思,丹青齋主見了此畫都慚愧,所以要燒了自己幾十年來的畫作。
堪稱恐怖!
“不……不……不可能!”
吳悼梓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忽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瞬間將他的太祖登城圖染得鮮紅!
臉色蒼白,身體顫抖,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沒有人上去扶他,因?yàn)楸娙硕即糇×恕?
“不……不會,李圖怎么會贏……他不可能贏!”
秦仙暨臉色慘變,下意識退了好幾步。
“我陶四潛一生不敗,今日卻……痛殺我也,痛殺我也,從今日后,我有何面目見世人。
陶四潛整個人臉如死灰,喃喃著,眼中逐漸失神,失去了生機(jī)。
“咱們完了……苦心積慮,怎么就碰上李圖這么個妖孽……上天不公!”
黃夫之等,同樣哀嚎起來。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