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司擎蒼對訂婚這件事情有什么誤解……
這……這種操作……
莫曉曉被司擎蒼尬哭的同時,司擎蒼簡直也要被莫曉曉給萌的無話可說了。
所以這算是什么啊……
蠢萌蠢萌的,心理年齡和實際年齡差的不止一點半點那么簡單。
司擎蒼大概是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司御寒為什么會這樣喜歡莫曉曉了。
怎么說呢,莫曉曉這種人,應該說是原本污穢的世界里面一方難得的凈土,大大的陽光溫暖著小小的植株,照亮角角落落的逼仄的陰暗,使得他們破土成芽,茁壯向上,勃勃的開出花來。
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司御寒大概是在權勢名利里面窩的太久太久了,好不容易看到這樣干凈純粹又天真澄澈的東西,只恨不得好好的保護起來。
免她驚,免她擾,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誠然,這也讓司擎蒼感覺到憐惜,可能人性如此吧,總是向往自己沒有的東西。
司擎蒼的表情有些松動,他突然就開始反省起來自己這一趟來司家別墅的目的何在,原本是想著要勸服莫曉曉退出的,可是現在看來,說不定再這么相處下去,司擎蒼還要被莫曉曉給圈粉了。
……
司擎蒼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僵硬著嘴唇,冷靜了一下才是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的意思是,舉行訂婚,難道你訂婚……不需要弄個訂婚儀式那種嗎……”
“啊哈,”莫曉曉頓了頓,桃花一樣的眼睛眨巴了眨巴,睫毛忽閃忽閃的,竟然還仔仔細細的想了一下,之后才是說道:“我……我不訂婚啊……”
司擎蒼覺得這大概是一場尬聊。
算了算了,聊不下去了,直接跟她說自己的想法就行了,對,沒錯,就是這樣沒錯了。
不扯有的沒的。
“莫曉曉,你知道我,之所以趁著司御寒沒有在家的時候過來,就是想和你單獨談談,至于談什么,你也應該是再清楚明白不過的了。”
“嗯,我知道。”莫曉曉的聲音很輕。
誠然,就好像上次一樣,司擎蒼有一百種方法說服自己,自己也有一百種方法說服自己,那些顧忌還有那些疑惑焦慮,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的,莫曉曉從來沒有否認過,也曾經想過退縮,但是這些所謂的邁不過去的難關和阻礙,一旦司御寒出現,也就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就好像原本會擔心的連飯都吃不下連覺都睡不好的事情,只要身邊還有司御寒陪著,也就沒有那么面目猙獰了呢。
前路漫漫,道阻且長,和司御寒的愛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困難許多許多,也曾經迷茫也想過放棄,然而一想到司御寒的模樣呀,好像原本枯燥的事情,都變得有趣了許多許多呢。
莫曉曉終究想通了。
想的透徹明白,再不會因為別人字字句句的囑托叮嚀改變什么。
一見鐘情鐘何人,一往情深深幾許,對司御寒的喜歡,又何止一句中意而已。
司擎蒼當然不知道莫曉曉在想著什么,只是固執己見的以為,自己早已經是抓住了莫曉曉的軟肋,一定能攻破她的防備的。
一定一定,縱然現實打了司擎蒼一個巨大的巴掌。
“趙沁雅要和司御寒訂婚,各路媒體報道的沒有人不知道,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是最最般配的,你懂了嗎?這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乃至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無一不是用祝福的語氣,所以,莫曉曉,你覺得你現在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別人和我有什么關系?”莫曉曉的語氣冷淡,五官寒涼,輕輕的吐出這句話。
天啊,司擎蒼又一次被震驚到了,誠然,自己是長輩,可是剛剛莫曉曉的話,又好像完完全全沒有什么不尊敬的意思,就是簡單,直接,開門見山。
怎么說呢。
就是一個,很矜傲的人。
莫曉曉簡直有千百種樣子,上一秒還在蠢萌蠢萌的能滴出水來,人畜無害的朝你可愛著,下一秒就酷的不像話,走路帶風,說話凌厲,好像什么都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司擎蒼當時只覺得,他大概是能夠從莫曉曉的身上,隱隱約約看出司御寒的影子來。
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未來往往數年過下去,彼此潛移默化著,愛情最有力的證明,莫過于我把我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司擎蒼簡直無話可說。
“好,沒什么關系,可是莫曉曉,你應該清楚,你也應該站在司御寒的角度,設身處地的為司御寒著想才對,而不是這樣的驕縱任性,一意孤行。”
“爺爺,我沒有一意孤行,”莫曉曉抿了抿嘴唇,目光淡然:“你大可以問問司御寒,他想要什么,而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不就是說要我尊重他決定嗎?”
“爺爺,我想告訴你,司御寒的決定,是我。”
“你!”司擎蒼有些生氣,畢竟戎馬一生習慣了,脾氣暴躁,司擎蒼并不想要嘗試否定以及失敗,被別人懟的下不來臺的樣子。
有些沉重的嘆著氣,
……
莊家別墅。
晏筱雨總算是前前后后的把自己收拾妥當了。
還不忘將莊家各處都打掃的干干凈凈的,算是還莊凜然一個清靜吧,晏筱雨想,自己來的時候什么樣子,離開的時候還是什么樣子,這應該是她晏筱雨所能做到的,最大的退步了。
你看,莊家的上上下下,又恢復到了之前空蕩和冷硬的樣子。
莊凜然,我知道的,縱使你在這些女人里面游刃有余,可是其實,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死板又無情的人的,對吧?
很慶幸,我見過真實的你。
所以莊凜然,歸根結底,你和任媛,都是最般配,最最般配的了。
不管是家室也好,性格也罷。
那么既然如此,莊凜然,我恭喜你,并祝愿你,誠心誠意的。
我將不再糾纏。
當然,你也一樣。
晏筱雨有些僵硬的拉著行李箱,粉色的行李箱和粉色的自己,正在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離開這里呢。
莊凜然,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我們終將分離。
我并不忌憚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