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雨將自己這幾天整合出來的白家所有的款項和近兩年的一些交易記錄都整理成一本極為厚重的本子,她惡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頭,酒店的桌子都被震了一下。
“你在說什么?你覺得么這么大?去年白家的盈利只有三千萬,可是你知道我們的實際營業(yè)額是多少么?”
總經(jīng)理呆呆地搖了搖頭。
白汐雨嘴角一扯,冷笑道,“三個億!你說那些錢去哪里了?嗯?拿著真正的賬目和虛假賬目,申請凍結對方的賬戶和不動產(chǎn),除非對方能夠歸還巨款!”
“是。是。是。”
總經(jīng)理哪兒還敢插科打諢,這么大的金額不得不說如果是之前的法律都可以直接槍斃了,現(xiàn)在就算是抓回來判也是無期徒刑。
而自己也算是經(jīng)營不利,如若是白汐雨要告自己。
經(jīng)理真的是被自己的念頭嚇出了一聲冷汗,這腳步更快了不少。
這丫頭如果沒有半點關系倒也沒什么,但是對方身后站著的可是陸家,要知道這如若是陸家插手了,可就真的不是無期徒刑的事情了,你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白汐雨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頭,她手里轉(zhuǎn)動的就是剛才拿出來的那本本子。
其實確確實實是那么多錢,但是白汐雨很清楚這筆錢恐怕大多數(shù)都是朱立菲給私吞了。
只不過自己需要從之前的那個小會計手里頭拿到轉(zhuǎn)給朱立菲的證據(jù),不然自己完全沒有半點證據(jù)指認朱立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算是陌生又熟悉的電話進入了白汐雨的眼中。
“喂?”白汐雨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記錯了,畢竟這個電話號碼并不一定就是那個人的。
“小汐?”隨后電話那頭連忙說道,“抱歉,我該喊你汐雨的。”
白汐雨一恍惚了一下,“沒事的,邊醫(yī)生什么事情?”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問道,“我最近有一個關于精神方面的實驗活動,可以從大學生里頭找兩個助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啊……”
白汐雨有幾分猶豫,如若是以往的唐柒汐可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因為她喜歡的就是醫(yī)學,也愿意去探索除了外科以往的其他內(nèi)容。
但是她現(xiàn)在是白汐雨,而且對方是邊城。
白汐雨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說出真實身份也擔心邊城會認出自己。
“怎么了?你不用擔心經(jīng)費的事情,這些都是國家撥款的,而且這次的活動是很難得的,是由中央科學院那邊答應的,對于你以后畢業(yè)論文或者是畢業(yè)就業(yè)都有很大的幫助,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邊城已經(jīng)算是明明白白地將所有的利害關系陳列在自己面前了。
白汐雨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那才會真的引起邊城的注意。
對于一個大學本科醫(yī)學生,如果真的對這樣的條件都能夠有抵抗能力,那非富即貴了。
“好,不知道怎么報名?”白汐雨開口問道。
“不用報名,這個活動是官方內(nèi)部定下的,如果你答應了的話,我等會把表哥表格發(fā)給你,你自己填一下就好了。”
“好。謝謝邊醫(yī)生。”
邊城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倒是頗為爽朗,“怎么,不該叫我一聲學長么?”
“好的,謝謝學長。”白汐雨淡淡一笑,倒是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
掛斷電話后,急劇的敲門聲打斷了白汐雨的思考。
“怎么了?”白汐雨眉頭微蹙。
只見先前跑出去的經(jīng)理身后跟了三四個人,那些人手里都拿著收據(jù)。
“不知道你們白家什么時候幫我們結一下這些款項?這都快半年了?以前可都是一個月一結,后來說你們不方便索性半年,我們也答應了。怎么到現(xiàn)在一丁點動靜都沒有,還休息了,這不會是要倒了,打算把這些給賴了吧?”
帶頭的那人穿著簡樸,白汐雨倒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個是白家的一個肉類進口商。
因為當初和白汐雨的母親交好,所以這個進口商的價格一貫都是格外的優(yōu)惠,能夠把這個人氣得出來,顯然朱立菲這些年的“功勞”很大。
“抱歉,你們可以先將數(shù)據(jù)的復印件交給我,我明天或者后天給你們轉(zhuǎn)賬,你們看可以么?”
那肉類進口商眉頭一皺,砸吧砸吧把嘴巴里頭的煙頭吐在了地上,“怎么是你這個女娃娃,你家老子呢?還有之前的婆娘呢?”
“朱立菲出事了,以后白家酒店就是我在經(jīng)營了。之前如果有任何過分的舉動,我代表白家對你們道歉。因為會計不見了,我這邊確確實實沒有收到關于你們的收據(jù)復印件,你們等會跟著這這個人出去外面填寫遞交一下可以么?”
肉類進口商眉頭一皺,“嘖,行吧行吧,看你是個女娃娃,我們也不好和你計較太多。”
“不過也就這一次,算是給你一周時間吧。”
“其他人也看在我的面子上給這個女娃娃一周時間怎么樣,咱們也不好欺負人家一個女娃娃不是。”
不得不說這個人一開口,其他人倒是一個個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白汐雨松了口氣,其他人走后,那個肉類進口商才皺著眉頭砸吧砸吧想要從口袋里掏出煙來,但卻看了一眼白汐雨后又放了進去。
“你這個女娃娃,如果覺得麻煩就來找叔。當年你媽媽的恩情我們家都記著,肯定不會忘了。”
“之前你那個繼母做事太過,不給錢還經(jīng)常多拿少算,很多人都不愿意和你們做了。”
“既然以后是你,那叔會去勸勸他們的。”
“謝謝。”白汐雨起身同人彎了一腰。
那個肉類進口商卻擺擺手什么都沒說直接離開了。
當年白汐雨的母親確確實實有恩于人家,但是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這個肉類進口商都已經(jīng)從老子換成了兒子還會記得這個恩情這倒是在白汐雨的意料之外。
將對方送走后,白汐雨正打算考慮一下吃點什么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子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白色的轎車盡顯儒雅,車窗搖下后,那張帶著眼鏡的笑臉出現(xiàn)在面前。
“汐雨。”邊城朝人招了招手,“還在忙么?”
“不忙了的。”白汐雨一跳三蹦地到了對方面前,微微外頭,瞇眼笑道,“怎么了?”
邊城雙眸微微瞇起,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白汐雨的行為動作,“就是剛好經(jīng)過看到你,想問問看愿不愿意一起去吃頓飯?剛好可以談談這個項目,你覺得呢?”
白汐雨猶豫了一下。
家里沒人自己只能煮泡面,其他地方一個人吃倒是沒意思,和邊城能夠聊點專業(yè)上的事情倒是不錯。
“好啊,我們走吧。”白汐雨坐在副駕駛座上,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帶。
“我們醫(yī)院的女生說,副駕駛座是給未來妻子做的。”邊城瞧了一眼白汐雨,似笑非笑地調(diào)侃道,“汐雨這倒是坐得習慣了。”
白汐雨動作一頓,她還真坐習慣了。
以往就算是在邊家一家四口出門,也都是邊城開車,自己坐在副駕駛座,而邊嚴和沈靜則是在后面閉目養(yǎng)神。
“那,我去后面?”白汐雨一瞬間有幾分傷感,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她沒有辦法回頭了。
就在白汐雨打算解開安全帶時,手背上卻被另一只寬厚的大掌蓋住了。
“不用,要知道你學長我可是單身,讓你坐在前頭可都沒人會吃醋。而且我以前很喜歡的那個小姑娘也喜歡坐在前面的,你就當是為了安慰我坐在前面,好么?”
低沉的話語帶著低迷的情緒。
白汐雨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對這樣的邊城說一聲不。
“好,好吧。”白汐雨結結巴巴地應了下來。
一路上車內(nèi)倒是安安靜靜,邊城也沒開口說話,白汐雨倒是有幾分尷尬,不知道說些什么的好。
“等我一下。”邊城忽然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白汐雨好奇地看了出去,只見對方在一個賣棉花糖的人手里接過兩根剛剛做好還熱乎乎的棉花糖走了回來。
一根白色一根粉色。
白汐雨下意識伸手去拿那根粉色的。
“你也喜歡草莓味的?”邊城眉眼帶笑,將棉花糖遞了過去。
白汐雨接過后低頭咬了一口,是以前的那種甜甜的草莓味。
“學長也喜歡草莓味的么?”白汐雨故作不知地問道。
邊城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一頓,他轉(zhuǎn)頭笑著說道,“不是我,是我的那個妹妹喜歡。不過也對,女孩子都是喜歡粉粉嫩嫩的東西。”
“哈哈哈,是啊。”白汐雨笑著打馬虎眼。
白汐雨知道,邊城恐怕是懷疑自己了,只不過沒有證據(jù)證明,所以一直都在試探自己。
但是既然打算做好偽裝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會突然暴露了自己呢。
“對了,汐雨和陸總關系很好?”
“啊,還不錯。”
邊城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汐雨,“那你知道陸總這次出國是為了看一個女人么?”
這句話和先前房憐蕾的話語重疊在了一塊,白汐雨手中的簽子掉落在車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