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覺得有些想笑,然后就笑了出來。
醫(yī)生看了杜拉拉一眼,也笑了:“小姑娘很在意你啊,一天十次八次的問,回去再待一天自己拆,一會兒辦理出院手續(xù)吧。”
杜拉拉覺得耳朵有些燙,不自覺的伸手揉了揉,還是很燙。
霍青銘出院了。
很久很久之后,霍青銘的手臂上面,還真的留下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燙傷的疤痕,經(jīng)杜拉拉屢次調(diào)侃,最后結(jié)果都是兩人互相摟著,笑做一團。
霍青銘之后總得調(diào)戲杜拉拉一番。
世事難料。
莫墨馬上就到了應(yīng)該放假的時候了。
不過是眨眼之間,周末來了。
莫曉曉這兩天想了很多很多。
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回國這一場,不過是個夢。
夢里悲喜交加,有笑亦有淚。
不管怎樣,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現(xiàn)如今讓她回司氏集團,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工作下去,她做不到,就算是故意不看莊曼雯和司御寒秀恩愛,那個公司處處都是他的模樣他的氣息,她不會再呆下去了。
實在是太累了。
明天莫墨就應(yīng)該放假了。
莫曉曉決定她去找司御寒談一談,既然司御寒和莊曼雯在一起的話,那么莫墨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司御寒大可以和莊曼雯再生養(yǎng)一個。
至于杜拉拉和霍青銘這里,到底哪邊先塵埃落定,莫曉曉也不大清楚。
不過莫曉曉清楚的知道,她要帶著莫墨離開,這段時間發(fā)生的變故太多,她不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得離開,她得離開這個傷心地。
她得和司御寒,好好的談一談。
當(dāng)然莫曉曉不知道的是,莊曼雯已經(jīng)出國了。
莊曼雯那天的一席話司御寒聽得司御寒渾身上下不舒服,又覺得她說的實在是再清楚明白不過。
可是現(xiàn)如今,讓他唐突的去找莫曉曉,他實在做不到。
畢竟司御寒一直都以為,莫曉曉和霍青銘正在郎情妾意你儂我儂著,自然也是不清楚霍青銘正加緊訓(xùn)練,莫曉曉正因為莫墨的事情煩擾。
莫曉曉仍舊沒有上班,司御寒已經(jīng)不打電話去問了。
只有辦公室里的辦公用具,一天一天的更換著,昭示著司御寒的情緒起伏。
霍青銘的速滑比賽越來越近了,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解決一下自己的事情。
比如情感。
這樣他才可以全心全意的參加速滑比賽。
于是在莫墨即將放假的前一天中午,霍青銘約莫曉曉出來喝咖啡。
莫曉曉當(dāng)即覺得,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約定的咖啡店很素雅很清靜。
名字也很特別,“一念”咖啡廳。
霍青銘仍舊找了一個角落,這次是靠著窗戶的地方,大大的落地窗,晶瑩剔透的,隱隱約約有暖暖的陽光斜斜的撒進來,撒在霍青銘的身上,霍青銘整個人都好像籠罩著一層暖暖的微光。
等待的人總是好看的。
霍青銘等待著他的傾國傾城。
然后霍青銘看到,咖啡店門口,莫曉曉穿著米黃色的紗織裙子,正及腳踝,細細的高跟鞋,頭發(fā)散散的挽起來。
五官并不清晰,由遠及近,漸趨明朗,好看的像極了一副水墨畫。
“銘哥。”霍青銘當(dāng)即覺得,天籟之音,莫過于此。
不過他更希望的是,莫曉曉能夠像叫司御寒那樣叫他,一字一頓,輕而堅定。就叫他霍青銘。
他這樣想著,也就這樣說出來了,他說:“曉曉,你叫我霍青銘吧。”
莫曉曉眨巴了眨巴眼睛,心中大致是清楚霍青銘這次叫自己出來是為了什么事情,當(dāng)然她也清楚自己是為了什么事情。
“我習(xí)慣了。”莫曉曉的聲音一直都很柔軟很好聽。
霍青銘沒再說什么,幫莫曉曉叫了一份卡布奇諾,叫了布丁和奶油芝士蛋糕,還叫了一份水果沙拉。
“啊吃這么多啊。”莫曉曉輕聲嘟囔著。
霍青銘覺得這樣的莫曉曉實在是可愛極了,下意識的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伸過去刮了刮她可愛的鼻尖。
莫曉曉下意識閃躲,霍青銘的眸色微深。
“曉曉,你太瘦了,應(yīng)該多吃一點兒,以前,你總是喜歡吃甜食的。”
“是啊,”莫曉曉嘆了一口氣說道:“都長大了,好多事情發(fā)生了,我再也不是小女孩兒了。”
“如果你愿意的話,你一直是。”霍青銘的聲音溫潤好聽。
一直都是,無限溫柔里的漫長時光,無限漫長時光里的溫柔,只要你愿意的話,曉曉,你一直都是小女孩兒。
“曉曉,你知道嗎?”霍青銘看向莫曉曉的眼睛里面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
“我以前的時候讀過一本書,嗯,有關(guān)愛情的故事書。讀的時候就好像有一個婉轉(zhuǎn)卻又跳脫的小女孩兒清清淺淺的笑著朝著她的王子走去,一步一步,輕而堅定。”
莫曉曉一直以來都覺得霍青銘的聲音很適合讀睡前故事,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說也是好奇的很,眨巴著眼睛等著聽霍青銘繼續(xù)往下講。
然后霍青銘的眸色更深起來。
深褐色的很是漂亮。
莫曉曉就在他面前,真實而鮮活的存在著。
他曾經(jīng)看過很多故事,聽過很多情話,都不及那本書里面的耐看動聽。
那里面的字字句句,滴滴點點,此刻就從他的眼睛里面婉轉(zhuǎn)著下來,接連不斷的跑到對面的女孩子身上。
只要是那個女孩兒愿意邁出半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半,他甘之如飴的狂奔。
那時的女孩兒白衣黑發(fā),像個精靈一樣撞進他懷里,他好像聽到上帝在他耳邊說:“嘿,你瞧,這就是我當(dāng)初從你身上抽走的那根肋骨。”
你遇到過這樣的愛情嗎?
只是抬了眸子細細膩膩的看過去,一眼就是一世。
喜你為疾,藥石無醫(yī)。
莫曉曉的五官都被蒙上了一層細膩的陽光。
霍青銘清楚的看到,那個故事里面的女孩子,和眼前的莫曉曉神奇般的重疊到一起。
霍青銘聽到自己說:“曉曉,你知道嗎?我看那本書時候,我覺得那個男孩子大概是被那個女孩子下了蠱。可是現(xiàn)在我終于發(fā)現(xiàn),他只是遇到愛情了。”
“他奔到愛情里,步履鑿鑿,生生不息。”