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任媛的記憶,她是莊凜然多少年的未婚妻以及和莊凜然多么郎才女貌的事情,似乎比她讓自己代替她去和莊凜然相親的事情所占據的比重還要更多一些。
倒是任媛仍舊眉眼彎彎的笑著,看著晏筱雨,聲音很輕很輕:“恭喜你,終于嫁給愛情了。”
“啊還有,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嫁給愛情的。”
任媛的聲音輕輕碰撞在空氣里,這個時候晏筱雨才是恍惚發現,任媛的身邊,還長身而立著一個男子,五官俊逸,溫文爾雅,滿身都是書香還有學長的氣息,禮貌性的朝著她頷首。
“這……這是?”
晏筱雨有些驚異,因為驚異眼睛而睜的大大的,再加上剛剛哭過的原因,眼尾紅紅的,瞳孔像是玻璃球一樣的透亮。
“這是我的丈夫,紀于昂。”
任媛落落大方的介紹道。
“啊……祝福你!”晏筱雨有些語無倫次,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她不清楚任媛和紀于昂的事情,但是莊凜然清楚,甚至于她還因為這件事情對莊凜然至今都有些關于過去的記憶,也總算在當下,莊凜然得以有機會和她講清楚說明白。
“你們結婚,都不邀請我?那我可就不祝福你們了。”
莊凜然笑著調侃。
“誰都沒有邀請。只是當時久別重逢太開心了,所以就去領證了,之后會補辦的。”
任媛寥寥數語的解釋道。
不過話說回來,久別重逢似乎真的是一件異常浪漫的事情。
以至于就連任媛還有莊凜然這樣明明很理性的人,都生出如此不理性的一面。
他們久別重逢的第一天,就領證結婚了。
一生多少決定都不是自己做的,唯一的沖動和感性都留給了彼此。
至于為什么沒有馬上舉辦婚禮,這其中和任母自然有一定擺脫不了的關聯。縱然紀于昂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以及實力,但是紀于昂希望的絕對不止于此。
他希望的是自己等到更加優秀更加有資格站在任媛身邊和她比肩和她齊眉的時候,再以最不容置疑的姿態將她娶回任媛,給任媛一場世紀婚禮。
……
“補辦一定會邀請你們的,不過話說回來,叔叔同意你們婚禮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阿姨那邊,你是怎樣拿下的?快教教我,下次我也好這樣過我母親那關。”
任媛俏皮的調侃著,四個人之間的氛圍很快就變得融洽和諧起來。
“那邊啊,很簡單。”
莊凜然頓了頓,然后才是說道:“我告訴她,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雨兒現在可懷了你們莊家的骨肉。”
莊凜然這句話說出來,在場不論是任媛還是晏筱雨都有些害羞,倒是莊凜然,理所應當的抬頭,很自然的和紀于昂相視一笑。
晏筱雨不動聲色的去捏莊凜然的大腿。
一切都是再美好不過的模樣。
任媛說要感謝他們二人,他們又何嘗不要感謝任媛呢。
如果沒有任媛的話,也不會有之后二人陰差陽錯的初識,也不會有莊凜然初見短發女孩兒那天,全世界的光都猶如落在她身上,莊凜然聽到耳邊上帝對著自己輕聲敘述,嘿,莊凜然,你看,這就是我當初從你身上抽走的那根肋骨。
一天時間恍惚而過。
婚禮的熱鬧漸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夜晚三亞亞龍灣特有的夢幻氛圍。
他們將在這里留宿一晚,恰好可以趕上第二天早晨“天涯海角”的日出。
然后再回歸當市。
莊凜然已經將一切的賓館晚餐都布置妥當,當然如果有人脫不開身的話也可以提前驅車回家,會有專車的安排。
不過“天涯海角”的日落日出景色實在難得,所以提前回市的人少之又少。
天涯海角,顧名思義,天之邊緣、海之盡頭。
臨近夜晚,海灘旁邊有隱隱約約的橘黃火光,遠處星星點點的煙火閃耀。
一切都別有一番情趣,碧水藍天恍惚一色,如詩如畫,美不勝收。
看起來真是約會和散步的好時候。
新婚的夫妻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海景,司御寒和莫曉曉正在感受海景本身。
“要出去走走嗎?嗯?看看日落?”
司御寒站在莫曉曉身后,輕輕緩緩的舔舐著莫曉曉的白玉耳垂,聲音和空氣碰撞在一起。
此時此刻莫曉曉一天忙忙碌碌過后,早已經有些累了,可是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像夢一樣,又生動的喜悅著。
身后司御寒將莫曉曉整個人都環繞著包入懷里,莫曉曉也就安安靜靜的靠在他身上,完全的信任著。
司御寒今天喝了酒,身上帶著些并不明顯的酒氣,很是醉人,他輕輕舔舐莫曉曉耳尖的時候,莫曉曉只覺得酥酥麻麻的,整個人都猶如陷入了棉花糖里面似的,輕飄飄還有黏糊糊的。
然后莫曉曉才是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原來自己也喝酒了。
“我不想看……”
莫曉曉悶悶的發出聲音來,還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兩個人這樣隔著窗戶擁抱的場景,簡直美好的不真實,像極了一副水墨畫。
“天涯海角的日出日落都是三亞的一大美景,很難得的,你一定會喜歡。”
“喔,這樣啊。”
晏筱雨軟軟的應著。
看著窗外發呆。
已經是日落景象了。
可是天涯海角,古時候,明明是傷心之處,人煙稀少,荒蕪凄涼,是封建王朝流放“逆臣”之地呢。
莫曉曉眨巴著眼睛發呆,又覺得傷心抑或是開心,界限大概原本就不是明了的吧?
聊勝于無。
不過當下實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雖然其實她不可避免的牽扯出來一些其他零零星星的記憶。
大概是今天最好的朋友結婚,原本一直以來都是淡然恬靜著的莫曉曉,也能在當下這個日子,一反常態的想著許多事情。
她轉過身去回抱住司御寒,掂著腳尖去親吻司御寒的下巴,虔誠而且莊重。
“日落美嗎?”
莫曉曉的聲音很輕很輕,很軟很軟。
“這樣的話,我呢?”
司御寒整個人都處于悸動到不能自己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