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雨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長廊,不遠處的一個人就從暗中閃出,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
“汐雨?”秦夢雅伸出手在白汐雨的面前晃了晃,眼里滿是好奇,“你發呆好久了。”
“啊?”白汐雨這才回過神來,她點了點額頭位置,“抱歉,剛才在發呆,有什么事情么?”
秦夢雅有幾分好奇,“你似乎很少看著一個地方發呆呀。你是等會有什么事情么?我看你看了好一會時鐘了。”
被人點出這件事,白汐雨難得地雙頰泛紅,她搓了搓自己的臉蛋,“沒,沒事的。我就是忽然想到別的了。倒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誒,這樣么。”秦夢雅沒太在意,她將自己手里的那份穴位圖推了過去,指了指旁邊的標注,“就是這里,我想問問看,你這句話的意思。”
白汐雨低頭看向穴位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小聲地為對方一一解釋清楚了,“嗯,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你沒有理解錯誤的,只不過這個是可能會有的結論,不是百分百,所以你可以再自己也推一推,可能你會有別的想法。”
秦夢雅咬著筆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啦。”
“沒事。”白汐雨笑著搖搖頭。
秦夢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白汐雨下意識抬頭又看了一眼墻壁上面的鬧鐘,忽然想到剛才對方說的話語,這才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專注于手中的那些資料。
然而,平日里素來極為專注的白汐雨今天卻難得沒有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中的書上,反倒是集中在了其他的地方。
在墻壁上的鐘聲響起了的那一瞬間,白汐雨瞬間將自己攤開的那本書給合上,順道將東西都直接一股腦塞入自己的桌子底下,極快地背上自己的背包,朝著外面走去。
秦夢雅剛剛想抬手再問一道題目,看見的卻是健步如飛離開的白汐雨。
咦……
這可是白汐雨頭一次下班走得這么快,要知道平日里他們一個辦公室里五個人,白汐雨可是每次都留到最后一個離開的。
只不過一想到對方剛才的舉措,秦夢雅也沒多想,覺著對方只不過可能是因為有事情要處理,所以離開得比較快。
白汐雨一路快走到了小門的位置,果然對方早早就等在了門口的位置。
等白汐雨走近時,車窗難得地被人搖下,露出那張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今天下班這么及時?”
“陸大總裁有約,我怎么敢來得晚呢。”白汐雨嘴角一揚,伸手拉開對方的車門直接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正當她要自己扣上安全帶的時候,卻聽見旁邊那人開了口。
“你等一下。”
“嗯?”白汐雨的動作一頓,不明所以看去。
陸祁側身湊近,伸手搭在對方的安全帶上,兩人靠得很近,在幫帶上了安全帶時,白汐雨只覺著自己渾身都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似的,一動也動不了,對方的呼吸就像是能夠透過衣服直接侵入自己的身子,觸碰自己的肌膚。
“你,我,我可以自己的……”白汐雨支支吾吾的,說話也忍不住斷斷續續。
陸祁嘴角一揚,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是么?可是我看你似乎并不能自己完成的。”
“你!”如若這樣白汐雨還看不出對方是故意的,白汐雨覺著自己可算是不用再活下去了,這簡直就是太明顯了好么!
這個人簡直就是太惡劣了!
陸祁沒有繼續調侃對方,他擔心自己繼續調侃下去,對方等會給自己表演一個原地炸毛這可就不好玩了。
他直接開了車朝著原來的目的地趕去。
“今天的宴會是爺爺的一個朋友舉辦的。本來爺爺打算來的,但是最近身子不好,我不想他來還要喝酒應酬,所以就決定代他來了。”
“這個老先生是華僑,在國內雖然資產不多,但是國外卻有千萬資產。而且很多都會捐獻回國,算得上是我很敬重的一個前輩。因為這次的宴會算是他回來的一個征兆,所以會有很多其他的家族的人會來。”
“我先帶你去買一套新衣服,做個造型。”
陸祁轉頭看了眼白汐雨,“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么?”
白汐雨搖頭,“沒有。”
“嗯。”陸祁點了點頭,“我等會和你一起做造型。”
原先白汐雨覺著陸祁今天穿得已經很正式了,但是在她換好一襲白色的禮服裙,裙子上頭綴滿了金光閃閃的小鉆石,并且據說這些鉆石都是一些碎鉆時,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正式。
白汐雨被造型師扶著緩緩走去,在拉開面前的那道黑色的幕布時,白汐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站在外面的男人。
陸祁的身上不是先前的那件深藍色襯衫,而是一套黑色較為內斂奢華的燕尾服,燕尾服的衣領上頭別著一個小小的東西。
后來,白汐雨才知道原來那個東西是自己這全身碎鉆外的那顆最為完整的寶石。
“很好看。”陸祁不吝夸贊地說道。
“這件衣服會不會太貴了?”雖然白汐雨算得上是被邊城夫妻富養大的,但是這也會覺著太過奢侈了。
這些碎鉆就像是平日里穿著的其他貼著閃片的衣服,閃片掉了還沒什么,畢竟也不值錢。
但是這些碎鉆掉了,怕是有些人一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碎鉆不值錢。”陸祁說道,“別擔心,就算是掉了也沒事。這件是我讓人為你定制的,本來就是給你的。”
白汐雨張了張嘴,還是沒再說什么。
自己和陸祁簡直就是一個土豪,一個土鱉,傷不起。
“走吧。”陸祁伸手從造型師的手中接過白汐雨,扶著對方上了停在外面的另一輛車子,兩人一同坐在了后面。
白色的禮服裙將白汐雨原先就白皙水嫩的肌膚襯托得更為光鮮亮麗。
如若說最開始白汐雨不過是一個長相比較清秀的美女,那么現在的她可以用貴氣十足這四個字來形容最為妥洽了。
當陸家的車子停在了宴會酒店的門口,許多攝像頭的鏡頭都紛紛指向了車門的位置。
陸祁側首調侃,“準備好了么,陸夫人?”
“嗯。”白汐雨點頭。
既然自己那個時候已經答應了陸祁,那么自己想要和他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需要接受和習慣的就是別人的矚目。
要是自己沒有辦法接受的話,自己又怎么能夠答應他呢?
在陸祁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白汐雨看到的便是許許多多對著他們打的閃光燈。
陸祁的腳剛剛踏在了地面上,白汐雨聽見便是許多人倒吸一口冷氣的驚呼。
她并不是出生于繁榮的時代,但是從小到大也算是在舞臺上出現過不止一次,所以她倒是沒有半點的驚訝和詫異。
在白汐雨恍惚的時候,自己這邊的車門便被人所打開,那只指骨分明的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陸祁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濃濃的笑意,“我的妻子,走吧?”
“好。”白汐雨聽見自己的回答,還聽見了外面無數人的竊竊私語。
白汐雨將手搭在陸祁的手上,高跟鞋的鞋底踩在了地面上,她彎腰從車內走出,一個個攝像頭都紛紛對準了自己。
這不是自己第一次和陸祁出現在公眾場合,那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也許是其他人的有意而為,也許是陸祁的安排,在他們兩個人下車到酒店的門的那短距離時,身后沒有一輛車停下,也沒有一輛車內走出其他的人。
所有人似乎都將目光聚焦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會不會太緊張?”將要走到末尾的時候,陸祁忽然側首貼著她的耳垂低聲說道。
白汐雨只覺得耳根子處就像是被人用火點燃了似的灼熱得緊,她搖搖頭,“沒,沒事的!”
“嗯?”陸祁笑著摟緊了她的腰身,“要是不喜歡,記得告訴我。”
“好,好!”白汐雨連忙點了點頭。
陸祁嘴角一揚,周圍的人發出的呼聲更為明顯了。
顯然,這位天之驕子是極少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露出笑意的。
這簡直就是頭一次。
二人入了宴會所在的大廳,其他人才按著順序往內走去。
陸祁極為體貼地帶著人先在本來安排好的位置坐下,“腳會不會疼?要不要換一雙?”
這雙鞋子顯然是比白汐雨平日里穿著的更高,但是高高的鞋跟上頭也點綴了不少花樣,剛剛好是能夠搭配現在身上的衣服。
“沒事的。”白汐雨搖搖頭,“不疼。”
陸祁從旁邊的服務生手中拿了杯果汁,自己微微抿口才遞給白汐雨,“沒有酒精,你少喝點。等你休息會,我再帶你去見商爺爺。”
“誒?我們現在過去吧?太晚了,會不會不太禮貌?”
“沒事的,商爺爺還在招待別人呢。”
陸祁朝著不遠處的位置努了努嘴。
白汐雨順勢看去,這才瞧見了不遠處被許多人圍繞著的一個老人。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