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十分激烈的那種,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整個人都難過的要命,她扒拉著冰涼的瓷磚,身體弓起來,大口大口的嘔吐著,即使她其實根本沒吃什么東西。
但是她還是努力的,試圖將全部的惡心的污穢的東西都吐出來。
她的頭發(fā)很亂,妝容花了,夜里寂靜的要命,她整個人都是冰涼的。
這種時候再也沒有人來安慰她了,空無一人,窗外連星星月亮都沒有,只有這滿室的黑暗陪伴著她。
她試圖尋求些溫暖,即使溫暖從未來過。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然后終于不可遏制的痛哭起來。
她的指尖都在微微顫動。
只有哭泣的回聲在陪伴著她。
她哭的那樣絕望,猶如悲愴的鳥鳴。
整個前半生的歲月時光都在她的腦海里面交替著像是毫無起伏的幻燈片一樣循環(huán)著播放。
她的前方再也不是星辰大海。
大概是過去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李旭暢的腿都麻木了,然后她才是費勁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清掃這里。
她覺得她應(yīng)該去休息,或者睡一覺也好,不管怎樣無論如何,總而言之,回不去了。
她開始麻痹自己。
臉色難看的要命。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直到她僵硬的將現(xiàn)場勉強收拾干凈,她下意識的,無法控制自己的回到客廳,一步一步,輕而緩慢的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了文檔,開始寫辭職書。
她的表情逐漸麻木。
反正,她大概也設(shè)計不出什么東西了,夢里總有奇怪的人追著她,奇怪的事情壓著她。
她也沒殺人也沒放火,事情卻到了這種地步。
她難過的要命,即使她不知道為什么。
……
市中心醫(yī)院。
“抱歉先生,對不起,我,”王媽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怎么說的?”
“阿俊他,他不會出來作證的!
“為什么?我的意思是,他具體怎么說的!
“先生,我也不知道如何同你解釋,但是我可以肯定阿俊的態(tài)度,對不起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今晚去求他好嗎先生,您,您不要生氣!
“我有什么可生氣的?”司御寒反問,然后頓了頓才是繼續(xù)說道:“沒事王媽,別想太多了,我今晚回老家一趟,你在醫(yī)院照顧曉曉吧。”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司御寒很快就離開了。
他還得去一趟司家老宅,總歸不能太晚了。
好吧好吧,他知道了,在王媽說出那一瞬間他就清楚了。
王俊這是打定了主意。
在他心目中似乎愛情相比較親情而言更加重要一些。
司御寒不知道如何評價這件事情,但是無疑,他們大可以死死咬定事情,非說一切都是巧合,這巧合存在,誰也沒有辦法。
事情進(jìn)展到這一步,似乎又變得棘手起來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司御寒這樣安慰自己,一路飛馳。
……
司家老宅。
司御寒去的時候,司擎蒼還沒有睡下,見到司御寒之后他忙不迭的招手示意讓司御寒過去。
他這顯然是有話要說,司御寒大抵可以猜到。
趙沁雅仍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容甜美的上前打招呼喊著御寒哥哥。
司御寒也笑。
“御寒,坐吧!
“爺爺,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有事情問你。”司擎蒼清了清嗓子才是說道:“我清楚,你這兩天大概已經(jīng)是忙的焦頭爛額了,即使你什么都不和我說,我也沒有打電話去問過!
趙沁雅還仍舊在一旁站著,司御寒沒由來的有些煩躁。
他修長的手指伸出來,輕而緩慢的揉弄著自己的太陽穴,趙沁雅見狀忙不迭的試圖幫他揉揉,被他一下給揮開了。
這種下意識的類似抵觸的厭惡使得趙沁雅心里沒由來的一驚。
什么時候?qū)ψ约嚎咕艿竭@種地步了?
司御寒并沒有轉(zhuǎn)頭看她,只是聲音毫無起伏波瀾的對著司擎蒼說道:“爺爺,嗯,最近這段時間,事情確實很多,我想您大概是要問曉曉她抄襲的事情吧!
司御寒說到這里的時候,輕輕停頓了一下,然后才是繼續(xù)說道:“嗯,這些事情您不用操心,我自己都會處理好,該徹查都徹查,您就好好照顧自己身體,等著抱孫子就行!
“莫曉曉父親住院了?”
倒是沒有想到,司擎蒼竟然先問的是這個問題。
“嗯,肺癌晚期!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辦?看不到曉曉還未出生的孩子,挺可惜的。”
“英國相關(guān)方面頗有研究的專家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病例資料也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我會盡最大努力!
“嗯!彼厩嫔n點了點頭,“挺好的,但是去英國的話,你所說的徹查,還怎么進(jìn)行?畢竟莫曉曉不可能不過去,莫曉曉過去了你也更加得日日夜夜的照顧著!彼厩嫔n說完這句話之后似乎又想起來什么似的,于是繼續(xù)加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相信莫曉曉,她不會抄襲,她不是那種人。”
他這句話說出來,不止是司御寒驚訝了,司御寒身后的趙沁雅,也是瞬間瞠目結(jié)舌起來。
她自以為按照司擎蒼的性格,絕對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除非對方是司御寒。
可是莫曉曉性格的魔法似乎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了,竟然連司擎蒼都毫不猶豫的相信她,縱使那么如許多的證據(jù)擺在面前。
當(dāng)然莫曉曉的魔法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就譬如當(dāng)下。
李家。
李旭暢洋洋灑灑的打完自己的辭職書存儲好之后,又指尖顫抖著打開了微博。
她開始寫道歉書。
有關(guān)于自己,暗自剽竊莫曉曉的作品,并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申請專利,使得對方落下抄襲的罵名。
她誰都沒有涉及到,只是說自己剽竊。
只是證明莫曉曉的清白。
李旭暢覺得這應(yīng)該是她給司御寒最好的交代了,還有給設(shè)計,還有給自己。
啊哦,或者也和莫曉曉有關(guān)系的對吧,比如莫曉曉也無條件的相信她。
算了,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