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園是一天之內(nèi)最為安靜的時候,學(xué)生們都在睡夢之中還未醒來,早上的課是在九點才開始的,一般最為熱鬧的便是八點半到九點的這段時間之中。
因而當(dāng)白汐雨早早地來了學(xué)校時,周圍幾乎瞧不見一個學(xué)生。
再加上白汐雨喜歡走在林中小道之中享受著晨間的清露微風(fēng)和安寧,周圍更是冷清得很。
她也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陳立,也就是先前解剖課的時候和關(guān)辛杰所認(rèn)識的那名學(xué)長。
陳立自認(rèn)為自己算得上是英俊帥氣,在瞧見白汐雨時面上更是絲毫不加遮掩的笑意。
“嗨,學(xué)妹,好巧,我們能夠在這里碰面。”陳立抬手朝人招招手。
白汐雨本想故作沒瞧見轉(zhuǎn)身離去,但顯然對方并沒有給她這個打算。
打完招呼后,陳立便朝她走來。
“抱歉,我等會還有事情!卑紫甑爻艘活h首,“我先走了。”
“等會,等會!标惲⑿∨苤鴶r在白汐雨面前,“學(xué)妹怎么走得那么快,學(xué)長也不是什么壞人,就是想和你好好認(rèn)識認(rèn)識。”
“更何況咱們兩個可還是同一條路呢!
白汐雨看了一眼小路,這是一條去女生宿舍的小徑,這是順路?
對方顯然就是說謊話而且還完完全全沒有打草稿的那種人。
“那個學(xué)妹不如給學(xué)長一個電話?”陳立揚起一個燦爛笑容,“正好你是我這個小組的組員對不對,如果你需要我?guī)兔Φ脑捒梢源螂娫捊o我。而老師如果安排了實驗課,我也好聯(lián)系你!
這話說起來倒是井井有條,險些白汐雨就信了對方的話了。
“抱歉,不需要!卑紫甑馈
等著快到小路的中央時,白汐雨開口道,“我還有些事,如果學(xué)長沒有事情,還是不用跟著我了。再后面些就是女生宿舍了。還是說學(xué)長是要去女生宿舍找人的?”
陳立面上的笑容險些沒能維持住,“不,不是……啊,是我走錯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學(xué)長再見。”
“再見!标惲⑥D(zhuǎn)身的那一瞬間面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凈,反倒變得格外的猙獰。
白汐雨,既然是你不領(lǐng)情,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學(xué)妹,你東西掉了!标惲⒑鋈徽f道。
白汐雨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見迎面而來的便是白色的手帕,帕子上帶著濃濃的藥味,顯然是一些迷幻人心智的藥物。想起先前的那番經(jīng)歷,白汐雨面上的笑容早就消失得干干凈凈,一副冷峻模樣。
“學(xué)長這是在做什么。”白汐雨冷聲問道。
陳立見事情暴露自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著人撲來。
“做什么?你看看我像是想要做什么!”陳立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女人,不就是關(guān)辛杰玩剩下的,怎么,學(xué)長不能玩一玩你了?”
“裝什么清高!”
白汐雨的眼神射在陳立身上猶如看向一個死人一般。
“你說什么?”白汐雨冷冷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說就說!誰怕誰!”陳立輕哼一聲,頗為不屑,“你不過是一個被人玩剩下的,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高潔貴婦呢?”
白汐雨走到陳立面前。
陳立心頭一喜,緊緊地攥住了手中帕子,故意說些話語讓人生氣,“不要臉的女人!蕩婦!”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白汐雨一歪腦袋,揉了揉自個兒的拳頭,在陳立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猛然摜起胳膊朝人臉上砸了過去。
陳立想要躲開,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挪動不了身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拳頭砸在了自己的鼻梁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鐵銹味從鼻腔之中鉆出,兩股熱血涓涓流下。
“白汐雨!你!”陳立又急又氣,但是他身子卻像是撞了邪似的怎么也動不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你這個女人!是不是你把關(guān)辛杰給弄沒了!”
陳立越想越慌,“前些日子關(guān)辛杰說是要找你,結(jié)果到現(xiàn)在我都沒看見他。一定是你這個女人做的!你是不是殺了他!”
陳立的眼珠子瞪圓了,自個兒倒是將內(nèi)容腦補得格外的充分,饒是白汐雨都忍不住要給對方拍手叫絕了。
“不,他的失蹤和我沒有關(guān)系。但你不一樣!卑紫昀渎曅Φ,“如若是你,那么一定是有關(guān)系的。”
說完,白汐雨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陳立的身上。
一開始陳立還有力氣怒斥,罵她,但是時間一長,他只好一聲聲的哀嚎,“別,別打了!
“我,我錯了,別,別打了!标惲⑶箴埖溃曇粲袣鉄o力地,仿佛下一秒氣息就要斷掉了一般。
白汐雨眼神頗冷,冷得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般,她從自個兒隨身攜帶包里頭掏出了折疊的瑞士軍刀,刀子是先前陸祁送她的,算得上是殺人滅口的神器。
陳立原以為白汐雨頂多就是講自己揍一頓,當(dāng)他瞧見了對方掏出來的刀子時,眼珠子都瞪圓了。
“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陳立說話時都結(jié)巴了起來,他禁不住吞咽口水,渾身發(fā)抖,“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您這樣是錯的,你知道么?殺人是要償命的!!!”
白汐雨不言不語,只不過將手頭匕首用衣服袖子擦拭干凈。
冰涼的匕首刀面貼人臉蛋,陳立咽了咽口水,“你你你你……”
“小汐!”
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叫喊,白汐雨整個人呆愣住了。
小汐?
不對,自己不是小汐了。
“小汐,你別這樣,你冷靜點!边叧菑陌紫晟砗笊焓肿プ×怂氖滞,溫聲勸道,“你冷靜點!
白汐雨身子一僵,猛然掙脫開來,“你離我遠(yuǎn)點,我現(xiàn)在很冷靜!
鋒利的匕首在陽光下冷光一閃而過。
邊城站在她旁邊,滿眼擔(dān)心,“好好好,我不靠近你。但是你沒必要這樣的,你還要喝我一起去見媽媽對不對?為了這么一個人渣沒有必要的!
“我不是小汐,我叫做白汐雨!
“學(xué)長你認(rèn)錯人了。”
邊城一怔,隨后笑笑,“抱歉,我……我不小心喊習(xí)慣了!
“嗯。”白汐雨將匕首收回自己的包中。
先前的不理智都消失得干干凈凈,轉(zhuǎn)而便是最初的那個理智的白汐雨。
“快,快給我解開!”陳立喊道。
“再過半小時就能自動解開了。”
白汐雨抬腳離去,一步也不曾停下。
陳立則是叫囂道,“你有本事別走!你看我怎么報復(fù)你!你給等著!”
陳立的狠話剛剛放完,腦袋上便被人用不大不小的石頭砸了下。
“有些話,最好自己記在心里頭就好,隨便亂傳出去的話,我不保證會不會讓你好好活著!
邊城的笑容很溫和,但卻讓人渾身一顫。
陳立死鴨子嘴硬道,“你,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爸是誰么!
“陳立,陳家二子,雖然是陳家嫡長子,但是你上面可還壓著一個兄長。所以你想要有所作為的可能性基本為0!
“你不想學(xué)醫(yī)術(shù),這是你父母逼著你來學(xué)!
“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會怎么樣呢?”
陳立不屑道,“什么不該招惹的人,白汐雨不過就是白家的一個棄子!”
“哦?那我呢?”邊城半蹲下身子,“你說說看,若是你父親知道給他治病的主治醫(yī)師被你招惹了。他會做什么呢?”
“你!!”
陳立渾身一顫。
他知道父親身子不適,有一個自個兒的主治醫(yī)師,據(jù)說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么年輕。
醫(yī)生這一門行業(yè)除非是極有天賦,不然大多數(shù)都是按照你的資歷排資論輩的。
這人能夠在醫(yī)院里頭占據(jù)首席的位置,其中意義幾乎可以說是任由誰都能夠一眼看出的。
“記著,這件事若是被人傳出去了。那么到時候死的一定是你!
邊城說完后起身追著白汐雨而去。
白汐雨腳步匆匆但是比不過邊城一陣小跑將人趕上。
邊城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
白汐雨下意識想要甩開,邊城卻溫聲道,“你冷靜點,汐雨,不要激動。是我,我是邊城!
“學(xué)長!卑紫昝虼胶傲寺。
邊城呼出口氣,開玩笑道,“我還在想你是不是也要給我一拳!
“您放開手好么,我不太習(xí)慣。”白汐雨開口道。
邊城一愣,隨后點頭,“好。”
“但是你要跟我過來!
“嗯!
二人走到一旁長椅上,兩人恰好一人一邊各自坐著。
“有什么事么?”
“沒有事就不能夠來找你了?”
白汐雨回頭看了一眼對方,頗為好奇。
邊城并不是那種會喜歡和小姑娘主動聊天的人,所以她才會覺得對方定然是有什么請求。
邊城難得地同人一笑,笑容猶如三月陽光般溫柔。
“行了。不逗你。晚點我在精神科有一場研究會,正好很久沒有回母校來,就來看看!
“不是我說,你剛才精神狀態(tài)確實不大好,你,介不介意我給你做個檢查?”
白汐雨搖搖頭,“不用。”
“可是你……”
“我說了不用。”白汐雨態(tài)度很是強硬。
邊城一愣,隨后只好朝人笑笑,“也好,這也需要看你自己的!
這兩人誰也沒看到在不遠(yuǎn)處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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