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跪下來好好擦干凈!”裴葉嘉態度傲慢地說道。
白汐雨薄唇緊抿,她不答反問,“你確定么?”
“怎么?難不成你將我的鞋子踩臟了,就這么要直接走了?還是說你要拿錢賠我也可以。”
裴葉嘉的視線在白汐雨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這才下顎微微抬起,說道,“只不過看你這渾身上下怕不是都沒有超過七八十塊吧?我這雙鞋子可是全球限量款,價格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幫你抹去零頭,九萬就好。”
“你說你是要跪下來給我擦鞋還是要賠錢呢?”
裴葉嘉不喜歡白汐雨。
第一眼就不喜歡。
這個女人的眼神實在是太過于明亮,就像是任何一丁點的晦暗在她的眼睛里頭都無處躲藏一般。
所以,裴葉嘉想要將她折辱,想要將她踩在自己的腳底下,就如同之前一樣踩在腳底下。
那樣能夠帶給她便是無限的快感。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她所預料那般發生。
白汐雨手里頭夾著陸祁給她的支票。
這本支票上面每一張都蓋上了陸祁個人的私章,都是沒有寫金額的。
白汐雨從跟在裴葉嘉旁邊的那名學生代表的身上拿走一根鋼筆,在支票本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了十萬塊,又隨手一撕遞了過去。
“嗯,正好抹個零頭,十萬整。”白汐雨上下掃了眼對方,“你這雙鞋子雖然不是什么高定,也不是什么限量款,只不過是lv春季新出的新品,價格在九千左右。但是既然說這是九萬多,那么也就算你九萬多。”
“好了,現在我還需要給你擦鞋么?”
裴葉嘉接過支票后冷笑道,“怎么,你以為是過家家,隨便給我一張紙,我就信了?”
然而她這話音剛落下,視線就黏在支票上獨特的陸家標志上久久不能挪開。
“你是陸家的人?”裴葉嘉的聲音里已經隱隱約約帶了幾分顫抖。
若是陸家……
裴葉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就這么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是。”白汐雨說道。
裴葉嘉這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你竟然假裝陸家人!”裴葉嘉厭惡地看了一眼白汐雨,“還以為這陸家的人怎么會穿得這么破破爛爛的。果然是一個假貨!”
白汐雨慢悠悠地說道,“雖然我不是姓陸,但是我卻在陸家的戶口本上。所以呢,這應該也算是陸家人吧。”
裴葉嘉的心臟又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這番話可謂是清清楚楚直接說明了自己就是陸家的媳婦。
陸家的人從來都是極為護短的,若是被纏上了,自己可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陸家又是一種權利的象征。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陸家的人,怎么會穿著這么簡單樸素?
裴葉嘉不敢確定,她只好哼了一聲扭開頭,“算,算你這次運氣好!我正好有事!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訓你!”
“哦?”
裴葉嘉說完話就冷哼一口氣,連忙快步走了。
白汐雨冷笑一聲。
這人多半是心虛害怕了,這才跑了。
原先白汐雨是急著要去上課,但是現在她卻有了另一個想法。
既然對方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坐在這個位置上面,那么她不介意幫忙好好地回憶回憶。
裴葉嘉啊,裴葉嘉。
這可是你自己栽到我手里頭來的,這可就不算是我的錯了。
白汐雨勾唇冷冷一笑,朝著大禮堂的方向走去。
S大的大禮堂裝飾極為繁華,但卻只有偶爾正經會議的時候會用得上,例如這次的新生代表大會。
新生代表大會除了每個班級需要按照各自的位置做好,后面還有幾排是留給那些來得晚的同學坐的。
白汐雨進來的時候幾乎整個大禮堂的前面已經坐滿了人,只有最后面的位置了。
本來白汐雨是要坐在后頭,恰好遇到了熟悉的老師就被人給帶到了最前面坐著。
“汐雨啊,你們班級不是今天有課么?”
“老師,我這不是看這邊有交流討論的機會,這就趕緊來看看么。”
“這樣啊。”那位老師笑著點了點頭,“那你坐著吧,正好我這有個空位。”
“好的,謝謝老師。”
新生會倒是紀委簡單,前面的才藝表演不多,反倒是留給后面提問和演講的時間多了不少。
每一屆都有一個代表上臺演講。
白汐雨有幾分恍惚,要知道當年她可是曾經和師兄一起被當做S大的驕傲。
這上臺演講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可是現在……
臺上站著的早就是陌生人了,似乎再也瞧不見他們兩個的蹤影了。
時間流逝,一切似乎都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了。
正當白汐雨走神時,臺上傳來了熟悉的嗓音。
“各位同學好。”
白汐雨抬頭看去。
原先滿臉高傲的裴葉嘉,現如今在臺上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白汐雨嘴角一揚。
是了,自己曾經不也正是被對方這模樣給騙了么。
若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勸說自己喝下水,那么自己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下藥。
白汐雨的笑意絲毫沒有到達眼底,雙眸之中反倒是綴滿了冷意,就像是冬日的冰窟窿一般。
等到裴葉嘉演講完就到了提問的環節。
“諸位要知道,你們這位學姐啊,最為擅長的便是外科了,尤其是那篇關于螞蟻能夠大肆引用在傷口縫合處的文章更是被xx刀雜志評為年度最佳的一篇論文。”
“有哪些外科的同學對此有所疑惑的可以舉手發問。”
底下一片嘩然,但是敢舉手的人卻不多。
白汐雨慢悠悠地將自己的手舉得高高的。
因為她坐在前頭,所以倒是被人一眼瞧見了。
“誒,那位穿著白衣服的小姑娘,你有什么問題想要問學姐呢?”
“要知道這個機會可不多哦。”
主持人努力活躍著現場氣氛。
站在臺上的裴葉嘉卻忽然后背發涼。
怎么回事,站在底下的怎么會是她?
不知為何,裴葉嘉總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