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窗外有人轉頭看他們的話,一定能看到這熱烈的陽光,一個漂亮的男孩子,正被另一個漂亮的男人調戲著揉捏乳頭,男孩子垂著眸子,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好看的陰影來。
“爽嗎?”在杜簡易已經勃起了一遭的時候,時一念終于發出聲音來,這樣的話,在此之前杜簡易根本無法想象,竟然是從時一念的口中說出來,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時一念,你是瘋子。”杜簡易哭了,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眶中滾落下來,臉蛋紅紅的,眼尾紅紅的,唇珠紅紅的,耳尖也是紅紅的,他這么好看,軟軟的一小團,委屈的模樣真是想讓人操死他,可是說出來的話,幾乎是絕望的。
他那么那么絕望,盡管情欲已經在他身上泛濫成災,可是卻孤傲的似乎與這世界隔離開來。
時一念想把他從巨大的絕望中拉回,這時候又一星半點的好主意都想不到,只能聽從本心,想讓他再也沒什么心情去考慮別的事情:“你看,你也喜歡我的,我就這樣摸摸你,你就勃起了,后面都濕了。”
杜簡易的唇珠仍舊那樣好看,嘴唇下垂出倒著的月牙弧度。
時一念的語氣幾乎是有些誘哄的了,他只想杜簡易好好聽話。
“你好敏感。”
杜簡易還是不說話,也不反抗,這副樣子看在時一念得眼睛里面,簡直有些手足無措了,時一念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把手伸下去,沿著他分身的邊緣撫摸,描繪他的形狀。
他明明都流了那么多水,水都把他的褲子給沾濕了,時一念上下其手,摸著他的股溝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動,時一念都可以感覺到杜簡易幾乎都要被自己的手指弄***了,他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顫動著,死死咬著嘴唇,竟然一句***都發不出來。
時一念有一瞬間的失力,也就在時一念愣怔的當頭,杜簡易終于發出聲音來,艱難而晦澀,再不似從前清澈明朗的少年模樣:“時一念,我再也不會找你了。”
再見再見,再也不見。
他們完全沒必要走到這一步,離別比初見還要倉促的多。
時一念終于垂下手腕,像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算了算了,今天實在太煩,連繼續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杜簡易啊,你必須承認不可。
你明明喜歡男人,更喜歡我。
這不過是開始而已。
“OK,”時一念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像是初見時候那樣,在杜簡易耳邊打了個響指:“那么這樣的話,我找你就好了。”
時一念原本以為讓他嘗過了這情欲的好過味道,就會留住他。
沒想到他真的那樣蠢,就如此生生的受著,也要拿出玉石俱焚的勇氣來。
這世界愚蠢魯莽,他偏偏柔軟善良。
時一念完全不覺得他善良的可憐了,可憐的明明就是自己。
有成千上萬的捷徑可走,他偏偏選擇了最荊棘叢生的那條。
可是戴著面具生活下去實在太累,縱然他想盡了辦法。
杜簡易再看時一念的時候,目光幾乎是憤恨的了。
這樣的目光時一念甚至不敢直視,只能徑自垂眸,看著杜簡易被弄臟的白襯衫發呆。
“原來你是這樣的。”
原來啊,原來。
杜簡易的完全是質問的語氣,他曾經那樣信任他,把真心端端正正的捧到他面前,可是他似乎只輕輕瞥了一眼,就透過杜簡易的真心,去上下端詳著他的身體。
杜簡易轉身的時候,背影孤絕而冷傲。
這樣的畫面幾乎有些扎眼了,時一念闔了闔眸子,終于發出聲音來:“不要再回來了。”
真的,杜簡易,求你。
你總算看清了我,就像初見時候一樣。
時一念終究是不忍心了。
可是他那么傻那么傻,認不清楚太多,怎么可能會不回來呢?
……
“一念”酒吧。
時一念料想到杜簡易會主動來找他,這個小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是多么恐怖的一個人,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陷阱走來。
真實的讓人暴哭,可愛的不像話。
時一念已經無法說他好蠢了,這當真是大智若愚的模樣。
他太善良了,善良到人間都容不下他。
“喝點兒?”時一念就那樣走到他身邊,手中是澄澈的高腳杯,紅酒妖冶如血。
明明兩個人已經認識這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時一念就那樣朝著自己走過來,眉眼都沒有變樣,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如同初見那般,杜簡易感覺日子似乎沒有向前走動,那些事情也一并都沒有發生。
他們還會回到之前的對吧,這些日子不過夢一場。
杜簡易真的沒辦法放手啊,時一念他親自編織出一場婆娑大夢,夢里的時一念那么那么好,似乎懂得全天下的事情,懂得自己所有感興趣的東西,不必要的時候就做個安安靜靜的傾聽者,必要的時候就給自己說無窮無盡的漂亮話。
“我恨你。”杜簡易朝著時一念說這句話,按道理是咬牙切齒才對呀,可又偏偏是有氣無力的。
恨他什么呢,無非是中了這蠱毒,掙不開,逃不去。
恨那么好那么美妙的過往時光,不過是夢一場。
他那樣恨他,偏偏這恨里又摻雜了濃濃愛意,讓他心甘情愿的沉溺于此。
……
時間總是不知不覺流逝飛快,正是寒涼時候,夜色來的越來越早,外面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模樣了。
星星月亮一并瑩瑩的爬出來。
《傾城》劇組。
“收工!”累了一天,副導演的聲音都不那么明朗了,大家七嘴八舌的交談著,忙不迭的一齊收拾現場。
導演還在看著回放片段,眉毛皺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