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凜然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一旁的晏筱雨眼底看不出神色。
“凜然!”莊母有些生氣:“說什么呢!任家和咱家的娃娃親,確實是從小就定下來的事情,而且只不過來家里做客,想見見你而已,沒什么別的意思!
“沒什么別的意思?”莊凜然薄唇緊緊抿著,聲音很輕:“我也沒什么要見的意思!
“好了,還有事情,掛了吧。”那頭的莊母還沒有再說什么,莊凜然就面無表情的掛掉了電話。
嘟嘟嘟嘟嘟……
莊母聽著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很是無奈。至于她對面的任家父母,則是露出尷尬的表情來。
“啊這孩子,”莊母笑著打圓場:“莊氏那邊估計是還有不少事情,你看忙的,都給我把電話掛了!
任家父母自然知事,給了臺階也就順著下了,任母連連應聲道:“年少有為啊,這么好的孩子,是我們任緩傻!
“那可別這么說,再傻也要成我家兒媳婦了。緩緩我可寶貝著呢。老親家。”
“欸!比文竾@了一口氣:“本來的老親家,莊家任家一向交好,結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也沒有料想到,我們緩緩這邊,出了這么大的幺蛾子。”
任父沒有再繼續說什么,于是莊母也就接了話茬回答道:“緩緩還小,分不清好壞,這次就當是教訓吧,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啊,和凜然好好過就行。”
“也不知道凜然,心里是怎么想的!比文割D了頓,才是朝著莊母說道。
“他啊,”莊母清了清嗓子,臉不紅心不跳的應承:“凜然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小時候就看出來了對緩緩有意思呢,我這個親媽呀,就在這里替他回答下了!
“下次可得把男女主角都叫出來擺到臺面上了,可不能是我們這幾個老一輩兒的湊一塊兒討論!比文感θ莞酰吘惯@次來訪莊母的態度,可是很合她的心意的。
原本還擔心會碰壁會被嘲諷,現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那也得看看你所謂的男女主的想法!币恢睕]有說話的任父出了聲音,面容嚴肅又威正。
莊母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的尷尬。
任母輕輕咳嗽了一聲,朝著任父死命的皺眉毛。
至于任家父母七夕拜訪莊家這么一出,事情還是要從不久之前說起。
富家女任媛因為喜歡上了那個窮苦人家的男孩子紀于昂,所以資助孤兒院以使晏筱雨能代替她出面去和莊凜然相親。
現實也果真的不出所料水到渠成,莊凜然第一眼見到晏筱雨的時候驚為天人,實打實的一見傾心。
既然喜歡自然有心思去下功夫了解,于是晏筱雨是代替任媛出面相親的這件事情很快就暴露到了莊凜然那里,莊凜然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他喜歡的是晏筱雨,和晏筱雨的出身背景沒什么關系。
不過晏語的出現,又讓莊凜然和晏筱雨之間的關系變得復雜且微妙起來。
這段日子以來的兜兜轉轉,今天七夕節莊凜然給晏筱雨準備的特殊的七夕禮物,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些,結果又被任家給攪了局。
至于任家父母為什么會來莊家,死皮賴面的希望著莊家能大人不計小人過,讓任媛和莊凜然繼續小時候的約定,訂婚結婚,那就要從任媛那邊說起了。
任媛原本以為解決了莊凜然那邊的問題,就可以和她的愛人雙宿雙飛,可是事實往往比想象中的要難看一些。
任媛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紀于昂哥哥,可是紀于昂喜歡任家的錢,遠遠比喜歡任媛這個人還要多上十倍百倍。
畢竟是空有才華可惜無處施展的人,所以注定紀于昂和任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任媛本身所籠罩的光環就讓紀于昂認識她的目的,變得不簡單了起來。
紀于昂喜歡任媛嗎?自然是喜歡的。
紀于昂喜歡任家的錢嗎?自然是更喜歡的。
當時的任媛被愛情迷惑了頭腦,根本就摸不清看不透紀于昂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僅忤逆家里人的意愿偷偷的安排了晏筱雨來了一次假相親,而且在事情暴露被任母責罵一番之后離家出走,大晚上的冒著雨去敲紀于昂的家門,跟他說著那些瓊瑤劇里面才會有的話。
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紀于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才隱隱約約生出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來。
任媛對愛情的執著,遠遠比紀于昂能想象的到的,還要高出許多許多。
任媛一旦遇到愛情,就會不顧一切的奔到愛情里,兢兢業業,生生不息。這讓原本事業心更重的紀于昂,有些招架不住了。
紀于昂想要的是什么呢?無非就是入贅任家,接手任家的企業,或者哪怕是任家給他安排個一官半職也好,他一定能盡自所能經營的風生水起,被認可也被肯定,到時候才華能力顯露出來,就任媛爸爸任旭陽那種人,自然會默許紀于昂的存在,而任媛作為任家的獨生女,女婿又這么優秀,任旭陽不讓紀于昂繼承家產,還能給誰?
到時候,紀于昂即能發光發亮,又有嬌妻在側,何樂而不為?
紀于昂想要的,無非就是安定的生活,恰到好處的事業,兒兒女女,家庭上輩,父母老人,大家都生活的風光體面,每天睡在床上,也可以安安靜靜的做著平常的夢,再也不用過以前風餐露宿,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可是現如今,任媛大晚上的,帶著行李箱和滿身的風雨來到他身邊,一字一頓的對著他說,紀于昂,我們私奔吧。
這樣童話故事言情小說里面才有的情節,像是紀于昂這種年紀輕輕就看慣了世態炎涼的人,怎么能招架的?怎么會招架的。
當天晚上,紀于昂一言不發的把任媛拽進臥室里面,一言不發的給她擦頭發給她熬姜湯,期間還被任媛拉著抱著的吻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把任媛收拾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